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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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堂的私人意见,并不算是正式的档案,只是他以现任特别工作室主任的身分,对案件的看法,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却可以供后来对这案件有兴趣的人参考。
他的私人意见,分为两点。
其一,他认为这件案子,不可解释的因素太多,但若撇开所有不了解的因素不提,视那些全是障眼的雾,只把它当普通案件来看,那么,嫌疑最大的,还是何可人,因为只有她有动机杀死何正汉。
其二,黄堂对何可人的印象,不是很好,他一再说明,何可人给警方的口供,虽说没有说谎,但只是冰山一角。以他的办案经验来看,还有许多事何可人绝口不提,隐瞒着。所以,他以为何可人虽然年轻貌美,但却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对于黄堂的第二点意见,我也有同。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何可人坚持要找回所有的
只,彷佛少了一只,就会大祸临头。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却一个字也不肯透
,行径可恶得很。
黄堂又在私人意见中表示,那许多不可解释的现象,可以提供丰富的想象力,例如行凶是人类以外的某种生物等等。
我知道他在写下一些意见时,已经想到了“杀人”的可能
。
但是由于这种想法实在太怪诞,所以即使是在私人意见之中,他也不敢随便明写出来,唯恐给人家作笑柄。
我看了他这个意见,倒觉得黄堂的说法并不可笑,反而很值得进一步去探讨,死者的伤口,确实可以是啄所造成的。
问题是,一只公,就算是“九斤黄”体型庞大,但要一下子在人的头骨上开一个孔,致人于死,也未免叫人难以接受。
我此时的困惑,比黄堂当时更甚百倍,因为不但这个案子是一团雾,我还见到了案中的死者,与之
谈,还煮了面给他吃。
这是奇上加奇,奇到了难以设想的地步!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间中,我就一直在这奇上加奇的事上动脑筋,可是不得要领。
一直到了夜午时分,白素、红绫居然都未回来,连温宝裕也没有消息。
我并不为他们担心,只是难以想象他们干什么去了。看看时间渐近夜午,我想到,何可人定下的找那最后一只的时限已经到了,黄堂那里怎么也没有消息?
正想着,电话铃响起,我一接听,正是黄堂打来的,他语音急促:“何可人坚持要出院,现在,丁真正在和医院涉。”我沉声问:“理由是什么?”黄堂道:“没有理由,她吵得天翻地覆。我想,真正的理由是,限期到了,那三六五号的
,还没有找回来!”我又问:“丁真的意思是——”黄堂道:“丁真同意她出院,医院不同意。”我想了一想,一般在这样的情形下,若是病人坚决要走,医院最后也必然无可奈何。
所以我道:“她一走,就跟踪,二十四小时,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黄堂的声音大是迟疑,他问:“目的是什么?”我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位姑娘的行为,很是异特,所以要监视,你别因目的不明而忽视,要动用最好的人和最先进的仪器。”由于我说得很是严重,黄堂也不敢怠慢,连声答应,道:“我会用最好的设备和人员,设法拖延何可人返回场,以便我可以先去布置。”我忙道:“这样最好。”当时,我也只不过是对黄堂的部署顺口赞许而已。那时,真想不到黄堂的布置,竟会如此
密,令得监视工作进行得无懈可击,当然对解开整个谜团,起了相当重大的作用。
事后,每当我提起这点,由衷地表示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中,(不到一小时),作出这样的布置,真是了不起之际,他就回答:“当然,卫斯理下了进攻令,我这当小卒的,能不拚了命打冲锋吗?”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且说当时,我放下了电话,心中在想,何可人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要回场去,不知是为了什么?她腿骨断折,若是手术之后的护理不善,很可能由于骨骼生长不好,而形成跛脚,那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
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竟连这一点都不顾,那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一会,不得要领,电话却又响了起来,接道,对方还没有出声,我就有这个直觉,知道那是白素打来的,所以我立时问:“你到哪里去了?”果然是白素,她道:“我在小宝的大屋,有一些有趣的事,你快来。”我道:“我这里发生的事更有趣,且怪异莫名。”白素道:“好,来了一起说。”在这两句话之间,我听到电话中有一些古怪的声音传来,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白素已挂上了电话。
我一秒钟也不耽搁,立时飞车前往。一进了大屋的大厅,我就知道刚才在电话中听到的,难以辨认的是什么声音了。那是一只母发出的声音,那只母
在不断地急急走着,一面走,一面就发出那种声响。
白素正盯着那只母看,不单有白素,还有温宝裕和红绫。
那母的行为很古怪,它不住地在左冲右突,像是想冲出一个牢笼,可是在它的四周,却又没有什么东西拦阻着它。
我正在疑惑间,红绫先叫了一声:“爸!”随着她这一叫,我看明白了那只母何以不断如此惶急不安地不住走动的原因了。
原来,红绫的那头鹰,正居高临下,停在头顶的一构梁之上。
鹰是的大敌,何况那鹰又是非同凡响的神鹰,所以它
本不必有任何动作,只要转动目光锐利的眼睛,望到哪里,那
就逃到哪里,但逃来逃去,都逃不出神鹰目光注视的范围。
神鹰的目光,所能笼罩之处,等于是一只无形的大牢笼。
这情形,一如令狐冲本不必动手,只须目光注视,便令得武当派的两大高手不住左闪右避,腾挪跳跃,如大祸临头一样。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道:“用一只神鹰来欺负一只母,太不公平了吧!”红绫道:“爸,这母
狡猾极了!”我向红绫望去,示意她进一步解释“狡猾”的意义。红绫道:“若不是神鹰,
本找不到它,也抓它不住。”这时,我已留意到了那母
的一边翼尖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牌,我“呵”地一声:“这是编号三百六十五的那只,是你们抓了来?”温宝裕道:“我这主意不错吧,叫神鹰出马,去找一只走失了的
,那是万无一失的事。”我道:“是在哪里找到的?”红绫道:“在附近的一个山
里,这
藏得极好,可是到底给神鹰抓了出来。”我道:“先让它安静下来,这样不停地动,只怕它会力竭而死——至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这些
有什么古怪。”温宝裕和红绫齐声问:“会有什么古怪?”白素则问:“
场之行如何?”我只回答白素的问题,道:“
场之行,见到了一个三年前被谋杀的人。”这句话一出,温宝裕和红绫也一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