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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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郎君的為人,只怕不會不應戰。只看他接下來的佈局了…。萬不得已,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讓郎君以身涉險,親自帶人營救。必要時,可以用非常手段。”最後一人的話,讓幾人連連點頭。

他們的臉上,還是大有憂。這一次慕容恪的挑戰,可真是看準了郎君的格,把他置於兩難之地。

郎君要是不去吧,他以後想到自己不戰而逃,會一直心懷鬱郁。畢竟,陳容是他帶出建康城的,慕容恪也是他的宿敵。

而且在名聲上來説,就算自己這些人怎麼去掩飾,也會在郎君的人生中留下污點,會被一些名士詬病。這世上,慷慨ji昂,從容來去,履陷地如平川,方是名士真風骨。

去吧,那就十分十分不妙了。

一來,這是必死之局,以慕容恪的大才,怎麼可能沒有陷阱?以有心算無心,對方有智又謀,又坐擁無數雄兵,郎君本不會是對手。

二來,身為琅琊王氏的嫡子,為了一個婦人不願已身安危,不顧家族的厚望,這樣輕身涉險,這樣的人,就算救回了那婦人,也會被家族拋棄,被那些期望他大展政治才華的政客們拋棄。

對那些人來説,成大事者,必定能忍,能狠,必要時,連父母親族的命也可捨棄,何況區區一婦人?連一個婦人也捨不得的男人,必定成不了氣侯。

完全可以説,郎君如果去了,不是死在慕容恪手裏,便是斷了自己的後路,斷了他的政治報負。…這時的陳容,已經沐浴更衣,小小的睡了一覺。

不過這時刻,她一點也睡不着。不但睡不着,她還睜大雙眼,冷冷地盯着前方。

在她的前方,燃燒着一堆又一堆的火焰,火焰的上面,翻灸着牛羊。火焰的旁邊,擺着一甕又一甕的美酒,濃湯和漿。同時,還有一個個或低低哭泣,或媚笑相勸的漢人女子偎在那些人的旁邊。

火堆太多,騰騰的火光直衝天際,把大地照得宛如白晝。

歡笑聲,喧鬧聲中,時不時有人盯向最中間的那個火堆處。哪怕是那些坐擁美人的將領,這時刻也無視懷中美人的殷殷相勸,和那些士卒們一樣,悄悄地瞅向最中間處。

最中間處,同樣是一堆火焰,那火堆旁,坐着一個紅衣女郎,她那yan麗的五官,被紅裳染得如火光般燦爛,眉宇紅net間,那媚骨天生的妖嬈,更是被火焰染了個十足。

便是這般怒目而視,那眼神也是晶瑩的,散着騰騰生命力的。

紅火,紅裳,襯得美人的肌膚越如,面容越yan麗,肌膚越剔透。

偏偏,她還是那般高貴,雍容,清冷。

一個又一個悄悄瞅來的目光,已隨着時間逝越來越痴,越來越火熱。

饒是如此,這些殺人放火,可以順手把剛剛睡過的女人灸燒着吃了的胡卒們,還是連調笑的話也不敢説一句。

好一會,這紅裳美人開口了,她冷冷地説道:“慕容恪,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靡軟,正是陳容的聲音。

青銅面具下,慕容恪的薄net扯了扯,説道:“阿容何必着惱?你看看你面前的那銅鏡吧。想你長到這般大,一定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麼美麗吧?嘖嘖,當真是一代尤物。我大燕雖然美人甚多,可沒有一個如阿容這樣you人呢。”在陳容的面前,擺着一個塌,塌上有酒有,也確實有一面銅鏡。兩個漢女正跪在塌的兩側,慕容恪的聲音一落,她們便抬着銅鏡讓陳容照來。

這時,慕容恪慢慢轉頭,青銅面具下,他那深邃的雙眼定定地看向陳容。朝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後,慕容恪嘖嘖説道:“你們那些偽善的族人,定然不知道欣賞阿容這種美麗吧?嘖嘖,竟然還讓你穿着那種無趣的藍裳,真是暴殮天物,暴殮天物啊”在慕容恪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中,陳容的牙咬了又咬,又背。

沒有人知道,她的手心已經濕滑滑粘得慌。

現在的她,本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鎮定。沒有辦法,任何一個婦人,被這麼置於萬軍當中,被那麼多火熱的,恨不得把她生活削了的yin目光盯着,只怕都無法保持平靜。

最重要的,還是恐懼。她毫不懷疑,只要慕容恪一聲令下,自己便會被那些越來越瘋狂的士卒給撕碎從來沒有一刻讓陳容這樣覺得,死,恐怕只是最輕的懲罰。只要願意,眼前這個胡人將軍,可以輕易地讓自己生不如死,一直生不如死地這樣活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活着…。

火光中,慕容恪盯着陳容嘴net上滲出的小小汗珠,不由一笑。

這一笑,很魅。

慢慢的,他向陳空傾身而來。

他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的,他吐出的呼之氣,都噴在了她的臉上。陳容沒有動,她不敢動。身前身後那麼多火熱**的目光盯着,她不敢ji怒他,不敢讓那些士卒們以為,自己的主帥對她不興趣了。

沉冷的青銅面具,輕輕貼上了陳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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