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可是要他放开柳青儿,却无论如何做不到的,许俊也骑了马全的座骑追上来叫道:“番狗!放下我嫂子,饶你一条狗命。”那胡人却冷笑道:“没那么容易,你们要放过爷们,爷们还不想放过你们呢!四面都是大军封锁下,你们了翅膀也难飞,回头就有你们好受的。”他抓住了柳青儿,使两个男人投鼠忌器,但又不敢硬上前争夺,只有紧追在后,胡人要分神抓住柳青儿,马行不速,不过后面两个人也不敢
近。
倒是柳青儿叫道:“爷!趁这个机会,你跟许兄弟还有机会逃走,别管我了。”那胡人也冷笑道:“你们趁此刻逃,或许还有一分逃生之望,因为爷们还没传出警报,等爷们找到了同伴,传出了消息,你们两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因为二人紧追不舍,心中倒也着急,因此口气也软了,虽是提出警告,却也想摆二人的纠
。
韩宏道:“放!你不放下我
子,今天我就跟你拚到底了,反正大家活不成了,至少也找个垫底的。”他不顾一切地拍马向一刖,许俊连忙追上来,那胡儿也著了慌;再度举起手,脚下催马叫道:“你们再要上来,爷们可就要下杀手了。”这次韩宏红了眼,
本不理会了,他知道到了前面村子里,柳青儿就永无
身之望了。
韩宏也知道自己虽然练过几下浅功夫拳脚,但是跟这身手矫捷,身材高大的胡儿相较量,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只要能
住他一下子,许俊就足可以对付他了。
所以韩宏不顾一切的拍马前冲,在马上,他已做好了准备,马到临近,他就舍命的扑抱过去。
那胡人没想到韩宏会不顾柳青儿,吓阻无效,倒是慌了手脚,当然,他只是做个样子,不会真杀死柳青儿的,他是大燕王的贴身近卫,知道大燕王每说起这个女人,总是十分的神往,若把这个女人献上去,更不知有多大的奖赏呢!
若是真的杀了她,大燕王很可能会砍下自己的脑袋,也因为有此顾忌,他心中多少也有个准备,韩宏来得虽猛,但他却以湛的骑术,将马匹略微调转,人立而起,挡在身前。
韩宏一扑一抱,却抱住了马颈,等到马蹄落地,韩宏兀自不放手,被马匹拖著向前走。
这当然走不快,那胡人不免焦躁,而且许俊也策马扬刀追了上来,胡人大为急怒,蓦地一探手,从靴筒中掏出一柄匕首,举起直往韩宏手上削落,韩宏自己没看见,倒是横在马上的柳青儿看见了,厉声叫道:“君平!放手!”韩宏在仓促中听见叫声,直觉地放开了手,而柳青儿却耽心韩宏,喊了一声之后,又急抱住那胡人的手臂,照说她身体横倒仰卧在马背上,弯起来才能抱到骑老的手,而那种姿势,做起极为不易。
可是人在危急中常有一种意想不到的超常体能。
柳青儿这一抱居然迅若闪电,及时地赶上了。
那胡人被柳青儿一扯之下,削势落偏,刺在马颈上,那匹马被韩宏抱住了颈子,拖著奔跑,已经不耐烦,但它是一匹久经训练的战马,更兼主人在它背上,尚能遏制它的野
,现在被这一刺,
子终于发出来。
但见它的头一低,口中连声长嘶,后蹄扬起,蹦
跳,那胡人骑术虽
,却因双手都没握缰,而且还带著一个柳青儿,无法稳住,虽连声吆喝,却也无法把马匹叫得安静下来。
终于,一个失去平衡控制时,恰好被马弓背一掀,连同柳青儿一起,被抛上了半天空。
许俊也赶上了,看见两个人摔上天空,他自然要以救人为要,否则柳青儿由这几丈高的空中落下,一定会摔断脖子而死于非命。
但他伸手若是按住了柳青儿,那胡儿落地之后了必然抢马逃走,而且立刻就会召集人马前来围捕,那时翅也难逃了。光是韩宏一个人,他还能照顾,再加一个柳青儿,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虽是考虑了很多,却只是刹那间的事,眼看着柳青儿已经落下,那胡人却还是翻滚,那是一种控制身体平衡的方法,以筋斗调整一局度,减缓落地的速度,可知这家伙的身手的确不凡。
许俊当机立断,电疾地出了手中的刀,空出双手,才能恰好来得及接住了掉下的柳青儿。
然后只听得一声惨呼,那胡儿的前透出了一截刀尖。
虽是双脚落地,但只踉跄走了两步,又仰天倒下,在他背上的刀柄经地面一撞,没柄而入,在
前冒出了半截刀身,鲜血直
,眼看是活不成了。
