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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或兄妹一樣,陳柏疲倦撐著眼皮看,笑了一笑。

周原看見他,放下袁莉,走過來笑問:“現在才醒來。這會兒又賴了,昨晚睡得好嗎?”陳柏扇一扇眼睫,說好。

他看起來狀態並不好,周原習慣地探了探他額頭,陳柏沒躲,垂下眼接受了他這樣親近的動作。

大概因為他的體溫很暖。

周原憂心道:“你看起來面很差,這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和調理沒有奏效嗎,你有哪裡不舒服?”陳柏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劇烈炸裂的聲音。

他心口猛地一跳,就看見周原已奪門而出。陳柏低頭想了想,將被嚇住的袁莉勸在原地,起身走出去看看。

陳柏猜得一點沒錯,又是醫鬧。這次是骨科病房,病人因車禍動了截肢手術,觀察期間強行出院,後期病情出現惡化,非把賬賴給醫院,多次來醫院裡鬧,這次最厲害,連傢伙都帶齊了。

病人家屬是幾個膀大圓的青壯年,一個人手裡還握著木,衝進醫生辦公室裡就是一頓砸。水杯、文件、聽診器,砸散了一地,連帶將椅子也翻了,辦公室裡沒多少人,不幸是那位主刀的醫生剛巧也在,來人也不講理了,逮住就打,圍觀的人沒一個敢攔,大步跑去叫保安。

周原一衝進去,一伸手就將一個急紅了眼的人家屬揪了出來,也不客氣,揮手就是一拳。三十多歲的壯年,起先是懵了一下,而後幾個人的火力就掉轉了過來,三四個人圍著,手裡還著木,揍周原。

周原不甘示弱連打了兩個,寡不敵眾,漸漸落於下風。四周仍然沒人敢施與援手,於是周原抱頭彎**去,幾個人挨個踹。

陳柏尾隨在他身後,目睹了一切,他迅速撥了110,簡單講明情況,掛掉後,一個箭步就上去,拉了拉打人的家屬。那人一回頭,道是來勸架的,於是揮著拳頭給陳柏來了一下。

陳柏就躲開,叫他揍偏了,恰好敲在鎖骨偏下一記。那人一拳頭下來,力道也不重,陳柏開始咳,用力地咳嗽,一翻白眼,身子一點點軟倒下去,嘴裡咳出血來。

他一倒下去,揍他的青年就愣住了,一行四人停了手,錯愕看著兩眼翻白、嘴裡吐血的陳柏。

圍觀的護士尖叫了一聲,應景說了一句:“天啊,那是心血管病房的病人,他有心臟病!要出人命了——!”揍人的家屬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突然扔下木,推開人群,慌不擇路奪路就跑。

陳柏的身軀徹底軟下來,癱在地上,開始搐。

另一名主刀醫生年齡已高,捱了幾下,早已站不起身。周原眼尾與嘴角青了一片,從地上爬起時候,一邊高聲喊圍觀者:“報警,攔住他們”,一邊衝上前,將陳柏抱在了懷裡。

陳柏聽見他的心跳比自己還要紊亂。

周原抬頭喊:“把推車推過來,開急症室,病人有危險”!他將陳柏平放在地面,揪開他衣領,俯身聽他心率,做人工呼

他手放在口時,壓著陳柏一顆躁動的心,陳柏這時也不裝了。

他撐開眼,彎起眼睛笑了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伸起手摸了摸周原頭髮。

他說:“沒事,別急。”於是他看見周原微微張開嘴,愣著看了他一會兒,樣子有點傻。

陳柏在心裡笑開,突然被周原一伸臂,用力按在了懷裡。

陳柏咯噔一下,能清楚地受到他的體溫、心跳,與工作服上平自己避之不及的消毒水味。

體溫真的是,非常溫暖。

周原很快放開,有點好笑又有點責備,說:“裝得真像,這樣太危險了,下次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你嚇到我了。”

“是嗎。”陳柏歪了歪頭,“只是覺得你這人傻氣,偏要一個人衝進去白白捱揍,我看不過眼。”兩人還坐在地上,互相看著,周原附在他耳邊,輕輕說:“梁醫生年紀大了,鬧事的人來勢洶洶,他捱揍有危險。我白挨這一頓揍,值得。”陳柏沒說話,周原忍不住他腦袋:“小柏,下次一定不能做這種事,哪怕他們再揍我一會兒都好,你不能出事。”他第一次這樣叫他,陳柏心頭一跳:“你這人死板固執,還愛出頭逞強,我哪能次次幫你。”周原笑笑,扶他起身:“你先回房歇著,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跟我說。”陳柏“唔”了聲,見他轉頭去安受驚的主刀醫生,於是聳聳肩,走出門。

他看見圍觀的人還未散,又驚又疑的眼神緊瞅著他,心裡冷笑了聲。

周原傻、固執,同情心氾濫,還愛替人出頭,他這樣多與世俗相沖的不是,偏偏在場沒有一個能及他。

陳柏冷冷想。施暴者方才落下的拳頭印在身上,這時開始叫囂起來。

他回房將衣服脫下,口之上、鎖骨之下,一團濃重的烏青映在蒼白的皮膚上,像雪原淬了扎眼的墨,陳柏覺得疼了。

他向來怕疼,這會兒幫周原擋了這麼一下,是周原欠他的了。

陳柏想著,好笑又莫名欣喜。

第十章陳柏前半夜噩夢後,照例在凌晨四五點時墮入深眠,早九點被驚醒,未聽見護士咕嚕推車進門,前額被什麼拔了下,突兀出現的觸令他躁動。

他煩躁抬手去拂,聽見上方輕悄的呼聲,糊糊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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