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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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他沒好氣的將視線投回眼前道路,全神貫注的開車,只是一段路後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了,悄悄地滑向她綿小手,卻被狠狠地拍掉拒絕。
“你打你男朋友?”他不信地偏首低吼。海藍哼了一聲“在你還沒答應我的條件之前,學長依然只是學長。”
“學長也可以握學妹手的,因為學長會擔心學妹摔跤。”他帶著玩心再度想試,卻再度鍛羽而歸。
“清醒點!我們現在是在車上。”
“那就改成是學長擔心學妹的手會冒好了。”她有些生氣了,小手環
,瞥首冷瞪著車外“你再嘻皮笑臉一次,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下一刻車子開到路邊停下,兩人都沒作聲,空氣中有著因賭氣而瀰漫的沉悶。
很好,才不過是第一天往,他們就開始懂得何謂冷戰?
幾分鐘過去,關岳在長長吐了口氣後轉身,不顧她身子的僵硬硬將她扳轉向他。
他深情凝睇著她,溫柔開口“我答應,我認輸,我從你,我聽話,我認命了,這樣總成了嗎?”是的,他選擇了認輸,不為了什麼,只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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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夜之後,他們成為了戀人,一對約好暫時不對外公開的地下戀人。
為了不想讓同學或學長姐嗅出端倪,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他們想要談情說愛的時候,就得遠離校園。
想遠離其實不難,因為關岳不但名字裡有山,人也愛山,喜歡親近大自然,是以只要逮著空檔,就喜歡開車載著海藍上山下海到處去玩。
臺灣是歐亞大陸與太平洋板塊上東亞島弧的一個環節,位於板塊接合處的新褶曲帶上,加上全島雨量豐沛,山區受水侵蝕嚴重以至於稜脈發達,山頭林立,光是超過三千公尺的山頭就有兩百多座,低於此標準的大小山頭更是難以計數,想爬山?那可真是有如吃飯一樣的簡單。
按關岳的說法,能夠住在臺灣的都是有福的人,因為他們可以在一天之內來回於三千公尺級的高山之間。
當然也可以選擇一連數盡情倘徉於林木濃密、澗水淼淼的崇山峻嶺間,甚至還有人會在早上六點鐘出門爬山,八點回來後再去上課或是上班,將爬山視作晨間運動。
海藍這原本放假時只愛睡大頭覺,或是壓壓馬路、喝喝下午茶的都會女子,既然身為人家的女友也就只好捨命陪君子,陪著關岳爬了北臺灣的好幾座山。
在這些高高低低的山裡,海藍最愛的仍舊是那即便是在冬季時,依然偶爾會有藍天白雲浮游其上,黃黃綠綠的草坪爬滿腳底的擎天崗。
在天混沌未明之際踏上山路,就能在太陽躍出雲端前躺在如茵草地上等著享受陽光,而在出了汗、動過腿、欣賞過了山野美景後,就該商量著待會該上哪兒去犒賞自己。
他們果然志同道合,三不五時便會將話題給轉到了吃上頭。
可愈到後來海藍愈發現,關岳這男人對於“吃”她嘴的興趣,已逐漸凌越了其他的美食佳餚。
第一次的“偷香吃嘴”是在他的車子上。
原先兩人只是打鬧著互捏手指頭,卻沒想到他猝不及防一把將她拉來,一個低頭,就這麼蜻蜒點水地偷走了她的初吻。
當時海藍腦中一片空白壓不及抗議,在她回過神時他早已放開她,面
也一切如常,使她不
要懷疑起剛剛那個吻,是不是隻是她的想像。
第一次偷香就成功,並且還沒被罵,也難怪關岳要樂此不疲,愈吃愈上癮了。
可在這之後的吻,卻是一次比一次時間拉長,他的臉皮也愈來愈厚,顧忌也愈來愈少了。
就好比是現在,他們原是躺在擎天崗的草地上,笑指著天上浮雲,述說著自己的夢想,再順帶罵罵某個教授講的課有多爛,關岳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她吻到了天昏地暗、嬌不斷、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用堅硬的男軀體壓在她身上,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
他用熾熱的舌戲
著她的
辦,酥茫了她的意志。
而他那熱燙得有如岩漿一般的指尖在她不知覺間,悄悄地解開她的衣釦,如他最愛的登嶺攀巖一般,潛爬至了她的豐盈頂端,並且試圖在此下他已征服此嶽的私人旗號…
若非他聽見遠遠走近的腳步聲及人語,倉卒間坐起並將衣衫不整的海藍給摟護在懷,他們很可能已經上演了一場十足養眼的戶外宮戲了。
“都是你啦!”海藍小臉漲成了蘋果紅、氣息不穩地在關岳的側身掩護下,七手八腳、小手直打顫地將釦子扣好,裙襬拉下。
好可怕!海藍害怕著想。
天知道她原是個多麼端莊守禮、重視形象的乖乖女孩兒,方才竟然會險些一個把持不住,而將一世英名毀在這裡,成了個野地娃?
