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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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牆,掛滿了鎖人的“五合鐵”總算起來,不下五十副。
牆上的火把所生出的黑煙,以及濃烈的松子油味,令空氣更顯得汙濁穢臭,皺了皺眉,邵真道:“大牛,陀壽如此‘禮遇’咱哥倆,可真不是人哪。”
“可不是!”憤憤的咬了一下牙,大牛哼著聲道:“我已不得現在找那豬玀算賬。”
“別急,賬拖得愈久,利錢算得也愈多。”打了一個呵欠,邵真淡淡的又道:“即使是大羅神仙下世,也難保住陀壽那顆禿頭了,我打賭!”用力打了一下石壁,大牛抬起腳,把“五合鐵”的陣片踢得掙掙響,滾到牆角邊,怒不可遏的道:“這石牢除了頭扇門,
本沒一點縫隙可鑽,幸好,咱能掙斷‘五合鐵’…”說到這裡,忽然想起甚麼,大牛轉過黑臉,目瞪著邵真道:“小子,我幾乎要忘了,你真的掙斷了死環?”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邵真當然傻了一傻,噗嗤笑了出來,哼著聲道:“現在你才知道?
我真有點懷疑你那斗大的腦瓜子裡,是否缺少了一條‘快速反應神經線’?”
“方才撞了一下,撞得我七葷八素昏地昏天過去了,醒來時又太高興,一直沒有想起。”訕訕的搔著腦後,頓了一下,大牛睜大銅鈴眼,抑低著聲音道:“小牛,告訴我,你如何能掙斷‘五合鐵’,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咧!”哧哧笑著,邵真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的好友‘鬼見愁’教授我這一招上乘內功的。”
“這,這招式可如何稱呼?”一直睜大著眼,大牛急急的道:“你,你不妨說來讓我大牛見識見識。”眨著眼皮,忍著笑,邵真乾脆騙人騙到底,蠻有那回事的,清了一下嗓子,沉聲說道:“聽著,此招乃是‘蓋大牛’也!”
“蓋大牛?”轉不過腦筋的翻著兩眼,輕輕的唸了一聲,大牛緊盛著眉頭,一副茫然不信的道:“怎又叫大牛呢?
…
他媽的!”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大牛始知受騙,用力擊了一下邵真,但邵真像狡免般的往旁一閃,大牛撲了個空,氣漲著黑臉,咧著大嘴:“我願函告閻老五割掉你那生蛆的舌,只要老閻能看懂我寫的字。”猛烈的笑著,笑得好不暢快,邵真噴著笑音道:“只有你這
了竅失了心的老呆鳥才被少爺唬著,內功就是內功,那還他媽的招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傻傻的咧著嘴,大牛翻了翻眼帶著不相信的神情道:“你是說你純粹是靠體內的真元把‘五合鐵’硬是給他媽的掙斷?”大刺刺的點了一下頭,邵真笑著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嗎?”一半狐疑,一半驚訝,大牛沙聲道:“天,你還是個小
頭哪,你內功的修為到底有多深?”有趣的歪著頭,邵真道:“我不高估自己,至少有兩甲子以上。”
“兩甲子?”吃驚的睜著眼,大牛氣的道:“我希望是你說錯了,天,兩甲子,老夫修練了幾十年也不過一甲子不到,莫非你從孃胎便開始學武了?”
“照常理推斷,你大牛是對的。”好笑的咳了一下,邵真道:“我不否認武學這東西是浩如瀚海,學無止境,但如果一個人先天具有極高度的資質,而且肯吃一般人所不能吃的苦,另外再加上名師的教導,修練兩甲子的武功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對不?”
