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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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脚步踉跄地奔出喀丝丽的帐子，帐外的燥热与晴朗一下子将她包围，让她一时昏眩，分不清方向与景物，只能往前茫然地奔着、跑着。

于是，她渴了，她累了，她木然了，肩上的伤更痛了，她停下脚步，像一个石人，直而硬邦邦的站在原地。她闭上眼，才发现眼泪早己经顺着眼眶的线条画出界，在颊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水痕。

不哭，不哭！只不过是被人背叛罢了，不要为此而哭！她忍着泪水，用最差劲的方式与借口安自己。可是，泪珠却纷又急切地滚出眼角，透了整张脸，那张一直是笑嘻嘻的俏脸。

是的，被人背叛了不值得哭。可是今天背叛她的人是擎，是她深的擎！是她了两年的擎！为什么？因为喀丝丽美得不寻常吗？因为喀丝丽比她抚媚吗？因为他可以成为苫族未来的族长吗？难道他决定忘了与她的一切，忘了他曾向爹爹说过会娶她的承诺？忘了他曾经是如此信誓旦旦且真心真意地对她说出一句句，动听的情话？

而她，衣紫袖，竟可笑地相信了地说的每一句话！竟以为他会是她一生一世的伴，以为他会陪她天涯海角。以为他们会是最令人羡慕的一对闲云野留！她错了，错得如此离谱！她与擎在一起两年了，抵不过喀丝丽短短几天，抵不过喀丝丽短短一夜的惑！他就如此抛下一切背叛她，与喀丝丽！

一想起那画面，她的心就得紧窒，无法呼，无法息，是痛与苦，也是恨与忿！她咬开切齿，恨他竟然与喀丝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不要脸，真不要脸！下！她痛心疾首地出袖中银巾扫向地上的黄沙，翻出了一阵朦。

她不想再跑了！她愤恨地回头，望着远远的那一群帐篷中最美、最突出的一顶。

既然昨夜擎做了如此伤害她的事，她不会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不会再死着他来她，更不会再求他或问他…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不想听他再多说一句借口或谎言！

她要离开他！她要恨他一辈子，再也不见池！她衣紫袖少他一个关擎又不会死，又不会死…

走吧！走吧！她提起脚，昂起泪的脸，脚却跨不出第一步。

放不下，还是放不下啊！她垂下头嘲笑自己。真是傻啊！她竟还想再看擎一眼，即使他是如此伤了她的心！

她再度望向喀丝丽那顶帐子。只要一眼，只要再看他一眼她就走，就会心甘情愿、毫不留恋地走，不会再回头。

再、也、不、会！

紫袖失魂落魄地缓缓走回苫族人的帐篷笔，朝喀丝丽的帐幕前去。

忽然前方转角处传来喀妮的声音，紫袖不停下步伐，隐身暗处。

“阿努，你别走！”她的声音溢着祈求。

“喀妮，你放开手、别拉拉扯扯！”阿努雄浑而低沉的声音显得不耐烦。

“求你别走！你为何不愿与我在一起？”喀妮带着嗓泣的语调让人心生难过。

“喀妮，别再哭哭啼啼的，真是丢人现眼！我早告诉过你，我现在喜的是喀丝丽，我是不可能再回头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别再对我纠不休了！”阿努不高兴地低嚷。

“为什么？她哪一点比我好？我就如此惹你嫌恶吗？”

“我发现喀丝丽比你单纯善良多了，她也比你美多了！包何况她不像你一般坏心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她的美貌与身分，想尽办法破坏她的声名、用尽心思伤害她、这一年你不是做了不少‘好事’吗？我全都清清楚楚，只是不想说出来惹喀丝丽难过，否则你早就被判火刑、活活烧死了！”阿努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情。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不希望你将一颗心放在她身上，你本不知道喀丝丽对你下了什么咒，她…”

“住口！我不想听你又编派出一些伤害喀丝丽的无聊言！假使今天没有喀丝丽，我也不会一直喜你，我还是会上别人。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阿努，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一切吗？我是她的姐姐，难这我会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事？”

“你讨厌她！我只相信并知道这一点！”

“好！”喀妮鼻子“那么现在喀丝丽喜上那个叫做关擎的汉人，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你想等到她三十岁时乌玛没出现而能娶她的机会也飞了，你再也别想得到喀丝丽！”

“这不关你的事！”阿努已失去耐，暴吼起来。

“阿努，你别对我生气！别离开我…”喀妮简直是哭求着。

阿努沉声低哼，接着传来他的脚步声。紫袖机灵地躲至一旁，只见阿努神不悦地匆匆离去，喀妮着泪追上前。

紫袖悄立原地，想不到这些人的关系如此复杂。在喀丝丽介入之前，喀妮与阿努曾是一对伴侣，如今喀妮仍喜着阿努，阿努却喜上喀丝丽，喀丝丽喜擎，而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