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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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又揪痛了。擎与她本来是相的，如今她却是一丁点把握也无了！那曾经一起吃过的点心“心心相印”也成了脑中仅存的滋味！

说不出的滋味啊！

--“你想走？”喀妮不能置信地摇头说道:“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他了？我以为你是那种不服输的人，会坚持下去将心上人抢回来。”她惊讶地瞧一眼紫袖肩头上随便用手绢包扎。还渗着血的伤口。

紫袖心一悸。是的！她是不服输，尤其是擎，她一直相信的人。但她却输了，输在自己的信心与天真上。

“他都已经与喀丝丽…”紫袖说不出那个字眼，昂起头装作不在乎、“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我抬他回来又能代表什么？既然他都不在乎我了。我难道不能放弃他这种负心汉吗？我不稀罕！”

“喔！原来又是你们汉人的传统观念作祟。一男一女做了符合自然天的事有什么大不了吗？这并不一定表示他变心了，也许他只是一时被喀丝丽惑而已，也许他只是一时需要而已…难道你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曾真正足他，所以喀丝丽才能够如此轻易得逞？”喀妮吃惊地望着紫袖，一双黑眼瞪得老大。

紫袖脸一白，神顿时难看至极。喀妮竟能脸不红气不地在青天白之下说出这种话，真让她领略到苫族人的开放程度！况且喀妮说的话与她自小接受的观念与环境有天大的差异、她无法接受。尤其喀妮语中还暗指她不曾用身体让擎足。才让他受到喀丝丽惑，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她心烦意，有几分生气喀妮没有据的猜测。

“你的心上人又怎么说？他也承认自己已成为圣女的真命乌玛？还是告诉你他上了喀丝丽？”喀妮不理会她难看的脸，继续问道。

紫袖摇头“他不但叫我姑娘，还问我是谁，又称喀丝丽为子，这就证明了一切！”他那生冷的眼神已经说出一切，她又何必再问？她连亲耳听他说的勇气都没有！

“啊？”喀妮讶异地看着她“他不记得你？他怎么会这么说？真是奇怪！”

“他一定是急于撇清我与他的关系，好早成为喀丝丽真正的乌玛！”紫袖掩不住伤痛。

喀妮皱眉问道:“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他会是这种人吗？”紫袖身子猛然一僵，被喀妮的话点醒了。对啊！她与擎在一起这么久，他的情她最清楚了。他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否则他身边有太多机会早可以变心！假如他是真的不她了，也不该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打发她，更不会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难道我搞错了？他真的是‘忘了’我？”她真是胡涂与冲动！紫袖的心头顿时开朗，思绪也渐渐清楚。当局者，刚才她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气昏了，才会没有仔细探究真正的原因。

喀妮不语，正沉思着什么。

“难道擎是因为脑后的伤吗？”紫袖想起他被王奴的暗器击中“我曾听姐蛆说过脑子受伤而丧失记忆的例子，可就没听说忘了自己的情人，却没忘记自己的功夫，还认别人为的。这就奇怪了“不奇怪！”喀妮说道“这一定是喀丝丽搞的鬼。”

“她能让人丧失记忆？”紫袖惊声叫着“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喀丝丽是如此可怖的女人！”她全身的皮疙瘩一时间全向喀丝丽起立致敬。

“其实这也不奇怪。你知道许多地方的人都有巫蛊之术或特殊咒语，我们也有，只不过我们的巫蛊之书据说已经亡失，此术也失传了，谁也没料到鲁鲁老阿爷和喀丝丽早就我到了这本书，还练出了一身好本领。”喀妮并不吃惊。

“如此说来，擎是被喀丝丽下蛊了？”紫袖问道。

“很有可能！我知道这是鲁鲁老阿爷教她的，目的是让她保有圣女的地位。并且掌握族里的每个人，如此一来，我族的传统与繁衍才能永续。她应该是以此惑了他的心，让他忘了别的女人。说真的，这也不是一件卑鄙的事，对我族而很正常，就像我听说你们汉人男子为了限制自己的女人，让女人不能自在行动，有裹小脚的习惯。你们对此视为理所当然，我们却觉得违反天。”喀妮好奇地瞥一眼紫袖袖不受拘束的“异常大脚”紫袖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自己的天足，这是爹爹坚持不让她与姐姐裹脚的结果。他曾不屑地说道:“裹什么脚？让女人全无自主之力，让男人为所为啊？”所以她幸运地拥有一双自然的脚，可以跑跳奔跃，甚至习武。

“你可能要搞清楚真正原因再决定去留。你也不想让喀丝丽轻易得到他吧？”喀妮嘲笑着，紫袖看着喀妮，有些不懂她为何要帮她。

“倘若我夺回擎，那么阿努就又有机会与喀丝丽重修旧好，你就无法抢回阿努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余的你就凭自己的本事去做吧！”喀妮神一变，讥讥离去。

凭自已本事？紫袖挑起眉，出狡猾的笑。好啊！你们竟如此戏我与擎，我当然会凭自己的力法。让你们苫族气得火冒三文、七窍生烟、犬不宁！

风啸啸兮尘飞扬，月亮亮兮地上光。

沙漠早地的夜有几分鬼魅与夺魂的气氛，紫袖蹑足痹篇喀丝丽守门人的视线与月的光照，在黑暗中绕至帐幕后面的小窗孔朝里窥视。

帐里只有擎与喀丝丽，还有一名奴婢希拉，希拉正持着一杯奇怪的汁给擎，擎接过手之后一饮而尽，将空杯顺手放在几上。

“希拉，你出去吧，我与乌玛要休息了。”喀丝丽挥手赶走奴婢。

希拉听命而出。擎穿着苫族男子的衣衫，盘腿坐在毯上，脸上神情十分平静，一双熠熠眸子半闭。紫袖知道他正在调匀气息，这是他每晚的功课。

喀丝丽沉默地坐在他身旁，澈蓝美目充了深情，然后柔柔地偎向他，用白皙过人的手臂环住他的，状似亲密。紫袖怒火难遏，不握紧拳，强下被嫉妒啃得发疼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