惊魂乍定,一场风险总算过去了,韩宏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一身是泥,却十分高兴地道说:“这下子可以安心了,苍天有眼,总算过了一劫。”许俊这时才慢慢地把柳青儿放落地下,低头道:“兄弟惭愧,叫兄嫂受了不少惊吓。”说著屈腿跪了下去,韩宏忙拉住他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祸是由我们自己惹出来的,幸亏有你在,否则我跟你嫂子都完了。”柳青儿也道:“可不是吗?我被马匹抛到空中时,还没想到吓怕,一心都在悬念著爷,看到他平安,我也安了心,那时才知道自己在往下落,我想这下子完了,那知竟落在许兄弟的手上。”她倒是很从容,说话时也不惊惶,叙说生死一发的危急状况,她竟像是在话家常一般。
韩宏十分动,因为柳青儿一心全放在他身上,所以才不知道害怕,而忽略了本身的危险。
他拍著自己的口道:“青娘,你自己不觉得,我却紧张得差点没倒下来,眼看着你从那么高的空中落下,我想过去接住你,偏偏人跌在地下,没法爬起来,一直到许兄弟接住了你,我才吁了口气。”他们夫妇互相关怀,只有许俊捏了一大把的汗。也只有他看见韩宏的处境多危险,韩宏虽然放开了手,从马颈上落在地下,身形未稳,半躺半坐,而马匹却受
发低头
踢,不止一次地冲向韩宏,前蹄以些微之差,落在韩宏身上。
但韩宏却因为悬念柳青儿,本没去注意,有时马匹挡住了他,他居然还
自然地伸手椎开马头,握住了马缰。到现在还没放开呢!也亏得他这份镇静,降住了马儿,马也安定下来了。
受伤发的狂马是最危险的,许俊虽然有一身本事,也只有远避的份,但韩宏却能从容处之,这不是养气的工夫,而是
情的力量。
不过,许俊不敢说出来,若是现在一说当时的危况,韩宏可能会吓软了腿,连马也不敢骑了。
因此,他只四下一望道:“此为危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韩宏也道:“是的。青娘,你们在这儿也不能耽了,还是赶快叫玉芹收拾一下细软离开吧!”许俊却沉道:“大哥,小弟不知道安贼求大嫂如此之切,现在四处都有关卡,搜查进出的行人,大嫂想要离开长安,恐怕是不容易。”韩宏道:“那便如何是好?这儿出了三条人命,迟早会被人发现的,那时一定会追查到庵里,青娘如果不走,不是会被找到,打上人命官司吗?”柳青儿道:“就算我能撇开杀人的牵连,也不得平安。”许俊却道:“不!大哥!你没听那两个胡儿说吗?这庵主的家人跟安禄山尚有
情,所以这所家庵,已得安赅曰谕不得打扰,所以大嫂藏身在内,一直无人知晓。”柳青儿道:“是的,以前连巡骑都不到门口来的。”许俊道:“这是小弟不好,小弟看见有巡骑进村,急著来警告大哥,因而
了形迹,被他们追寻而来的,这事别人尚不知悉,他们自然不会再找过来,只要大嫂以后小心一点,倒还是很安全的。”柳青儿道:“若是不出事,自然还安全的,如今出了人命,那就不敢说了。这儿只此一所庵堂,邻近别无人家,在此地出了人命,马全倒不去说了,安贼的两名近卫被杀,事清就非同小可。”许俊看了一下地上那胡儿的尸体,见他
间还悬著一块
牌,不由得笑了道:“有了,这块
牌我认得,是安禄山贴身近卫的标志,以前在长安市上,别人见了
牌,也都让他们几分,现在自然更神气了。”韩宏道:“挂在他们身上才神气,若是落在一个死人身上,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许俊笑道:“挂在我们身上也不错呀!”韩宏一怔道:“挂在我们身上?我们冒充他们?不行吧!认识他们的人
多。”
“不会!这两个人都是新调来的,你没听他们自己说过的吗?不然他们也会认得大嫂了。
安禄山的近卫,以前都是平康里巷的常客。”柳青儿也道:“这倒是,安禄山以前在长安时,十二近卫在平康里巷如狼似虎。就是在我家不敢放肆,那是因为安禄山会经召我到他家去出过一次堂会,他好像对我颇为留心,不遇后来没多久,他就悄悄离开了。”韩宏道:“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原来早就看中你了,幸亏他在中闹了事逃走,否则后来一直纠
你,麻烦可大了。他如执意要接你出去,谁也拦不住。”柳青儿白了丈夫一眼,但也明白这是实话,那时连朝廷都在对他著意奉承,谁会去逆他的允息呢?若是他决心要强娶自己为妾,恐怕开国侯李存信也无可奈何呢!
