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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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進去,是一個相當大的酒吧。組合的桌椅、寬敞的舞臺、佈置了大半的場地…三三兩兩的人進進出出,看到了的,與遲沃川互相打著招呼,似乎早巳識。

一個女生邊收著一串拉花邊倒退了過來,黑的高領背心,深紅碎花的長裙,個子不高,背影看卻有說不出的纖細婉約。

“王亦!”遲沃川喊。

那女生回過頭來,驚鴻一瞥或許不過如此。齊的長髮如水轉,那張並不特別出的清秀臉孔意外地令人印象深刻…不該說是女生,應是女人。

滄桑年歲未描寫上額,成嫻定卻靜澱在蒼褐的眼。不美麗,周身的氣質也絲毫不張揚尖銳,靠近時,自然便有親切由心生起。

王亦,令星月無輝。

“你才來?冷柏他們等你很久了。”

“京闌。”遲沃川介紹。

她笑,白皙近乎透明的面孔,細細紋路從鼻側沿到角:“女朋友?”

“女的朋友。”遲沃川看向京闌說“王亦,那首歌詞就是她填的。”京闌與王亦互相招呼了聲。

遲沃川問:“冷柏人呢?”

“在臺後面接線吧,他們好像在說燈光沒調好。”

“我去看看。”遲沃川拍了拍京闌的肩叮囑“既然來了,你也要好好勞動,我把你給這裡的大姐頭,跟著人家好好做事,別砸了我的牌子。”說完便跑了。

於是,京闌便跟著王亦一起掛拉花選氣球噴彩漆。

女生要乾的事情也實在不多,沒半個鐘頭就完工。王亦拿了兩罐可樂回來,兩人坐在小圓桌旁聊天。

京闌這才知道,樂隊名叫“手星座”因為四個成員全部是手座的。只有主唱林萻是高中生,其他三個,包括頭頭冷柏,都是大學三年級。冷柏和丁惟照是讀信管的,海闊是念廣告的。

令她意外的是,王亦是早冷柏兩年畢業的學姐,足足大了他四歲。

或許,在純粹愛情的宣言裡,沒有任何標準,年齡差距和社會經驗都會變成虛無的零。

王亦有她說不出的心事。

冷柏也有他曾經的掙扎。

就像填寫的那首《相愛》,從塵埃的洗淨到靈魂花朵的綻開,必然有他們走過四季歲月的足跡。同一頻率的呼,看似簡單,卻容不得一點默契的偏差,零點零一秒的靈犀遲到,失誤便是咫尺天涯。

直到快七點,舞臺的電線音響以及燈光設備才搞定,遲沃川與一群男生滿頭大汗地從下面的工作室鑽出來。

“搞這種設備電器的東西,還是小川行,惟照之前簡直在瞎嘛。”其中一個一身黑的抱怨,是海闊。

“冷柏,我們先上去試試效果吧。”林萻走在後面,跟最後出來的說。

那個男生抬頭看來,很“白馬”的一張臉,很“黑馬”的氣質。眼神與王亦相觸,是笑。

“王亦,綵帶買了沒有?”海闊問。

王亦“啊”了一聲:“其雷不是說他來的時候會順便帶來嗎?”海闊笑:“阿白,你哪次見殷其雷記得這種事情?那小子一見街上的美女,祖宗十八代都會忘光。”

“這樣啊,那我現在去買好了。”她站起身。

“海闊最欺軟怕硬,王亦有人撐,他也敢惹?”遲沃川嘴。

“你別去下。”冷柏朝著王亦說“已經跑了一下午,讓別人去跑,大不了不用綵帶。”丁惟照海闊他們四人怪笑起鬨,叫得最響的是遲沃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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