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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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经历说了一遍,温宝裕一面听,一面大呼小叫,发表意见。
他的意见,倒和黄堂所说的差不多,说一定是场有一股力量,影响了我脑部的活动。
被外来的力量影响脑部活动,从而有了本不存在的经历,这种事,白素曾经历过,她也倾向于这个可能,温宝裕更发挥想象力:“飞禽的粪便,会使人产生幻觉。蝙蝠的粪便,就有这能力,甚至会使人发疯。”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没有发疯,蝙蝠也不是飞禽!”温宝裕无话可说,知道自己举错了例子。
我道:“由于这只没找回来,何可人坚持要回
场去,会发生什么事,由黄堂负责监视。”这时,也不知那神鹰用了什么方法,那母
不再慌张地扑来扑去,伏在地上不动。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不等我开口,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她道:“我仔细看过了,看不出这只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就在这时,我突如其来地,想起了这个故事一开始时就提到过的问题,
口道:“你看着它的时候,它是一只
,谁知道没有人看到它时,它是什么?”温宝裕骇然:“会是什么?”我摊了摊手:“我只是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并不代表我有答案。”我一面说,一面向那只母
走过去,蹲下身子来,盯着它看。
母却在这时闭上了眼睛——这令得我心中一动,白素在旁道:“看起来像是它不屑和人对望。”我陡然道:“是不屑和人对望,还是不敢和人对望?”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由于我和那只大公
,曾在
场之中,有过对望的经历。当时,和一只
对望,说起来是很无聊的事,但其实我却一点也不轻松,反倒有妖异之
。
由于曾和公对望,所以此时母
闭上了眼,我产生了它不敢和人对望的
觉,因为我确知在
的眼神中,也会有一些什么表达的。那公
在和我对望之际,就有着明显的敌意。
白素沉声道:“它怕被人看穿心意?”我道:“或许是。”在我和白素作出如此怪异的对话之际,红绫睁大了眼,好奇之至。温宝裕则不断打自己的头,表示对我们的话不能接受。
白素皱着眉:“不知道有什么方法,使它至少可以睁开眼来。”红绫道:“叫神鹰命令它!”我和白素一起摇头:“不行。那样,在它的眼中,只会看到恐惧,看不到其它。”温宝裕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喂,你们——”我和白素都不理会他,我叹道:“要是公冶长在就好了——历史上,能通鸟语的人,好象只有他一个!”我这样说的时候,斜睨向红绫。红绫一拍口:“神鹰说什么,我就听得懂。”白素知道我的意思,笑道:“要是鸟类也有共通的语言,那就好了!”我苦笑:“你说什么‘也有’,连人类都没有共通的语言,何况鸟类。”白素扬眉:“人类未必比鸟类进步,至少鸟类会飞,人类就不会。”在我和白素说话期间,红绫已向神鹰发出了一些古怪的声音,神鹰也回以同样古怪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在彼此
换意见。
红绫对我们道:“神鹰说,它只听得懂只逃命时叫的话,以及母
下了蛋之后告诉别人的话。”我不
失笑:“那我也会听!”红绫道:“不过神鹰说,就算它不会听,他知道母
会听他的话。”我不
大奇:“有这等事?”我的奇怪,并不在于“鹰的语言”、“
的语言”这一方面——任何生物皆有自己的语言,甚至蚂蚁也有;有些生物的语言,甚至已进步到不必发出声音,只是一种无声的
沟通。甚至连植物,也各自有它们自己独特的语言,鹰和
,自然会有语言。
我所奇怪的是,神鹰不是普通的鹰,它曾追随旷世奇人天工大王,见多识广,足可当那个“神”字而无愧。
自然,那也不能要求它懂得所有鸟类语言,它不识语,不足为怪。可是,那只母
,只不过是一只
场中养大的
,自从蛋中孵化以来,只怕未曾离开过
场,它有甚么能耐?就算它是一个天生的语言天才,它又有什么机会学会鹰的语言?
这时,不但我心中大奇,连白素和温宝裕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都望向红绫,望她作进一步的解释。
红绫忙道:“我不知道,是神鹰说的,神鹰告诉我,这母极狡猾,不是好东西,该把它送到市场去宰了,不应该留着!”当我听到一半时,我已开始留意那母
,只见它曾迅速地睁开眼又闭上有两三次,这算什么?是表示它的害怕?它又何以会害怕?它是听懂了红绫的话。
这母,不但听懂鹰的语言,而且,还听得懂人的语言!
