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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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地窖門開啟的聲響,地上那對抵死纏綿熱情如火的野鴛鴦方才知道有人要進地窖,一時間都慌了手腳,亂作一團。

這二人手忙腳亂整理衣物時哆哆嗦嗦的模樣,比起方才脫衣時的快捷靈真是有天壤之別不可同而語。鷹刀依然悠然自得地躲在酒罈架子後面,滿心期待著一幕“捉姦”好戲粉墨登場。因為,他從來人沉重的腳步聲可以聽出,此人下盤漂浮不穩,顯然是一個不通武功之人。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前來取酒的知府府中的家人奴僕之類人物。雖然,此時已近初更,過了晚膳時刻,這時前來地窖中取酒未免有些怪異。

果然,一盞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丁”字的紅燈籠從地窖之外探了進來,將門口的石階照得雪亮,來人緩慢地跨入地窖,一身青僕服,黑黑瘦瘦白髮蒼蒼,原來是個老僕人。

眼看著姦情即將敗,那男人眼兇光,向那女人打個手勢要她先覓地躲藏,自己卻並不穿衣,就那麼赤著上身,從靴筒中拔出一柄匕首,閃身躲在石階盡頭拐角處的黑暗中。

匕首刃口的寒光似雪,顯然,他想殺人滅口。鷹刀眉頭一皺。這麼陰險下?偷偷情,搞搞別人的老婆,這件事本來就不夠光彩了,但鑑於他是個青年少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自控能力比較差,只要不是,男女雙方都是你情我願的,外人也不好過於責怪。

但是這小子的所作所為也太不地道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姦情不被暴,居然想殺人,這種事只要是個人看到了都會火冒三丈!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鷹刀手指一用勁,勁力發,輕易地從酒罈的壇口上掰下一小塊陶片扣在手中。只要那男人一有異動,他便準備用手中的陶片當作暗器,彈過去點了那男人的道。

那老僕人提著燈籠一步一頓地從石階上走下,戰戰兢兢地模樣不但令躲在暗處預謀殺人滅口的男子大不耐煩,便是鷹刀也覺得知府讓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在深夜時到這麼偏僻的地窖中取酒未免太不人道了。

萬一一個失手…老人家摔壞了沒什麼關係,可惜的是那一大罈好酒。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把聲音:“福老爹…福老爹…”顯然是有人在叫那老僕人。被喚作福老爹老僕人聽到叫聲,站住身形,回頭扯著嗓子答道:“我在酒窖裡,有什麼事嗎?

這幫兔崽子,什麼事都要找我老人家,也不怕把我累死…”他嘟嘟囔囔地向上走去。

“福老爹,老爺叫你取‘瀑雪香’招待客人,你老人家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那人已奔到了地窖門口。福老爹哆哆嗦嗦地答道:“取酒自然是要到酒窖來了,難不成到廁所裡去取嗎?”

“你老人家糊塗了?‘瀑雪香’這種上等美酒早兩年就搬到庫房的密室中珍藏了,又怎麼會放在這裡?這次來的可是遠從北方來的貴客,老爺很重視的,你這麼折騰,耽誤了送酒的時間,到時老爺怪罪起來,又要討一頓好罵了…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隨我一起去取酒?

”福老爹嘆息一聲,道:“唉,年紀大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對了旺兒,這次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老爺這麼緊張,居然用他珍藏了許多年的‘瀑雪香’來招待?”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小姐的丫鬟碧荷說起,說是從什麼‘瀾濤雅軒’‘縱意山城’來的貴客…其中有一個人,長得像個公子哥似的斯文秀氣,可是我被他看了一眼,卻好像突然覺得有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全身冷得跟在冰窖裡一樣,他的眼光好像有什麼法術…還有一個人…”福老爹隨著來人步出地窖,隨手關上地窖門遠去,地窖重又迴歸於黑暗寂靜之中,只餘福老爹和來人的談聲遠遠傳來。聽到他們的談,鷹刀心裡不由打了個突,恨不得立時將他們抓回來細細盤問。

“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都是中原武林中獨霸一方的名門宗派。但這兩大門派一為白道大閥,另一為黑道霸主,本該是水火不相融的敵對勢力,又怎麼可能走到一起,並同時南下岳陽和岳陽知府混在一塊?