许俊觉得很好笑,这两口子在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情谈这些,毕竟不是寻常儿女。
但他却没这份绮情,忙说出自己的计划道:“我与大哥穿上这两个胡儿的衣服,略事改装,骑了他们的马,出长安而去,故意留下一些形迹,然后再丢弃衣马,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怀疑此地了,大嫂也可以在此安居了。”柳青儿道:“这倒是个办法。”许俊道:“太子在灵武已宣诏监国,号召勤王之师,天下多表响应,想来打回长安之不会太远,大嫂在此也等不了多久,目前要离开长安是绝对没办法,关卡上对每一个出去的人都要搜查,为了怕人易容,女人不但要洗脸,而且还要
衣。”柳青儿一怔道:“会有这么严。”
“因为有人乔装老妇想混出去,被查了出来。”柳青儿沉思片刻,终于道:“这是不行的,别说不易混过去,即使能混过去,我也不能了衣服,叫人在身上
摸,我还是留在这儿!”韩宏道:“可是你在长安总是很危险。”柳青儿道:“目前我还是在庵中避避风头,等这一阵锋势过去后,再想法子混出城去,我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嫁在终南山麓种田,我可以上那儿避避去。”韩宏虽是十分不愿分离,但为情势所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道:“青娘,你可要千万保重!”柳青儿正
道:“爷请放心好了,妾身虽是以落花残体事君,然此心耿耿,却是全注君心…”韩宏连忙道:“这我是信得过的。”柳青儿又道:“以前妾身在青楼,为势所迫,无以自洁,今后已为君妇,自然当恪守妇节,如不能全贞,妾即一死以报君。”韩宏叹了口气道:“青娘,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所以才特别提出来跟你说个明白,你到现在,还是不够了解我,我
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不是那空无著落的名节,我要伴著一个活生生的人到老,不是一个悲痛的回忆,因此,我要求你,不管遭遇到什么,你都要活下去。”柳青儿哽声道:“爷!有时活著比死更痛苦。”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求你,不!是恳求你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否则你撇下我一个人就太残忍了。”柳青儿默然无语,韩栩着急地道:“青娘!你必须答应我这一点,否则我就不走了,咱们窝在长安,要死也死在一块儿去。”柳青儿忙道:“那怎么行!爷!你一身系著多少人的希望,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而自轻!”韩宏庄然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子,是我最
的一个,是我活著的希望,我之离开长安,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求得与你作长久的相聚,若是没有了你,我的生命里将一无所有了。青娘,答应我活下去。”柳青儿为他的深情深深地
动了,但她只能点点头这:“好的。爷!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韩宏似乎放心了,点点头道。
“还有,你不管到那里,一定要设法留下你的准著落,不是在庵里,就是在曹二虎那里,因为我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来接你们的。”柳青儿道:“记得了,我若是离开庵里,必然要找曹二爷来帮忙的,我的去向,他也会知道的,爷!
人到患难,才见真情,自从城破之后,还是这些朋友帮了我们不少忙,这所庵堂,是一个青楼姐妹带我来的,你的栖身之处,也是曹二爷找的,你的那些斯文朋友,当初受了你不少好处,后来我们投了去,他们唯恐受了牵连。”韩宏却笑笑道:“也难怪,他们跟我时有来往,安禄山要找我,一定会找上他们那儿去的,倒是曹二虎他们,很少有人知道跟我有情。”
“但曹二爷确是担著命干系收留你呀!”韩宏道:“这我会领情的,有机会也会报答他的。”这时许俊已把两具尸体的衣服都剥了下来,而玉芹也从庵里,哭哭啼啼的出来,先看见柳青儿和韩宏无恙,才破啼为笑道:“娘子!爷!你们没被抓去啊?刚才可吓死我了,我不知道外面有人,冒然叫了一声,那知就闯了祸,幸亏还好,你们都没什么,否则我可不想活了。”她一眼又看见了地下的死人,不由吓得叫了起来:“哎呀!我的妈呀,杀了人了!”许俊急得跳了起来,一把掩住了她的口道:“姑
,你再叫两声,把人引了来,我们可全是死路一条。”柳青儿也斥道:“死丫头!刚才你闯的祸还不够,还想再把大家送上死路去。”许俊一手是血,抹在玉芹的嘴上,吓得她差点没晕过去,韩翻却温言道:“玉芹,你可不能再大惊小怪了,这两个人是安禄山的近卫,被他们发现了,若不杀他们,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许俊放开了玉芹道:“芹姑娘,你快到庵里去拿柄锄头出来,我们得赶快把死人掩埋起来。”玉芹点头要走,那个老师太却荷了一柄锄头出来,合什道:“阿弥陀佛,劫数!劫数!
