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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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硬是把她拉進懷裡“為什麼?你不是如願去看了孩子們嗎?”莊月屏大吃一驚,臉更蒼白了。莫非他派人跟蹤她?那他是否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你…你怎麼知道?”嚴令風嘴角揚起得意的微笑“不然你穿成這樣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為了取悅我吧!”莊月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也興起了追問的衝動“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為宇兒和儀兒請夫子?又為什麼要恢復綺閣的舊觀?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表情怎麼沒有一絲,反而好像他做的是一樁壞事似的?

恢復綺閣的舊觀有什麼不好?他還她一個華麗舒適的住所,她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就連請夫子來教導她領養的小甭兒也錯了嗎?這個不知恩的女人!

“我沒必要一一向你解釋,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分。”是了,她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愛奴”罷了,有什麼資格過問他的一切呢?她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奴婢失禮了,請老爺見諒,老爺想要奴婢做什麼呢?”嚴令風看著她,不喜歡她的口氣,尤其不喜歡她的用詞…“奴婢”她哪裡像個“奴”了?

“對了,老爺剛剛要奴婢脫衣服是吧?”莊月屏邊說邊解開了帶,她有一種瘋狂的衝動想要惹惱他,想要知道他能忍耐到什麼地步?最好像以前那樣失控的打她,把她和孩子一起打死,這樣她就不用煩惱該怎麼做才能留下這個孩子了。

她三兩下就把衣服脫光,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接下來呢?奴婢該做什麼取悅老爺呢?”他眯起眼睛,刻意忽視她的赤對他造成的影響“你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葯?你離開霄風樓後發生了什麼事?”也唯有這個可能會讓她這般反常,拋卻了禮教衿持,活像青樓裡的姑娘在勾引恩客上似的。

懊死!她是怎麼跑出去的?負責看管霄風樓的護院在幹什麼?。--。--她笑得淒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只是突然認清了自己的身分。我是你的仇人,又幾乎是殺你孃的兇手,甚至還唆使你的大哥、二哥去送死。我算什麼東西?上無爹孃作主,下無子嗣奉養傳承,我不配當你的夫人,你肯不計前嫌的收我當‘愛奴’,已經讓我很了,真的,我真的很到想死!”這最後一句話,重重的驚擾了嚴令風的心湖。她想死?不,他不準!

“沒有我的允許,你什麼也不能做,即使是死。”他鄭重的警告她。

但她仍在笑,笑得魅動人,她刻意的靠近“老爺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你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我怎麼能說個不字?”她說的竟是“不能”而不是“不敢”、“不願”這讓他聽了非常不舒服“沒錯,你是不能,你要是敢這麼做,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說完,他狠狠的往她部一掐。

她沒躲,只是吃痛的咬著,淚花在眼珠裡打轉,但為了孩子,她仍然問道:“若是我違逆了你的話,你又能怎麼處罰我?殺了我嗎?別忘了,你答應姨丈不傷害我。那你還能怎麼做?把我關起來嗎?再關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她挑釁的抬起頭“如果我夠狠心,不管你對我的恨,我隨時都能逃出雷風堡這個牢籠,即使是你也阻止不了我。”

“哦?”他可不這麼認為“你太小看我了,只要你膽敢走出雷風堡,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徹底的毀掉你,讓你後悔莫及!”他警告道,不願意去想雷風堡少了她的景象。

“哦?你要怎麼毀掉我?”她開始吃吃的笑了起來“除了這條命,我可以說是什麼也沒有了,你還能怎麼毀掉我?頂多是把我殺了。而我現在…並不怕死!”

“是嗎?”他近她“別忘了,你還有宇兒和儀兒。”看見她的雙眼驚恐的睜大,他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弱點“另外,你還有這身體…”他雙手暴的往她兩腿間探去“想想看,以你這高傲的脾氣,能忍受得了十個、百個、千個男人碰觸你這兒嗎?”莊月屏不一聲,她沒有聽錯吧?他竟然要讓其他的男人碰她?!

“你捨得?”她幾乎是屏息的問。

他直視她的雙眼“有什麼捨不得的?你不過是個女人,而這天下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女人。”這番警告當能提醒她潔身自愛,不違揹他才是。

但莊月屏卻深受打擊,她全身震顫…在嚴令風的心裡,她到底算什麼?

她霍然轉身,撿起剛才脫下的袍子披在身上,此時,她才願意讓淚水懦弱的滴下,覺自己好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我真的…真的希望當年死的不是大表哥、二表哥他們。”這番話聽得他一肚子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扭過她的身子,忽略她的滿頰淚痕。

“你就只想著你的大表哥、二表哥?別忘了,是你叫他們去送死的,我還要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做得了雷風堡的主人嗎?”莊月屏蒼白著臉,痛苦的大叫:“不要說了!”狂亂中,她一個巴掌揮過去,清脆的打在他的臉上“我真恨自己沒跟他們一起死!”他驚訝的怒視著她,她竟然又打他,這輩子他就只被一個女人打過,當時他年紀小,她又有兩個得力的幫兇,他沒法子抵抗,但現在人事全非,他已經是她的主人了,而她竟然還敢打他?

他愈想愈氣,怎麼也無法忍受再次的羞辱,一把將她往地上一撂,他抬腳就要踢她…

可莊月屏毫不懼怕,她認命的閉上眼睛“你打死我吧!”只要她死了,所有的痛苦都沒了,能跟著孩子一起死也好。下意識地,她伸手環上小骯,在那裡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雖然他無緣誕生在這世上…

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嚴令風停住了腳,當年新婚,他也曾失控打過她,把她打得在上休養月餘,當時他就曾發誓,就算她再有什麼過錯,他也決計不再打她這個“女人”收回腳,卻注意到她的姿勢,她那雙手彷佛在保護著什麼…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嚴令風像被閃電擊到一般,整個人震懾在當場。他沒忘記自己曾經失控的把生命灌注在她的體內,莫非那次之後,已經有孽種在她肚子裡發芽茁壯?

“你懷孕了!”這句話不是詢問,反而像是指控。

莊月屏驟然睜眼,雙手趕緊放開掩住肚子的雙手“你…你胡說什麼?你有讓我受孕的機會嗎?”但她緊張的神情與動作,卻讓嚴令風懷疑地眯起眼。

“不管有沒有,明天我會叫個大夫過來看看。”莊月屏慌了,她不要讓孩子獨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待在黑暗的死亡世界。

“如果…我真的有了,你打算怎麼做?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嗎?”

“孩子?”他輕哼“那哪算什麼孩子?不過是一團血而已。”不這麼說,他如何能忍住口的熱血沸騰?如何能壓抑自己不去猜想那孩子生出來可能的模樣、長大後會有的英姿?孩子…家人…然後繼承這雷風堡…不!這罪惡的城堡不該再延續下去。。--。--“你…你真不是人!”莊月屏痛哭出聲。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她?悲悲切切的哭聲連續不斷,隨風飄揚…

遠處的南樓上,隱約傳來哭聲,堡裡的總管跟一個僕人剛巧經過,愕然抬頭,看見樓檻上站了一個穿血紅衣裳的女人,突然縱身往樓下一跳,迅速的往下墜落…在將要落地的瞬間消失不見。

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仍然不停的迴盪著…

總管嚇傻了,那個家僕則昏了過去。

良久良久,總管終於回過神,大聲嚷嚷了起來“是大夫人,是大夫人的冤魂不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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