“瀾濤雅軒”何家乃是古都洛陽的名門望族,以買賣珍寶古玩起家,任何一件寶物若是經過“瀾濤雅軒”鑑定過是真跡正品的話,立時身價百倍,可說是古玩界的至尊泰斗。而在武學方面,家傳的瀾濤劍法更是名震武林。其劍勢重攻不重守,大開大闔有若使刀,和時下武林中崇尚攻守兼備中庸之道的一般劍法大為迥異,再以長六尺寬五寸的無鋒巨劍配合使用,威霸之氣盡顯,實是武學上的異數。這一代“瀾濤雅軒”的當家主是何勁松,但在武林中風頭最勁名聲最響的卻是他的長子,身為“四大名劍”之一號稱“瀾濤公子”的何暮遲。而“縱意山城”卻是以河北巨盜人稱“槍霸”拓拔展翼為首的黑道宗門,打家劫舍販運私鹽無所不為。拓拔展翼以手中一杆丈二紅槍稱霸河北二十年,無人敢攫其鋒芒,其名為“縱意八十針”的槍法更是武林一絕。以重達三十斤長一丈二尺的紅槍來施展如繡花一般綿綿不絕、小巧細緻的槍法,這對一般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想象的。但是,拓拔展翼卻可以。這不但說明了拓拔展翼的真氣已達到了收發自如運用於心的超強境界!而他對“槍”這種武器的掌握更已到了顛峰極境。他們到岳陽來究竟是為了什麼?特別是這天魔宮和血劍盟的大戰一觸即發之時?鷹刀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近幾十年來,以長江為界的江北武林局勢極為錯綜複雜,原本被譽為武林正宗的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稟著清淨無為的佛道宗教思想,漸漸淡出爭奪勢力的舞臺,超然物外。取而代之的是被時下武林稱之為“江北八閥”的新興勢力控制著整個江北地區。

“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正是江北八閥之一。與江南武林天魔宮或者花溪劍派一派獨大的局面有所不同,江北八閥勢力均衡割據一方,互相之間雖然偶有爭端,但極少有大規模的衝突發生。

這並不表示江北八閥的宗主們都是些不吃葷的和尚都是世界和平的愛好者,而是形勢所然不得動彈。

因為大家實力相當,如果自己貿然挑起爭端與另一大勢力爭鬥導致自身實力下降,那麼最有可能的結局便是被窺覷一旁的其他六大宗門連骨頭帶皮併掉。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家裡好。但是,鷹刀在今夜卻聽到了一件難以想象的事…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聯袂下江南造訪岳陽知府。

如果這件事傳揚出去,本身就是一個爆炸的新聞。江北八閥的各大勢力實力相當,無論哪兩派聯盟,對其它六大宗門都將是巨大的威脅。由此看來,江北武林的勢力版圖即將隨著瀾濤雅軒和縱意山莊的結盟而重新劃分了。

然而,這位名喚丁盛年的岳陽知府只是一個地方行政長官,他有什麼魅力,居然能令得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千里迢迢地南下和他會面?其中必有蹊蹺。

鷹刀沉半晌,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想到這次血劍盟圍剿天魔宮的計劃中,官府在暗中支持一環,不由恍然大悟。莫非,血劍盟又將有什麼大計劃要行動了?這是一種毫無來由的明悟,或者說是一種直覺。

銷魂蝕骨的呻聲再度響徹整個地窖傳入鷹刀的耳內。原來是那對熱情如火的野鴛鴦一見危機過去,便愛火重燃。

鷹刀輕輕嘆息一聲,對他們捨生忘死肆無忌憚的神著實佩服萬分。他深一口氣,將自己的身法催運至極限,如同鬼魅一般從酒架後滑出,掠向地窖的大門。

當聽到他們二人的息聲逐漸急促加快,即將進入愛慾融的極樂顛峰,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時,鷹刀迅速地拉開地窖門穿而出。明月照大地。真不是一個刺探敵情的好天氣呀!鷹刀抬頭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月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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