劫数!在劫难逃,韩施主、许施主!尸体埋在这儿是不行的,后庵有枯井,你们把尸体丢进井里去,再把旁边的土墙折了填
枯并,才不易为人发觉,而且也不会有异味透出,更没有人到庵中来查问。快点,贫尼在前面去望着,若有人来,贫尼就阻延他们一下,但是动作还是要快。”玉芹吓白了脸道:“什么?老师太,那
枯井就在菜园子里,埋了死人,那不是吓死人了?”老师太正
道:“有什么好吓的,像这种恶人,死后戾气不散,只有佛光普照之下,才能镇
得住,若是埋在别处,反倒会作祟害人。”玉芹更是害怕,老师太又沉下脸道:“玉芹,这几条人命都是你惹下来的,本来韩施主与韩夫人劫难已过,却叫你那一声喊,把人又叫了回来,事由尔起,孽由尔造,我们都是在为你消孽,从今天起,你每天在枯井前,早晚各烧一灶香,为他们念经生咒,香尽为止。”玉芹几乎要哭出来了道:“老师太,早上倒还没什么,可是晚上要我一个人念经,我实在不敢。”老师太笑道:“你会念经生咒吗?”
“我!我不会,我只会阿弥陀佛。”老师太道:“那少不得还要贫尼领著你在旁一起念。”柳青儿道:“师太!弟子亦当在旁伺候。”老师太点了头道:“我已经把清风明月打发在大士像前跪经三炷香,小孩子还是少知道这些的好,这是后门钥匙,打开后门,把人抬进去后,立刻动手。”她把一柄铜钥匙在玉芹手中,自顾向庵门而去,韩宏忙道:“多谢师太,韩某惭愧,扰了佛门清净。”老师太淡然道:“佛门本净地,无物能染污,否则即非真净,佛法无边,广被一切。”
“是!是!韩某将有远行,拙荆尚要麻烦师太一阵子!”老师太却淡然道:“诸缘皆法,诸缘皆法,尊夫人与吾佛合该有此一段缘份,何云照顾,再说贫尼虽入空门,到底身在俗尘之中,与两个小徒衣履皆已破旧,却不谙纫之术;是贫尼麻烦尊夫人之处多,施主也不必说什么将来致酬的话了。”韩宏倒是一怔,他正想说他
归来接眷,当再致酬,那知却被对方抢先封住了口,看来这老尼姑倒还是有点神通,心中既敬佩又高兴地道:“拙荆得师太如此高人照拂,韩某十分放心了,多谢师太!面对高人,韩某也不再多说那些俗套了。”他作了一揖,要去帮忙许俊搬运尸体,老师太却又站住脚步道:“韩施主!”韩宏忙道“师太有何指示?”老师太想了一下才道:“贫尼亦没有什么神通,只是在静修之暇,偶尔也习
一下先天易数。”韩翻道:“周易乃道家之学,师太佛门高士,也会涉猎此道吗?”老师太轻轻一叹道:“易理乃穷究宇宙奥秘之学,并无释道之分,是道家的人把周易列为道法之一种,并非周易属道,想文王创周易之时,尚无道家这一门,即三教九
十家,也是
秋之后的事…”韩宏对道家包罗些什么,并无十分详尽的研究,只是照一般的说法略有所闻而已。这时一听老师太的话,倒是万分佩服,因而恭身道:“多谢师太教诲!”老师太又道:“易者三昧,施主想必是知道的?”、韩宏没想到老师太此时会考他的学问,不过老师太平素沉默寡言,韩宏来此探访柳青儿多次,只见到一次面,今天突然话多起来,想必是有原因的,是以恭恭敬敬地道:“可是简易、变易与不易?”老师太道:“此三者相互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韩宏道:“这个弟子无所知,不敢妄言。”老师太叹了口气:“你们读书人都是被孔夫子哄了,孔夫子说他到了百经俱通,明
见理之后,仍有馀力,则以学易,遂使得大家都以为易理艰深,不去钻研了,其实易者虽有三体,实为一也,即以简易之方法,解变易之道,而明不易之真理。”
“是!多谢师太教诲!”韩宏恭敬地道。
