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關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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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這些土偶上有幻術,居然還一頭栽進去!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對著這土偶哭!”

“那是我姐姐!”

“你姐姐?”有莘不破指著那一堆糞土冷笑。

“就算只是姐姐的肖像,”桑谷雋說“我也出不了手。”

“那就我來代勞吧。”在劈開木獄邊緣後,天蠶注入他體內的靈力還有些許殘餘,他自行牽引著周全身,這時已經恢復了少許力量,只是在這土獄裡麵人比平常重了好幾倍,行動很是不便。但有莘不破憑著一股銳氣,揮刀七橫八縱,不片刻就把這個“心境土偶陣”毀地七零八落。這土偶陣雖然沒什麼攻擊力,但每個土偶中招以後,都會顯出和真人極其相稱的表情和聲音,簡直和在現實世界親手殺死他們沒什麼區別!

桑谷雋光是在旁邊聽著這些假人臨死前的各種呻,就已經覺得難以忍受。偷眼一看,有莘不破居然一臉的沉靜!

“你究竟是不是人啊!”

“哼!幾個土偶而已,居然得你這麼緊張。雖說這是‘土獄’,你在這裡‘如魚得水’,但要是你一個人來這裡,只怕…嘿嘿嘿!”

“你自己也不見得比我強很多!”桑谷雋冷笑道:“要不然現在剩下的那幾個土偶,怎麼剛好是你最下不了手的人啊。”有莘不破冷冷道:“誰說的!”一刀向“於公孺嬰”砍去“於公孺嬰”脖子中刀,臉上神在一彈指間變得極其複雜,卻不說話,嘆息一聲倒下去了。這模樣看得連有莘不破也不手一抖,停了下來。

桑谷雋冷笑道:“怎麼樣!”有莘不破忙深深一口氣,大步跨出,最後的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個女孩子坐在地上,因太久沒有接觸陽光而略略顯得有點蒼白的臉,雖然沒有風卻讓人覺得十分飄逸的頭髮,她的表情似乎顯得很無助,又似乎對自己的處境全不在乎——這不正是第一次遇見雒靈時、她抬頭看見自己的那一霎的寫照!

“雒靈”的腳下不遠,一個被挖開了一半的雪堆裡,一個年輕人安靜地躺著,像一個沉睡的小王子,像一個入定的小神仙,神平靜得讓人幾乎不忍去打擾他,體態又似乎脆弱得讓任何見到他的人不捨得再拋下他——正是自己見到江離的第一眼。

“動手啊!”桑谷雋冷笑道:“不捨得嗎?”

“一個土偶,有什麼捨不得的!”有莘不破眼睛一閉,對著“雒靈”就是一拳。

“你…你好!”聲音很不自然,就像一個太久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有莘不破嚇了一跳,睜開眼來,只見“雒靈”一臉悽然的笑,眼神中並沒有對自己的怨恨,只是充滿了對難以把控的命運的無奈回應。

“雒靈”這“臨死”的情景只是一瞬,但在有莘不破眼裡竟然如同十年般久遠。

“我忘了告訴你,”桑谷雋幸災樂禍地說“有一個遙遠的傳說,說這‘心鏡土偶陣’裡化身臨死前的情況,有一部分會是對本尊未來的預告哦。”有莘不破怒道:“你信口開河!”揮刀就要向“江離”砍去,這一刀竟然在半空停頓了三次。

桑谷雋還想說什麼,白虎突然說:“奇怪,怎麼有兩個江離?小子,且慢動手!”有莘不破舒了一口氣,和桑谷雋順著白虎所說的方向看去,約數里外的地方有一片粼粼水光。走近前來,水光上細長的青龍盤旋而上,尾接池水,角抵蒼穹,一個影子漂浮在祂的螺旋型的盤繞之中,正是江離。

“奇怪,”桑谷雋道“土獄怎麼會有這樣一片池水呢?”

“喂,江離!”有莘不破向那個影子呼叫道:“我們來啦!”

“別叫了,那不是本人,只是她留下來的影子罷了。”桑谷雋突然省起:“對了,你們看池底!”水池映出有莘、披著蠶絲的桑谷雋和白虎,卻沒有青龍和江離的影子。

看見有莘不破不明白,桑谷雋解釋說:“江離故意在這裡闢開一個水池,用‘固影成形’術把他和青龍的影子留住,又用‘水中撈月’之法把影子提煉出來,看來他是想給我們留下一些提示。”

“什麼提示?”有莘不破說。桑谷雋還在沉思,天蠶已“茲茲茲茲”起來了。

“嗯,蠶祖說這個五行地獄還只是表象,我們如果把這個五行地獄毀了,只會跌入作為‘九尾幻境’內核的‘四象爐’裡面。”

“什麼!”白虎大叫一聲:“四象爐?你沒搞錯吧?”最後一句話卻是問天蠶的。天蠶“茲”了一聲,白虎臉轉歸沉重。在火獄的時候,即使面對可以把金熔化掉的烈火,有莘不破也未看見白虎有這麼嚴肅的神態,忙問道:“老大,這什麼‘四象爐’很厲害嗎?”

