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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相守的情愫是愛,而不是恨。

然而,在耳鬢廝磨和兵荒馬亂中,他們的愛恨早已如同掉進清水裡的墨滴。

彼此相融,此消彼長。

他們的愛就是恨,恨就是愛。

若不幸他們其中有一份愛意消失了,或許就往深淵更深處邁進了一步。

要麼,他恨他,恨他當初的欺騙與拋棄,恨他踐踏自己的真心,恨他在所有選擇中,唯獨拋下了自己。

而他愛他,即便被摧毀了一切,修為、容貌、師友,都離他而去。但他愛他,心甘情願。

要麼,他愛他,即便被扔下一次又一次,但他無怨無悔,他將自己的心毫無保留地出去。

而他恨他,恨他踐踏自己的尊嚴,承受非人的折磨。恨他讓自己愧對門派,愧對蒼生。

光容易把人拋,幾度離索,此刻恰恰是後者。

沈孟莊趁陸清遠睡著的時候逃跑過幾次,每次都被拖回去,直到腳腕上多了鏈條。

他不願出聲,在上時咬著被褥,在其他地方時就咬手臂。他無法推開身上強硬的惡魔,而這是他最後的抵抗和尊嚴。

他不願成為在汙穢中,與惡魔一起沉淪的骯髒的可憐蟲。

而總有人不會讓他如願。

陸清遠一手扯著他的頭髮,他抬頭。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兩側,不讓他咬著嘴

微啟,身後的動作似要將他整個身子都撞碎。他雙眸渙散,如墜入.亂的海中,隨風起伏。

那聲呼之出的呻.,從深處湧上喉間,滑到舌上。

沈孟莊臉上滿是淚痕,他清晰地覺到最後的負隅抵抗在一點一點破碎。

就在那聲音即將破殼而出時,他用盡全力咬上舌頭。

白玉地磚上的桃瓣,在粘稠滾燙的鮮血中綻放。

陸清遠手腕用力,將沈孟莊翻過來面對自己,捏住他的下巴他仰頭直視自己。

看著身下人憤恨的目光,恨不得將自己生活剝。那種眼神如一把刀,割在陸清遠身上,他停下動作,只覺得呼都是疼的。

他湊近看著沈孟莊含淚怒視的雙眼,不眉頭緊鎖。若還是原來的沈孟莊,必能看到他眼中難以言喻的難過,可惜不是。

指腹在沈孟莊上細細摩挲,滑過已經青紫的傷口,手指顫了一下,似乎疼在他身上。他啞著嗓子,聲音低沉,似委屈似憤怒,問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做嗎?”又是那個眼神。

看起來和那一模一樣,一樣的熱烈,一樣的純粹,一樣的纏綿。

沈孟莊上陸清遠的眼神,心中卻再沒有當時的惻隱。

一想到陸清遠曾經對他的所作所為,一想到陸清遠如今對他的所作所為。

他恨不得挖出那雙惑欺騙的眼睛,明明幹著如此卑鄙無恥的事,卻還能裝作深情脈脈的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沈孟莊緊咬牙關,舌頭上還有傷,他瞪著陸清遠,氣息紊亂,斷斷續續道:“你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指尖突然一滯,陸清遠整個人僵在原地。這句話彷彿銀針做成的,不留餘力地扎著渾身的肌膚,此刻已千瘡百孔。

他最後留戀地摩挲著沈孟莊的薄,渾身發疼地收回手。用自己也聽不清的細微聲音,低沉地回道:“是嗎?”他從沈孟莊裡面退出去,撈起桌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沈孟莊身上。極力壓制聲音裡的心痛與悲慼,擠出一抹扭曲的笑,裝作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抱你去清洗吧。”

“不用你假惺惺。”沈孟莊將衣服甩給他,扔給他一個餘溫漸退的榻和鄙夷的眼神,蓋著被子和一身汙濁共眠。

陸清遠愣了許久,彷彿一座石像跪在上。他看著背對著他側臥的沈孟莊,突然就沒了勇氣和底氣。

這些天強撐著裝作對沈孟莊的抗拒視而不見,他以為沈孟莊會記起他的,會記起他們之間的愛。他以為沈孟莊是愛他的,永遠都愛他。

因為曾經答應過,會一輩子,永遠都愛他。

然而他也知道,沈孟莊騙過他很多次,包括這一次吧。

他突然就沒有了上前擁抱的勇氣和臉面,沈孟莊都說他噁心了,他真的……噁心嗎?

他不過是愛他呀,撕心裂肺地愛,掏心掏肺地愛,死心塌地地愛而已。

這樣也錯了嗎?

他唯一的優點,唯一值得炫耀的光輝,唯一的純粹和潔白,唯一的熱烈與芬芳,就是愛沈孟莊。

而這份愛,如今卻被沈孟莊親口否認,親口說,噁心。

他的愛從此掉進了灰燼裡,連同他整個人都在大火中化作一團死灰。

而灰燼中,再也沒有餘溫。

他是汙穢的,十幾年來,世人都是如此唾棄他呵斥他。

他是怪物,是人人喊打的惡魔。

他是骯髒的。

連同他最後一點點自以為乾淨的愛,也是骯髒的。

陸清遠強忍眼中的淚,披上衣衫低著腦袋失魂落魄地出門,喚來小花準備浴桶給沈孟莊清洗。

他是骯髒的,他的愛是骯髒的。

至少,讓他的愛人是乾淨的吧。

沈孟莊沐浴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坐在軟塌上,小花在給他身上的傷口上藥。

這幾來,兩人鬧得雞飛狗跳,小花心裡是清楚的。她看著沈孟莊陌生冷峻的神情,鼻尖一酸,可憐兮兮地說道:“沈哥哥,你和尊上怎麼又這樣了?尊上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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