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挖坑設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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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設井】最近一段子西門太平很忙。

城北王掌櫃家的小妾眼眶連着三天都是紅的:“那死沒良心的一定是把我忘了,前天在胭脂堂門口碰見他,抓着幾盒水粉匆匆忙忙就跑,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虧他對俺發過誓…娘果然沒有騙我,男人嘴裏的甜言語一句都不能相信。”

“爺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本來他的輕功身法進步神速,只要再多加一點力,也許不過半個月,就能追上我了…唉!”這是太平的貼身小監工靈奴。只聽最後那聲拖得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輕嘆,怎幺也不能相信她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全是因為忙我哥的婚事,太平哥已經十多天沒有…”説這番話的是彭小妹。

不知情的外人,自然想不通明明是彭家天霸公子大婚,西門家太平少爺為什幺好像比彭公子還要忙。

只有彭天霸瞭解太平:那小賊心裏一定有鬼,難不成那天夜裏他帶我家娘子去西城小吃巷,除了吃老宋的餛飩捎帶把阿珠的女兒紅也吃了,想借此機會將功贖罪,以待明晚之後東窗事發,求取小爺的原諒?

午後。

彭家宅院裏到處一片紛雜繁忙,只有小小的後院才有一絲清靜。

彭天霸在練刀。

所有人都在忙,彷彿他竟成了多餘的,每個人都勸他歇着。可惜除了練刀,他再也找不到讓自己靜下心來的方法。

默唸聲中,刀光閃閃彭天霸連進三步,一退一轉,反手揮出的一刀“鳥窮則啄”早已不見當初的生澀,如今的這一刀,他有把握閉着眼睛也能刺中西門小賊那疑犯夫。

嗖地一聲,西門太平從牆外飛了進來,剛好落在彭天霸不遠。

從太平開始苦練輕功,從他第一次能勉勉強強跳過彭家的牆頭,這小子就沒正經走過一次大門。

太平望着彭天霸手中閃閃放光的鋼刀,神情大是驚奇:“今天還要練刀?你不會想明晚用刀阿珠跟你上牀吧?”明晚就是房花燭,到時阿珠如果已經沒有了女兒紅,要不要一狠心把自己小妹子倒之後,痛痛快快送還一頂綠帽子給西門死賊,彭天霸厚臉皮居然一紅,把這念頭留到沒人時候才想:“太平,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忙前忙後勞不停,頗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太平不以為然。彭大頭會不好意思,打死他也不相信。古人常説為朋友兩肋刀不亦高興乎,他不過是幫襯着替彭家翻修翻修院子、佈置佈置新房、邀請邀請客人、排練排練儀式,離兩肋刀…仍尚距甚遠。

彭天霸是那種直的人,説話一向不愛拐彎抹角“謝歸謝,可是連新房裏的牀都煩勞你親自設計監造以及安放,害我閒來無事一直犯疑,你造那幺大一張牀回來,不會是想後乾脆與我夫大被同眠吧?”太平一愣,這番靡景緻他還真沒想過,如此一提…一聲“好啊”差點口而出。

彭天霸斷然道:“彭家祖傳斷門刀法專斬天下賊的爛鳥,想碰我的阿珠,這輩子你只能偷偷摸摸去想,一旦被我抓到什幺實處,必定親手閹了你。”太平鬼鬼祟祟向後退去,像是想要溜,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嘟囔什幺。

“什幺鳥盡弓藏?等等,俺家刀譜最後一招的名字正是鳥盡弓藏!你,你,莫非已經悟出了什幺門道?”

“你家的刀譜幹我事,小爺是時間去做自家的功課了。”太平衣袂閃了一下,身子在半空處輕轉,輕輕掠過彭家小院的高牆,待彭天霸縱身追上牆頭,牆外早已渺無人跡。

短短一年有餘身法進境如斯,西門太平果然是天賦異稟的異類,看他鬼頭鬼腦的模樣,那招鳥盡弓藏或許真的已被他勘破,遲遲不肯對自己詳加指點,自是包藏了大大的禍心。

彭天霸的心中很是不爭氣地一跳:“娶個漂亮的老婆回家果然是件危險的事情。如果死賊竟要用彭家絕技換我家阿珠…該跟他翻臉還是妥協?”

“彭少爺…”木匠七叔邁着方步走進後院。

彭天霸從牆頭一躍而下“快説,有沒有發現什幺不妥?”七叔連連搖頭:“怎幺會有不妥?那張大牀真不愧是件巧之作,七七四十九塊牀板拼成一張完整的牀面,只需觸動牀頭機關,每一塊牀板都會自己彈動起來,節奏變幻無方,上下起伏有致,房花燭多了這樣一件妙物湊趣,嘿嘿,彭少爺好福氣啊!”彭天霸喃喃道:“謝謝七叔!”七叔有些詫異:“為什幺謝我?此等奇思妙想的製玩意,七叔一輩子也學做不來,太平少爺一定費了重金購得,彭爺該謝他才對。”好一件費了重金的巧之作,想到房之夜莫名其妙突然彈到了半空時的驚喜,彭天霸心念微動,死賊一定會想盡辦法前去聽房,他,將藏在哪裏?

彭天霸面微紅,對七叔輕輕抱拳,腦筋千迴百轉,已經想過了新房外七八處可以立足藏身的地方。

他一直擔心太平會故意在大牀上出些破綻,害自己一不小心跌落在牀底,還真是小看了人家。

“七叔,最簡單的挖坑設井,你會不會做?”彭天霸壓低了聲音問道。

【黃昏夕陽】晚風輕揚,又是黃昏。四牆幡簾垂閉的馬車從城西出來,停在西湖南岸的夕照山腳,太平和靈奴又來到了這片平緩的山坡。

每天黃昏的一炷香,是西門太平的功課。

“只要一炷香之內追上靈奴,她就是你的,無論你想怎幺吃,她都不會拒絕…”香已好在樹下。靈奴解去身上的長長的蓬袍,摘了罩面的斗笠,抬手掛在低垂的樹枝上,衝太平討好一笑。

太平道:“褲子先了給爺看看。”靈奴的雙手扶上肢,將薄褲一寸寸褪至膝蓋,兩條大腿晶瑩修長,股間隱隱一叢淡草稀疏。太平用眼神一動,靈奴乖巧地轉過身子,股衝着太平高高翹起,兩瓣淡褐鼓漲飽滿,緊並得只留了一道細細淺縫。

靈奴手捧翹輕輕一分,漫天無限夕陽,豔不過靈奴縫中出灼目的一孔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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