老师太看出他的态度十分虔诚,不似在虚伪敷衍,乃笑了一笑道:“施主如此诚心,贫尼才多说两句,贫厄于静中参悟周易,倒是了解了许多道理,静中生慧,对身边一些人的未来,都预测了一番,以后的尚不得而知,但以前的却无一不验,因此,贫尼也为尊夫人作了一番推断。”这才是正题,韩翻忙道:“请师太见示。”老师太道:“贫尼非比寻常卜者之,不会危言耸听,也不会阿谀所好,完全是直言论断,施主若是不以为信口胡演,贫尼就说给施主听一下。”韩宏心中怦怦
跳,因为老师太这样拐弯抹角,绕了半天才说出口,显然是凶多吉少。
但他是个读书人,对子不语怪力神的训言,倒是一向服膺的,因此他并没有十分的惊惶,只是颇为不自然地道:“老师太但言不妨,弟子夫妇二人俱都问心无愧,一生中从未存害人之心,但有馀力,一定尽力帮助他人,若云有天理在,天不当负我,一定要有不幸,想是天数使然,命中注定了。”老师太点点头道:“施主能如此达观,贫尼就放胆直言了,不过先请施主放心的是,贫尼看尊夫人的相格以及推算她的将来,都是夫荣子贵,白头到老之相,后福无穷,只是命中多灾,早岁
受颠沛,中年犹有几大灾劫,是
遂浮萍,分而复合之兆。”韩宏心中一沉道:“我们目前已有分离之趋势,师太是说将来必可复合?”老师太点点头道:“是的,卜象显示是如此。”韩宏有点难以相信了,老师太又道:“韩施主,贫尼在两天前,已经把那座枯并旁的杂物清除了一下,又把后门那把锁换了过来,旧有的锁年久生锈,无法打开,贫尼特地找了个铁匠把它撬断了,换上一把新的,这就是在易理中预料到今
合当有血光之劫,施主如若不信,可以去问尊夫人。”韩宏对老师太倒是十分崇敬,连忙道:“不必问了,弟子相信师太的神通,并求指示
津。”老师太道:“贫尼只是在卜象中见到这些而已,因此劝施主不必为将来悬心,也没有什么可指示你的,只有一点可相信的,便是
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教锲而不舍,终有成功之
。”这只是一般勉励之言,听不出什么玄虚,可是由于出自一个出家人之口,倒是别有一番深意。
因此韩宏恭敬地道:“弟子紧记在心,师太还有什么指示?”老师太想了一下才又道:“人生有许多不如意,更有许多不得已,施主宜往宽处想,施主是达人,尊夫人虽出身风尘,然未减其冰雪之质,施主能得斯妇为侣,该是人间至福,尚祈多予珍重。”韩宏听不懂她的话,但也知道此类禅机,往往只是一点机锋,连说话的人也未必能解,因此也只有含混地道:“弟子只望能与拙荆长相厮守,相伴终身,其馀一概都不在心上,只要能换得拙荆平安,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老师太想是很意这个答案,连连点头道:“这样好!这样好!你们都是聪明人,当知道自求多福之理。好了,时光不早了,你们早点走吧!把马匹带走,使此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趁著还没被人发现,这是最难得的机会。”韩宏答应了,忙来到后面,只见许俊已经把三具尸体都丢进了枯并,而且也把土墙推倒了下来,正用斧头敲劈并栏,要堆平这口井。
韩宏要上前帮忙,许俊道:“大哥,兄弟一个人就够了,你快把这套衣服换上,我们好身出去。”原来他已换好了燕军的胡装。
说也凑巧,这两套服装也恰好配合他们的身材,胡人多半比较高大,偏生其中一个较为消瘦,与韩宏相似,而许俊身形雄伟,像巨灵天神,而其中一个胡儿也是巨无霸型,两人穿上了衣服,各骑了一匹马,带著一匹马,只朝柳青儿她们挥挥手,立即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