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連威堡大意落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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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一徑入房,過去抓起那男人一隻手,把一把脈,便頹然放下。

這時,正在悲啼的婦人忽然跳起身來,反倒把沈宇駭了一大跳。

那婦人滿面淚痕,雖然已是四十上下之人,但面目輪廓,甚是清秀,還有幾分風韻。

她急急道:“你可是從連威堡來的?”沈宇道:“是的,但看這情形,恐怕已來遲一步啦!”那婦人急忙道:“藥呢?帶來沒有?”沈宇道:“帶來了。”説時掏出藥包,還順手將那一份金飾,放在旁邊的几上。

那個婦人趕緊煎藥,沈宇默默着她忙碌,打消了告訴她,這個男人已經氣絕斃命的想法。

他舉目四望,但見這間屋子,雖是山村鄉居格局,傢俱都甚樸,可是掛有一幅山水長軸和對聯,佈置得也頗為高雅。

沈宇登時聯想到這個已經一瞑不起的人,生前定是高雅俗之士。可是他們居然與連威堡似乎有着極深的關係,倒是使人到不解。

他悄然行出屋子,付道:“這個婦人伉儷情深至此,實是難得。

我且讓她忙碌一下,先別打消了她的希望。雖然這個希望,只如曇花一現,甚是短促,但仍然比沒有的好。”那匹矯健名駒朱龍,見他行來,昂首噴氣,好像表示它還未疲倦。

沈宇拍拍它的頸子,然後跨上去,順着來路行去。

綠油油的禾苗,長遍田間,野外也是一片翠綠,遠山如黛,在這一幅寧靜的景中,又透出一片蓬生機。

在他心中,那個卧牀不動的男人,以及那個清秀婦人的影子,也沒有消滅。

因此他一面到大自然孕含着的生機,一方面又嗅到永恆的死亡。這種強烈的對比,使他泛起了奇異的覺。

影漸移,這些田野村莊,都拋在後面。

沈宇並沒有急急趕路,但由於未龍腳程甚快,是以雖然不是急趕,還投宿了一宵,可是在翌上午,也就到達距連威堡不到十里的地方了。

他先將朱龍藏在一片樹林中,這才徒步前往。

踏入連威堡,但見屋宇連綿,人口稠密,街道甚是齊整寬大,店肆林立,顯出一片繁榮景象。

沈宇已打聽過這連威堡,在周圍百餘里之內,乃是第一大市鎮,比之一些縣城,還要繁榮。如今親眼目睹,果然不假。

大概是此堡時時有外地之人來往,是以沈宇雖是裝束略異,氣宇軒昂俊,卻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

他在堡中信步而行,轉得幾轉,已知道前面的一座巨大府第,必是堡主陳伯威的居處了。

路路走近,但見大門緊閉,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等情形,若是普通人家,毫不奇怪。但陳伯成名震四川,乃是一方霸王,與江湖道上往還甚密,因是之故,他的住宅目是應當大門常開,而且會有不少人出入才是。目下這等情形,卻屬反常。

沈宇忖道:“是了,厲斜和艾琳,必是在這兩夜一之內,到過此地。,瞧這大門深閉的情形誰想,陳伯威無疑已經敗北。”他念頭一轉,馬上緊行數步,登階走到門,鼓動門環。

一會兒門邊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個面貌老實的家人,道:“大爺找誰呀?”沈宇道:“我有急事,要面見堡主。”那家人道:“大爺貴姓大名?”沈宇通了姓名,又道:“請快點兒通傳,我見過堡主之後,就須得趕快回去。”那家人道:“沈大爺好像還是第一次到敝堡來的。”沈宇道:“不錯,我是第一次。”那家人道:“這樣説來,沈大爺與故上從來未曾見過面了?”沈宇道:“我與貴上是素昧平生。”那家人道:“只不知沈大爺有什麼事,要見敝上?”沈宇道:“陳堡主到底在不在家?”那家人道:“不在。”沈宇道:“他幾時回來?”那家人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沈宇道:“若是如此,那就算了。”他迴轉身,正要離去,忽聽那家人喚道:“沈大爺且慢…”沈宇頭也不回,徑自舉步行去。

那家人迅快奔過來,攔住他的去路,施禮道:“沈大爺慢行一步,小的有活奉稟。”沈宇道:“堡主既然不在,還有什麼好説的?”那家人道:“但沈大爺遠道來此,難道不留下一言半語,就離去麼?”沈宇反問道:“怎見得我是遠道來的?”那家人道:“一來沈大爺的口音,不是附近地方人氏。二來你的身上,帶着風塵,所以小的這樣清的。”沈宇道:“猜得好,可惜的是你家堡主,成名之後,已經自傲自滿得很,以我看來,他的失敗,只不過是早晚之事。”那家人道:“沈大爺説出這等話,可見得不同凡俗。敝堡主實是不在,並非自傲自滿,不接見四方豪客。”沈宇沉道:“好吧,我特地來告訴他一個消息。據我所知,內將有一男一女,會來此向堡主生事。”那家人神如常,道:“謝謝沈大爺賜告,小的記住啦。只不知道這一男一女是什麼姓名?又是什麼來歷?是不是敞上的仇家對頭?”沈宇道:“男的姓厲名斜,女的姓艾名琳。

他們與貴上大概無怨無仇,可是那厲斜是當代刀法大家,曉得貴上通毒龍槍絕藝,是以要求向貴上挑戰。”那家人哦了一聲,道:“小的雖是門外漢,但隨侍敝上已久,見聞頗廣。像這等印證武功之舉,時時都會發生,實是不足為奇。但無論如何,小的還是十分沈大爺的好意。”沈宇冷笑道:“印證武功雖是等閒之事,但無奈厲斜的刀法,至毒至辣,有個規矩是寶刀出鞘,須得見血方回,因此他與別的武林人全然不同。”那家人恍然造:“原來如此,小的馬上差人通知敝上,以免大意失手,還把命送掉,沈大爺既然不辭跋涉之勞,趕來警告敝上,想必有很深的淵源?”沈宇道:“沒有,一點兒也沒有。”那家人驚異地道:“若然沒有,如何肯來通知?”沈宇道:“這是我的秘密,恕難奉告。”他與這名家人談到這刻,已知道他雖然面貌忠厚,身着家人服飾。但他一定不是下人身份,單以他的見識才而言,已是不易多得的人才。

其次從這人的神情口氣中,他觀察不出厲艾二人到底來過沒有,也看不出陳伯威是否已經慘敗身亡。

那家人又道:“沈大爺如果馬上就走,等如是罵我們連威堡不懂得待客之道。沈大爺可不可以略略耽擱一會兒,好歹喝一口茶,才動身回去?再説,敝堡別的沒有,腳力卻還真的不少,定可以奉送一匹坐騎。”沈宇搖頭道:“那倒不必打擾了。”那家人道:‘既大爺縱然身有要事,但也不至於急在這一時,喝一杯茶,有何打緊?”沈宇倒是想清楚,陳伯威有沒有見過厲艾二人。於是點頭答應,隨那家人走入門內。

人得大門,但見一條車馬大道,沿着右方繞到後面。不問可知在這座宅第後面,還有馬廄車房。

他們一直越過院子,進入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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