“擁有兩甲子的功力當然不乏其人。”了一口口水,吃驚的神情還沒從他睜大的眼睛裡散去,大牛道:“問題是,你太年輕了。”輕聲笑著,邵真道:“所以說你大牛千萬不可小看年輕人,否則陰溝裡翻船的悶虧夠你吃不完兜著走。”重重吁了一口氣,大牛咋著舌道:“幸好大爺沒找那‘鬼見愁’魔惠子,他打個噴嚏就得把我噴著滾…”說至此,大牛忽然噴了一聲停下話語,他發現邵真滿臉忍住笑的神情,翻了翻眼,大牛走近邵真,細細端詳著邵真,壓著咽喉道:“小子,你還騙我一件事。”故裝茫然不知狀,邵真攤了一下手道:“有嗎?”把鼻尖抵住邵真的鼻尖,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好半晌,大牛緩緩的道:“我懷疑,不,我敢肯定,堅決的肯定,你,就是那令人聽到咽不下飯的‘鬼見愁’!對不對?”聳了一下肩,邵真微笑著道:“我不否認我就是‘鬼見愁’,但我不承認我能令人
不下飯。”
“至少你能使人笑不出聲音來。”大牛笑聲說道。
“我不相信。”齜了一下牙,邵真眨著眼道:“至少那個美豔的臭妮子便在我懷裡瘋狂的笑過,我發誓。”聳了一下肩,大牛停著古怪有趣的表情,像是喃喃的道:“我的天,我的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豪聲笑著,邵真打趣道:“別忘記,我是個小財神!”說畢,兩人仰首哈哈大笑,四隻強有力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忽然,他們猛然停住笑聲,齊齊把視線投向門邊…
那扇鐵門,伊呀一聲,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大牛了下
角,低低的道:“大概是送牢飯的來了。”兩眸淡漠的注視著門口,邵真小聲回道:“外加一條狗命,你相信嗎?”門開處走進一條人影。
那人低著頭,走得很慢,顯然他的瞳孔不能立刻適應微弱的光線,他沒有發現盡端裡頭的邵真和大牛。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小竹籃,依稀的,能聞到菜香味,果如大牛所說,是送牢飯的來啦。
“嘿,大牛,陀壽還滿仁慈的哪,你聞出來沒有,有酒有
咧。”肚裡不由得一陣咕嚕,邵真伸出舌頭掃了一下
角,細聲道。
了一口口水,外帶一陣
惘,大牛壓著嗓子道:“今天可能是陀
壽的女人做壽,他們每次給我吃的如不是硬得無法啃下的石頭饅頭,便是他媽的不是人吃的豬雜。”後落之時,那漢子已走進,忽聽有細語,猛地一抬頭,當頭如遭雷轟般的僵立在那裡,呆呆望著在牆角的邵真和大牛…
“這位老大你辛苦了,你來的正是時候,咱哥倆差點沒他孃的餓得肚皮靠背梁了!”齒一笑,大牛嘿著聲道。
如夢初醒,兜著滿頭霧水和大把驚異,那漢子用力翻了翻眼,差點沒把手中的竹籃掉在地上,啞著嗓子,聲音宛如喉嚨裡被進一把鹽巴般的難聽:“誰,誰幫你,你們解開死環?”一轉眸珠,一見石壁現出幾個窟窿和幾片斷咋的鎖銬,兩眼猛然見了吊死鬼般的瞠睜著,張嘴像是見了自己的老婆偷漢子般的猛張著,大漢一陣抖顫,手中的竹籃像千斤重般的從他抖得非常厲害的手中滑落…
“嗨呀,我底心肝寶貝!”一見竹籃落下,大牛怪模怪樣的尖叫著,一個箭步,險險的把竹籃子接到了手中。
渾身一顫,冷冷了一口氣,那漢子像是才回過神來,猛然張口大喊道:“不好…”
“你昨天就不好了,難道你娘沒給你相個命?”不好方一溜口,大漢晤了一聲,大張的嘴巴被邵真的手掌死死罩住,邵真的身法。決得連那一旁的大牛也沒看清,如惡狼捕羊般的抓住大漢,可憐那大漢不過掙了一掙,便叫邵真硬給問過氣去,兩眼翻了翻,哦了一聲,身子像洩了氣的皮球,叭的一聲倒在地下…
眨了眨眼,大牛吐著舌道:“小子,你送他上路去了?”
“還沒,先讓他舒服的睡上一覺,呆會咱用得著他。”淡淡的了一下手指,邵真走近大牛,坐下身子,揮著手,笑聲道:“先別管他,先祭祭五臟廟要緊。”瞥了一眼地下那寂然不動的漢子,大牛坐下身子,煞有介事的道:“我敢打賭,那傢伙今早決沒燒香。”噗嗤一笑,邵真掀開竹籃上的白布道:“誰說不是?這年頭好人難做,送飯來還吃人問
,咱真沒天良哪。”語落,兩人拊掌大笑。
往籃裡一瞧,大牛亮著兩眼,哈著聲道:“啊,大爺沒看錯吧,他媽的竟有紅燒狗腿、燉燻羊蹄、脆牛、辣蒜炒雞丁、魚卵湯…啊哈,還有這心肝兒,我猜它如不是花雕,準是白乾。”幫著大牛把五菜一湯擺好,邵真像俄鬼投胎般的貪婪的掃視了一下,用手夾起一塊牛
,
進嘴裡咀著,晤著聲道:“哈,捧極了!老渾球,我敢打賭。準是陀
壽他老婆今天生了一個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