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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晨朝未晞,冬時白雪壓枝。一切都如尋常一般,如暗境一般。

尤其他的寢殿後院,是一望無際的桃林,樹下是軟乎乎的碧草,一碧千里。若是小孩子見了總想躺上去從東邊滾到西邊,將青草壓彎才肯罷休。這也便是石魔眼巴巴請求為陸清遠跑路,替他送東西過來的原因了。除他以外,陸清遠也這麼幹過,只不過是另一種歡樂了,和沈孟莊一起。

除了在雀宮闈,沈孟莊第二個常去的地方,或者說被迫去的地方便是滅輝殿。每每在寢殿內結束一輪後,陸清遠若還想與沈孟莊溫存,便會抱著他一起到滅輝殿,繼續未完的事,直到盡興為止。

懷中軟玉溫香,殿內青煙盈盈。伏案執筆間,若嗅到懷中人脖頸處散發的杜若花香,便仿若掉下一輕柔地瘙癢他心窩。案牘勞形的疲倦登時便被乍然翻湧的愛慾驅散,信手推開桌上的雜物,將懷中人放在桌上,又是人間好去處。

,宣非野好不容易哄著宣衿言服下藥,此刻藥效發作正在榻上沉睡。自他來到魔界後,身邊容貌尚可的年輕魔物他自然不會錯過,榻上依舊人來人往。然而即便是遊離於光之中應接不暇,宣非野仍時時刻刻都記著他投靠魔界的目的。

暗境之人,包括魔族都以為他是忌憚魔尊的力量,棄械投降保全自身。可誰知這位蒼玄弟子,素陶尊長的大弟子,竟是為了那不能為外人道也的心。命算什麼,名聲算什麼,抱在懷裡的才是實實在在的人間美事。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

而他宣非野想要折下的那朵嬌花,不偏不倚,正是魔界之主。以他的話說,是整個暗境與魔界加起來,都無人能及的清純之蓮。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難料。他來到魔界都一年多了,總共和陸清遠才見過三回,其中一回還是那突然被取消的大典,他美滋滋地前來滅輝殿尋陸清遠,結果被澆了一盆冷水,被陸清遠一聲呵斥,灰溜溜地離開。

也正是那次,他更是知道了陸清遠與沈孟莊的關係。雖然在蒼玄派有所耳聞,沈孟莊與其師弟結為道侶。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更是另一回事。尤其那他親眼見到沈孟莊是如何在陸清遠身下承歡,是如何恬不知恥抓著陸清遠的胳膊,仰起頭叫。實在難以與平裡,人人稱讚的如玉君子相聯繫。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人模人樣,背地裡放.蕩下賤,嘖嘖嘖。

宣非野一邊搖頭腹誹,一邊興高采烈地往滅輝殿趕。方才看見暗傀往另一個方向走,想必是已經見過陸清遠了。所以說,此刻陸清遠是一個人在殿中囉。

愈想心裡便愈急不可耐,宣非野手,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馬不停蹄地奔向滅輝殿,連如何與陸清遠套近乎拉近彼此的距離,如何引誘魚兒上鉤,如何親近,一步一步,該說的話,該做的動作,都已經在心裡演示過數百回了。

然而甫一接近,宣非野便聽到耳邊隱約傳來息聲,站在殿外以五探查,果然又是沈孟莊。比起上次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隻手勾著陸清遠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桌角,烏黑墨髮鋪滿了整張桌子。陸清遠則是俯身看著他,嘴角勾起饜足的笑,雙手掐住他的,故意放緩動作逗意識亂的人。桌上的雜物因劇烈晃動陸陸續續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又是他!怎麼又是他!這個沈孟莊到底哪裡好了?就這般愛不釋手?宣非野看著殿內荒唐的二人,眼角泛紅,氣憤、嫉妒、憎惡,一時之間全佔據他的理智。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麼棘手的人和事,從前他想要誰上鉤從未失手,如今都拖了一年半載,魚腥味都沒有聞到,反而讓這個沈孟莊嚐了個遍。

如此有失顏面的屈辱他豈能忍?眼下看來,首要之事便是除掉這個沈孟莊,他才有機會接近陸清遠了。

不過一個臠寵而已,以小遠的子,丟了就丟了,自然不會在意,更何況若小美人實在食髓知味,還有他在。宣非野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暗暗謀劃某件驚天動地的人生大事。

近幾,沈孟莊皆是獨自用膳。雖然平和陸清遠一起用膳,總是吃不到最後自己便成了那人盤中佳餚。但若是習慣了身旁有人喋喋不休地夾菜餵飯,突然有一耳邊的聲音沒了,心裡也空落落的。

習慣?!

腦袋驟然滾過一聲驚雷,沈孟莊夾菜的手登時頓了頓。他是如何習慣的?他怎麼就習慣了?

一年多的耳鬢廝磨,抵死糾纏。偶爾溫情脈脈,愛撫他、親吻他,偶爾狂風暴雨,冰雹似的雨滴劈頭蓋臉砸下來。他竟然在扭曲的愛意和無休止的愛慾中習慣了?他怎麼說得出口?

沈孟莊突然慌亂,加快夾菜的動作,胡亂扒拉碗裡的飯。方才的荒唐念頭,如每噩夢驚醒後的冷汗,遲遲未曾消散。

被藤蔓錮的雀鳥,放棄了掙扎,每靜靜等待赤蛇包裹著自己,用蛇信掃過它每一寸,嘶嘶聲蠱惑著它放棄抵抗,卸下所有防備,只需安心地、全身心地接納赤蛇的愛,接納赤蛇的忌之果。毒從刺破肌膚的毒牙中貫入體內,肆無忌憚地衝刷雀鳥的執著,滲透在每一個孔,想要將雀鳥變成如赤蛇一般,與血共舞的毒蛇。在陰溝裡,汲取愛意滋長。

不停往嘴裡進飯菜,想要阻止這種荒唐的念頭,沈孟莊的雙手不受控地細細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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