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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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急急逃命,他不敢招惹煉獄谷的人,一個小侍女也有幾乎和他拼成平手的造詣,她們的夫人還了得?不逃才是傻瓜,他全力飛掠,愈跑愈快,三更初便到了府城,從長門處越牆而進,抄小街撲奔鼓樓。
街上夜市已散,有些大店前掛了一些光線黯淡的路燈,寒風呼呼,行人絕跡,他在鼓樓前留下了暗記,伏在暗影中耐心地等候。
更鼓聲不斷傳來,走東大街的更夫已經到了長樂門。這是說已經三更整了。當更夫回到永興坊防近時,四更要從那起點。
“篤篤篤!噹噹噹!三更整的更鼓已傳到遠處,三五聲大叫,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四條大街空蕩蕩,鬼影俱無,鼓樓上層有燈光,人影依稀,下一班的更夫起身了。
文昌心中懷疑,替小花子和黑鐵塔擔上了心事,至今不見兩人現身,難道說他們出了意外?”他向西北鏢局看去,門坊空闊無人。
隔壁血鬼封三爺的宅院燈火全無,兩頭大大正爬伏在臺階上,狗眼映著鼓樓上的燈火,象兩對青綠
的明亮大珠。
轉過另一面,退了職的左參政施大人的府第,燈火隱隱,卻萬簌無聲。門前的旗杆已不知何時鋸掉了,大門沒關上,門內照壁前,隱隱可以看到一名甲士的身形,在暗影中往來巡走。他心中大惑,怎麼?門庭冷落的施府,竟然有官兵把守?見鬼!
他愈等愈心急,突地,一個奇快的高大黑影幽靈般地從南大街暗影處掠出,越過街心進入西大街,閃入西北鏢局的牌坊式門坊內不見。唯一可以看見的是,他的頭上光禿禿地。
“咦!這人的輕功造詣駭人聽聞。”文昌喃喃自語。
封家的兩頭巨大,搶下臺階巡走了一遍,無所發現,很長時間方重回原處伏倒。可知剛才的黑影,輕功的身法委實高明,連狗也來不及發現有聲。
“篤篤篤篤!當!”四更的梆聲音傳到,遠處的永興坊有盞燈籠搖動,更夫已向鼓樓走來了。
文昌已絕望,知道兩人不會再來了。也許,他們今後將天南地北在各地漂,永遠不會再相聚一堂了。
他心中一陣悵然,討道:“願他們平安如意,我必須闖我自己的路了。”他似一頭狸貓,繞過了北大街,從施府左首十餘家宅院中上了屋頂,從瓦後越進入施府的後花園。施家的宅第隱有燈光,但後花園卻黑沉沉。國有,是血鬼的後院,僅隔了一道矮牆。
他鬼魅似地掛上牆頭,側著腦袋向裡察看。這是封家第三所大樓的後院,後面有一座空坪,堆了許多木料磚石,正準備大興土木。
第三所樓共分兩層,上一層僅四面有小窗,不象是樓,倒象一座監獄,比起不遠處施家的大樓,相去天壤。施家的大樓外有長廊,裡面是緻的花格子長窗,廊外的扶檔是雕花矮欄,只可隱約看見廊內的形象,排列著一些盆景,確有官宦人家的氣派。難怪
血鬼在後院加建高樓。大概是想和施家爭短長,也難怪現任右參政厲
水,要謀奪施家的宅第據為已有。
他估計血鬼定是和家小在後樓納福,用不著進內院打草驚蛇,便飄落後門附近,飛躍而起,上了三丈高的磚牆。手扣住一座小窗的木框。貼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妙極!裡面有輕微的鼾聲,顯然有人沉睡。他出幻電劍,稍一用勁,便割斷了兩
窗框,將木框
在一旁,輕輕在窗縫中劃了一劍,又輕輕推開了窗,方收劍飄入,依然掩上窗門。
他貼在窗旁等了一會,房中太黑,一無所見,只聽見左首有輕微的鼾聲發出。
他第一次做賊,身上沒帶千里火,大膽地摸近邊,冒險取出火摺子擦動上面的石刀,火光出現。
看了房中的陳設,他知道是下人的居所,上沒有帳,兩個髮亂釵橫的僕婦正睡得香甜,老棉被又厚又重,蓋住了身子只
出腦袋。
他熄了火摺子,心中大定,居然被他闖進內室裡了,這裡不會有護院巡哨的,他輕輕推開房門,進入走道,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左盤右轉先進花廳,這可分辨主人的居室。
花廳外門沒有關上,可以看見上面寬闊院子,和對面二進樓的景況,他向外仔細打量,果然被他發現院子的六右走廊,與前庭相連接,有一個黑影剛消失在走廊盡尾,可能是去前院了。
他放了心,從右後廳門走入黑暗的通道,進了一問朱漆房門前,先貼身傾聽,音息全無便伸手試門,找出門閂的位置,用小劍小心地開了一條縫,再慢慢撬開門門,推門而入。
房中一燈如豆,佈置得十分華麗,可是他白費心機,上羅衾錦被內睡的是一個少女,而不是
血鬼封三爺。
他不願再瞎摸,老實不客氣挑高燈,大踏步走近邊,伸手去掀羅帳,要拿人間話。
上的少女十分警覺,燈火大明她便驚醒了,剛睜開眼,看見一個銀紫
的身影掀開了羅帳。
“哎…”她驚叫。
可是剛發出,便被文昌按住了她的嘴和鼻子,輕嚇道:“安靜些,不然你會後悔。”少女拼命掙扎,但毫不起作用。
文昌背光而立,身影遮住了燈火,他只能看見少女的一雙驚恐的大眼,看不清臉容,僅由手上的覺猜想,這少女嬌
的叫人心動。他這時沒動心,輕聲問:“封三爺的房間在何處?說了饒你。”他放鬆按在她嘴上的手,但並不挪開,預防她喊叫,少女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容,也聽出他的聲音,似乎神情一懈,但仍驚恐地問:“壯…壯士,你…你的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