“很厲害嗎?”白虎哈了一聲,說:“本來這什麼五行地獄雖然有些麻煩,但對我來說,最多是把我困住一段時間,但這四象爐——這臭狐狸真他媽的毒!”

“茲茲茲茲…”桑谷雋說:“這四象爐是以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四象之氣,鍛鍊萬物,歸於一清。”

“什麼叫做‘鍛鍊萬物,歸於一清’?”

“淺白一點說,就是任何東西、人也好,神也好,進了四象爐裡,都會被煉成一股清氣。”看看白虎鄭重的神,有莘不破知道這個說法並沒有誇張:“那狐狸這麼厲害,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想起一事,急道:“江離哪兒去了?不會給那什麼四象爐給煉化了吧?”

“茲茲茲茲…”

“嗯,”桑谷雋邊聽邊說:“只有與天齊位者,才能達到這視萬物為一的境界,才能布成一個完整的‘四象爐’。塗山氏還心存怨念與執念,顯然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因此我們還有機會。”

“所以我們就要找出它的破綻?”

“對。”桑谷雋說:“九尾是純陰之體,因此必以太陰為基,陰極反陽,乃生少陽,陽剛漸長,乃臻於太陽境界,老陽生少陰,少陰臻太陰,便成循環不可破之完局。但蠶祖猜想,天地尚不能完全,這九尾的幻境一定有一節是‘偽境’。只要我們找到了這‘偽境’,斷了這一環,破壞了四象循、生生不息的平衡,這‘四象五行幻象’就破了。”白虎道:“青龍顯然是進入其中一象去了。但祂顯然沒有押對寶!否則這幻境早就破了。不過祂應該也還沒有掛掉,否則這池上的幻影也會隨本尊的消滅而煙消雲散。”桑谷雋說:“四象有四境,但我們只有三組人馬,如果在來一個幫手就好了!可惜他們卻被擋在外面,不知道這裡的情況。”白虎說:“不!本來我們有三組人就夠了!太陰是九尾力量之源,不可能是偽境。”有莘不破大喜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分頭出發吧。”桑谷雋上下打量著他:“你還有足夠的力氣?”有莘不破笑道:“砍死幾個人都沒問題。”白虎搖頭說:“不可能,雖然是偽境,但要破壞它仍需要很充足的力量,你現在的這點力氣,一進去不多久就被化掉了。就算能撐一會,也萬萬沒有足夠的力量破壞這個偽境的!”桑谷雋苦笑道:“所以我們還是得押寶。”白虎看了看青龍和江離留下來的影子,盤算道:“子轉醜,醜轉寅…午未將…他們是進了太陽境界!嗯,九尾以太陰為,太陽最弱,如果是我,也很可能會押這一寶。可惜他們錯了。剩下的就只有少陽、少陰兩境界了。”有莘不破對白虎說:“老大,我們先出發怎麼樣?”桑谷雋奇道:“你們?”有莘不破說:“如果是你們先走,一旦押錯了寶,我們就全完了。但如果是我們先走…老大,我們進了那叫什麼什麼的境界後,能不能給他們傳遞個信息什麼的?”白虎說:“如果進了真境,那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要不然青龍他們也不必費事留下這個池影。但如果進了偽境,雖然你我現在殘存的力量不足以摧毀它,但如果…嘿!如果奮死一擊,還是能讓整個空間產生震動!”

“那就好。”有莘不破說:“那我們先進去。”

“那不行!”桑谷雋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趁機表現你的勇敢來反證我的怯懦嗎?”

“不是勇敢,是沒辦法。”有莘不破說“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桑谷雋想了想,說:“再想想。”

“想?”有莘不破揮了揮刀:“江離進入太陽境界多半很久了,我怕他支持不住。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別這麼婆媽!”轉頭向白虎說:“老大,能不能騎你身上?”

“上來吧。”白虎微笑道:“不知怎麼地,現在看你還覺得順眼。”桑谷雋還想說什麼,有莘不破卻不理他:“老大,我們到哪個境界去?”白虎沉道:“老陰生少陽,其勢方雄;少陽屬陰,其利九尾不利你我——不論真偽都難以抵擋。還是去少陰境吧,少陰屬陽,為太陽至極而化之初緒,雖然有被捲入太陰境界的危險,但我們應該可以支持得久一些。”

“怎麼進去?”

“凝神,慧聚刀芒,往辛、酉砍一刀。”

“好。”有莘不破回頭對桑谷雋說:“別那樣一副死相!你要是能夠及時破陣,我還未必就死!我老師告訴我,我的福氣大著呢!”

“好吧!”桑谷雋振作神:“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外面見!”

“哈哈!這才是男人嘛!”有莘不破舉刀一揮,白虎縱身一躍,跳進那生死不明的命運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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