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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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提出了分手。

琢磨这件事让她头疼得要命,就去休息室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拿过一本杂志随手翻,翻到一则心理案例时,看着专家点评,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失控的原因所在。

她和马小龙,输家是她。虽然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但那是因为马小龙在结婚问题上不作为的姿态她那么做的。在情里,谁先动了,谁就离输近了一些。

她就是先动的那个。她和马小龙的结局,让她想到了几句诗,大约是“叶子的坠落,不是对大地的深情,而是树的不再挽留”她就是那片坠落的叶子,戚戚哀哀地落下来,树岿然不动地立在原地。

失控是因为意不平,她不仅输了情还输了尊严,这让她痛苦且不甘。在马小龙面前,她总想赢回来,找回跌落在地、沾灰尘的尊严。马小龙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就只能失控。

织锦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些没边际的事,就到下班时间了。街上的风又又凉,她裹了裹外套,张望了一下街道,人很多,每个人脸上都写了内容不同的焦灼。

忽然,她看到了一张悉的脸,看上去很忧伤,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是马小龙。

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呢?解释?假如已不可以再了,再多的解释都是伤害,她为什么要听呢?

这样想着,目光就越过了那张脸。

她忽然就想逃掉。不知为什么,她不愿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她飞快地跑到停车场,钻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是的,她没必要回避他的注视,也没必要假装没看见他。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任何解释了。

她闭了一下眼,心情突然好了,不想回家,便给何生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生好像很忙,周遭环境也很是嘈杂,他说自己在超市,今天上中班。

织锦说:“我去找你啊。”何生犹豫了一下,说:“要等好几个小时呢。”织锦无声地笑了一下,说:“没事。”何生说:“那好吧。”好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织锦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住何生,中午的场面,若是换个男人,鬼才知道接下去会怎样呢!说不准即便她事后冷静下来向他忏悔,他都不肯再接受她的了。男人是面子的动物,中午,她疯狂的举止足以让他明白,她依然是着马小龙的。如果搁在其他男人身上,还不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要等几个小时,织锦在超市外买了本杂志,到休闲区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了,才给何生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一会儿工夫,何生就滑了过来,两手撑在桌上,望着她问:“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了?”织锦知道他心底里憋屈着,就柔和地笑了一下,说:“想和你说说话。”何生也笑了一下,心思很简单的样子,轻轻地‮摩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我得过去看看,觉得无聊了,就去找我。”织锦抓过他的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对不起…”何生就很宽容地笑着,退到工作区去了。

到了超市吃饭的点,织锦的杂志已经看完了,就去超市里溜达了一会儿,随便买了些零食,打算带回家去给兜兜。付款时,她特意看了看,小丁好像不在。她在心里轻轻地嘲笑了一下自己,即便遇上小丁又怕什么?小丁对何生,不过是落花有意水无情而已。

织锦提着东西去了休息区,就见何生正端着的餐盘左顾右盼地找她。

她跑过去,放下东西,帮他接餐盘。

生笑嘻嘻地说:“让你这整天吃高档酒店的人也尝尝我们的工作餐。”织锦喜地拎起一串烤油麦菜“呵,油麦菜还可以这么吃啊!”何生得意地说:“没见过吧!”逛超市的人,还有超市服务员都挤到休闲区来吃饭。整个休闲区像开了锅的粥,沉闷拥挤。

两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两张相连的空椅子,坐定了,何生又拎起那串油麦菜,送到织锦跟前“张嘴。”在大庭广众之下,织锦有点儿不好意思让何生喂她,就接过来,小声说:“让人看见会笑的。”何生就嘿嘿地傻笑“随便他们笑,我喂我媳妇又没喂别人,管得着吗?”织锦专心对付那串油麦菜,相互关联的长长菜叶得她很尴尬。就在这时,在嗡嗡的人声中突然冒出一个响亮的女声:“我妈看好了,也是我们即墨人,刚从部队退伍的,家里有钱。估计我妈就是看好他有钱,我觉一般,人家都说他长得帅,个子也高,我怎么就没觉到呢。”另一个女声关切地问:“退伍后他打算干什么?”

“他家给他买了一辆出租车,他不愿意干,打算包给别人开,他收租子。他在威海路看好了一个门面房,打算开一家手机店。”

“这样啊…”声音中充了羡慕。

“他说只要我同意和他结婚,马上就在市南区买套大房子。”声音很张扬,像是唯恐别人听不见她的幸福。

织锦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就笑了。原来是小丁,她手中的那碗麻辣烫似乎冷了,她却不管不顾地用刻毒的目光盯着织锦的后背,仿佛能刺穿织锦似的。一不小心和织锦的目光撞上了,她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两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粲然一笑,垂了垂眼皮,对女伴说:“等他手机店开了,我就辞职。在超市里工作,再怎么忙也是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他说了,只要一结婚,就让我回家当全职太太,他养着我。”她的女伴问:“你他吗?”小丁用讥讽的口气说:“什么的,结了婚,还不就那么回事!这普天下的人,有几个是为了情结婚的?还不都是看着对方条件好,不也装出得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妈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女人,靠男人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你看那些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个个装得那么优雅那么高傲,鬼都知道她们心里有多着急呢!逮着个男人也不管人家是她,还是她的钱,就跟个结婚狂似的着人家不放手,你说吧?”织锦知道小丁在说话给自己听。小丁在警告她,用不着自我觉良好,何的是她的钱不是她的人。

织锦悄悄地乐。何生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脸越来越红,恨不能立马拍案而起。

织锦就用柔柔的眼神看了看他,咬着一颗油炸鹌鹑蛋说:“真香啊。”女人与女人一旦成为情敌,恶语相向是最没智慧没技巧的,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让她看到自己的幸福是无懈可击的。何生有点儿困惑地看着织锦一脸的幸福,说:“你喜吃的话,我就再去买几串来。”织锦说:“算了,把我喂胖了你不喜我了怎么办?”何生就有点儿傻了,织锦从没和他说过这样亲近麻的话,就嘿嘿笑着说:“你就是胖成本相扑我也喜你。”

“真的?那我就本着相扑的目标努力发胖了啊。”织锦嘻嘻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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