我一想到这一点,走过去,一伸手,抓住了那母的双翅,把它提了起来——用手抓住
只的双翅近身体部分,这是标准的抓
方法。
在我出手的时候,我已准备它反抗——在经过了场之中,和那公
的一役之后,我再也不敢对区区一只
有任何轻视。
我一提起它来,那母却一点反抗也没有,反常的是它双脚并不缩起,反倒软软地垂了下来。它仍然闭着眼,一声不出。
我冷笑一声:“你是豁出去,不怕死了?”温宝裕忙道:“你别叫自己入了魔,它只不过是一只。”我听了之后,心中一凛——此时,我简直已把那母
当作是人,才会这样对它说话的。
我自己不觉得怎样,可是旁观者却已到我的行为“入魔”了。
我了一口气,仍然盯着那只母
,对温宝裕道:“不是入魔,对付异常的事,就要用异常的办法!”这时,被我提在手中的母
,一动也不动,闭眼垂脚,看来像死了一样。
我又道:“你看到了没有,它在装死。”红绫、白素、温宝裕一起围了过来,白素沉声道:“这母的情形,如同很多年前,我们遇到过的那只老猫。”对于白素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了——在卫斯理故事之中,《老猫》是一个很普遍为人知的,所以不必再作介绍了。
我摇头:“情形只怕不同,我不以为它的体内,有一个外星人的灵魂侵占着!”我一面说,一面抖动了两下,通常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提在手中的只,一定会挣扎几下,发出叫声的。可是此际,在我手中的那只,仍然一动不动。
我向各人望了一眼,各人也都诧异之至,红绫道:“神鹰早说过,这母狡猾之至。”我闷哼:“真的,一
之间,叫我遇见了两只怪
,公
凶猛无比,母
狡猾异常——”由于这种事实在太怪,所以我话说到了一半,竟然无以为继,难以说下去。
这次,轮到温宝裕自己入魔了,他道:“小说笔记之中,颇多异物成的,有没有
成
的?”白素居然并不驳斥小宝的这种想法,道:“《聊斋志异》之中,有一些鸟类成
的记述,鹦鹉、秦吉了等等,不过没说有
。”这时,我脑中很是紊
,忽然想到,我在
场要对付那公
之时,黄堂曾说那公
是“积年成了
的”黄堂这样说,自然只是说那公
不好对付,不是说那公
真的“成了
”
“成”在传说中,有一个特定的公式,不论是什么生物,甚至不是生物,都有可能成
——“扫把
”如此著名,扫把就不是生物。
成有一个特定的过程,或
收
月
华,或积年累月,或受了高人点化等等,但是所有的记载都含糊不清,没有说出一个最重要的重点:为什么世上那么多狐狸,绝大多数都没有成
,只有少数成了
,可以在大显神通之余,被人尊崇为狐仙呢?
固然,成要经历一个过程,但是最早的契因,又是什么?
从来没有人提及过这一点,也从来没有人探讨过这一点。
在成了之后,不论原来的形体是什么,公式化的,一律可以化为人形,以人的外形进行活动。人类除非有照妖镜之类的法宝,又或者是有特异功能的高人,不然,无法觉察。
在人的面前,成了的一切,以人的形态活动;在人看不见的情形之下,成了
的东西,有时会现出他原来的形体来。
我思绪杂地想到了此处,突然又想到了故事一开始时就提到的那个问题来了。
我不苦笑,因为这问题不会有答案。
成了的物体,现出原来的形体,这种情形称作“现原形”或“现身”——这个词,早被广泛地应用在语言和文字之中,通常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时,温宝裕提出了这问题,白素又应和,我把提高了些:“你们的意思是这
成了
?”白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突兀地道:“你且放它下来。”我道:“怕它逃了。”白素道:“不妨,有神鹰看着,逃不了。”我点了点头,故意把手再提高了些,才松手。
那直跌向地,落在地上,才抖了抖身子,仍然伏着一动不动。
如果只也有身体语言,那么它分明是在说:“我豁出去了,你们
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红绫和温宝裕齐声道:“真有点怪!”刚才,我把它提起来的时候,已经清楚地看到,它翼尖上钉上去的标志有着号码,正是三六五号。我在想,何可人特地把这五百六十只
,钉上号码,不知是有什么用意?
总之,这件事发展到如今,每一个情节,表面看来,都是平平无奇,普通之至。可是深一层探索,却又是扑朔离,全不可解。
红绫已经有点不耐烦起来:“我们总不能一直看守着它啊!”我知道红绫口中的“我们”是指她和神鹰而言,并非指她和我们等人。我还没有响应,温宝裕已经找出了一捆绳子来,我道:“只怕绑不住它,得去找一个铁笼!”温宝裕道:“有铁笼,我去拿!”他一阵风也似,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