眼神裡明明是著惱,卻因方才被勾出的情還沒褪散,海藍嬌瞪人時的丹鳳媚眸及那紅腫誘人的菱
竟又為她更添了幾絲豔光,誘使得關岳按捺不下,再度低頭啄吻偷香。
“你還鬧?”她一邊低聲啐罵,一邊羞雲滿面趕緊將他推開。
“誰在鬧?是這些人太不懂事,過來也不會挑個時間,見著人家在卿卿我我也不會改走別條路?”他不的表情像煞了個沒能吃到糖的小男孩“我們是戀人,男女朋友之間親親摸摸,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就算再如何天經地義,也煩請您先檢查一下環境好嗎?”海藍邊說話邊用力氣,似是想藉此將臉頰上的紅霞快速驅散,卻發現辦不到。
因為她彷彿還可以用眼角、用耳朵,看到或是聽到,那些踏青登山客的頭接耳及好奇窺探。
呵呵呵!野地鴛鴦耶!
真丟人!他們一定是這樣在背後形容她和關岳的忘情擁吻。
海藍又羞又惱,關岳卻渾然沒當回事“環境?這裡的環境很好呀!風和麗,鳥語花香,薰風陣陣,山澗潺潺…”海藍咬
冷聲打斷他“夠了!我還人來人往、獸
大發呢!學長,如果你不想隔天上報,毀了校譽,就請繼續這樣鳥語花香下去吧!”必嶽起身嘆息。
“小藍,你想太多了,我們又不是什麼知名人物,這種小兒科的卿卿我我,誰會興趣?”他朝她伸出手,海藍卻沒去接,逕自站起身,還沒忘了先拍拂掉那些沾上衣裙的草屑。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過於此,她都快被帶壞了。
“真的生氣了呀?”他低頭含笑瞧著她,卻見她別過臉,嘟高了小嘴。
“唉!”他誇張地長長嘆了一聲。
“瞧你這個樣,怕是氣都要被氣飽,肚子應該也不會餓了吧,只是可惜了那些我預訂好的山土雞、炒青菜以及山葯小饅頭了…”海藍依然沒作聲,只是捉住他的手臂疾步向前,遠離了身後的登山客。
“幹嘛走得那麼快?”他其實明白原因,卻故意調侃笑問。他這可愛的小學妹,生氣歸生氣,但吃飯與睡覺卻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因為你話太多!”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腳下卻沒停。
必嶽被她的表情逗出了無法剋制的大笑。
他拉起她,著她陪他一塊形象全無、邊笑邊
地在擎天崗的草原上狂奔,活像是一雙餓死鬼,趕著要去投胎一樣。
那一的天空好藍,草地好美,他們好瘋狂。
而她被他一直拉一直跑一直,終至也被他的歡樂給染上了身,彷彿就要快樂得飛上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