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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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通生平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眼见胡娘凄楚啼,不由得嚷道:“你这婆娘真是丧气,要别人唤你上声姐姐还不容易么?白刚不肯换你,我何通唤你好了!”他话声一落,当真连唤十几声“姐姐!”胡娘被他惹得笑了起来,说一声:“傻兄弟!天不早,我也该走了!”她站起身躯栅珊走到门口,蓦地回身对白刚苦笑道:“白相公,我虽知你要找那颗白梅灵果,你如无高人相助,决不会得到,好在前途还可相见,娘或可助你一臂,你们赶快歇息去吧!”白刚只见红影一闪,一阵轻风卷起,胡娘已失去影踪,不暗叹一声:“好险!方才她如一怒下手,我等怎能活着?”何通翻翻眼叫道:“我如果学到这婆娘一半,也不至于光是挨打了,但你口口声声说她对咱们有恩,到底是怎样一回事?”白刚知他还在糊,才把他晕倒后的事说出。

何通将信将疑道:“如照你说是实,那婆娘可算是对咱们大大有恩。但我又觉得奇怪,如果是厉害的药,为甚被我吃了那么多,才会倒?”白刚想了半晌,恍然道:“送药敢情放在酒里,你吃酒之后,药才在肚里发作。”

“唔对了,我这时已是半,该轮到你吃了!”白刚果觉饥肠辘辘,也匆忙肚子,收拾安歇。

虽已微明,朔风仍然凛冽,白刚悬念着他虎叔的病,认为早一刻找到灵药,则他虎叔也早一刻痊愈。尤其他不放心家中,只有一个楚君妹妹陪伴着病人,生怕再出岔子。胡娘虽已说过,这白梅灵果引起武林人物觊觎,但神物自有其主,能包定落在何人手上?

于是,白刚等不待出东山,即催促何通收拾上路。

约莫经过两个时辰,两人进入婉蜒的山径,路面崎岖狭窄,只能够容得单骑走过。放眼遥望,只见层峰叠峰,绵绵不起,皑皑白雪,盖遍群山,五梅岭座落何方,本看不出半点影迹。

两人循着山径而行,到了晌午时分,山径已到了尽头,左侧是一处断崖,深不见底,右首是一片石笋岩,嵯峨耸立,前面虽有一条冰冻的溪涧,可是,又被断崖阻隔,没法爬得下去。

白刚眼看来此绝地,不觉剑眉紧皱道:“这里无路可通,怎生是好,难道五梅岭竟是天生的绝地么?”忽闻石笋后一阵狂笑道:“小子!你说对了,五梅岭正是绝地,你该在这里葬生了!”白刚纵目看去,即见石笋江那边,五人鱼贯而出。发话的人,正是在万隆客栈见过的钢叉太岁。其余四人,除了四丑中的三兄妹外,另有一个身材瘦小,四肢特长,雷公嘴,猴子腿,鼻钩,眼陷,背双钩的老人。

钢叉太岁向那老人叫一声:“师傅!”接着道:“在万隆客栈里恃强欺人的,就是这两个小子!”老人侧目一看,见对方两人年纪都未到二十,一个是佳弱书生,一个虽长得身躯健顶,却又有点愣头愣脑,都不象学过武艺的人,不傲然向四丑斥道:“这样两个头小子,会有多少能耐?你们四人还收拾不下来,丢脸也丢到阎王殿里去了,要是传扬开去,我这金鹰堂主也用不着干,金鞭玉龙和紫髯老道现在哪里,既然替他两人撑,为何不见同来?”湖广四丑被那瘦小老者一顿痛斥,俱都低头垂首,恭立两侧,不敢作声,神极见畏缩可怜。

白刚为了虎叔和楚君妹妹的事,不知如何结局,正自忧心如煎,本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

何通挨过四丑兄妹一阵痛打,如不是生就钢皮铁骨,早已一命呜呼,正想找他四人扳回老本。此时又被那神态傲慢的瘦老者说他是头小子,不怒火冲顶“哼”了一声,身上前,破口骂道:“丑八怪!老子正要找你扳本,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有种的就上来打,别尽在装蒜搬个拳头大的师傅出来算账!”瘦老者正是湖广四丑的师父冲天鹞子葛雄飞,他雄踞天龙帮金鹰堂主的高位,怎堪一个傻小子辱骂?但他在这种场合,仍得保存几分威严,虽已气得脸发紫,却回顾门人喝道:“你们还不快把那愣小子劈掉!”湖广四丑明知制服不了何通,但慑于乃师严命,也轰应了一声,叉、笔、鞭、,四般兵刃同时撤出。

钢叉太岁管豹呼啸一声,余下三人便一涌而上。

白刚经过一夜的凶事,也已获得几分练历,眼见纵使何通能胜得了四丑,那四丑后面还有一个堂主,至于堂主后面还有多少敌人,那是无法断言,忙拱手高呼一声:“且慢!”同时也身上前三步。

葛雄飞由白刚的身法,步法上看出他不但不会武艺,甚至于可说是手无缚之力,诧异地望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好说?”湖广四丑在万隆客栈亲见白刚是由何通背着进去,早知他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文人,所以当时并不向他下手,这时又一因他出面与自己师傅对话,只好面对何通怒目而视。

白刚见湖广四丑并不立即动手,又从容向葛雄飞一揖道:“老英雄在上听禀!说到敝友与今高徒在万隆客栈厮打的事,是非曲直,因老英雄当时并未在场,小可当时也已急晕,不必再行分辨。但是,敝友除了天生骨坚厚之外,就是一付愣子,并未学过半手武艺,令徒以四对一,未免有失公平,而且也有损老英雄威望!”葛雄飞暗忖:“这小子说的倒是有理。”他被白刚接连称他几句老英雄,心头有点活动,正要吩咐只准门人单独打斗。

那知何通一见四丑,已经有气,白刚再向对方卑词厚礼,而对方却大模大样,受之毫无愧,不怒道:“白刚你先走开,他们五个上来,也不够我一顿打!”他这一句不过是浑人的傻话,可是听起来却十分刺耳,葛雄飞原有一分歉意也被扫无遗,向白刚一挥手值:“你不必说了,让他们教训那浑小子再说!”白刚被敌我两方挤在当中,情知何通又把好事搞坏,对方或能饶恕自己,但眼看至友吃亏,于心何忍?又躬身一拜道:“老英雄息怒,小可方才已说过敝友是一付愣子,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葛雄飞冷冷道:“正要把令友的愣治了过来!”何通也不乐意白刚屡次卑躬屈节,大喝一声:“白刚!你那样卑躬屈节去求别人,才真正是愣小子!”他话声一落,对正站在他面前的钢叉太岁劈出一掌。

钢叉太岁夜间在万隆客栈被何通一劈挥发双叉,已知对方纵使不懂武艺,但也力大如牛,急一闪身躬,喝一声:“列阵!”这一声吆喝,四丑身形一分,即各占了一个方位,四般兵刃同时进招。

那知何通上次手,吃了不知闪避的亏,再则未能接近敌人,显不出自己的威猛神力。

这时有了前次的经验,而且地势颇阔,竟主动采取攻势。

一见兵刃齐来,立即身而进。左臂一拦,恰把策鬼鞭迫往身后与扑虎钢叉又纠成一团,右臂一格,恰又把蛊二娘一招“倒打金钟”打往敌人的阎罗笔。

要知蛊二姐的双龙滚珠力重千斤,阎罗笔是轻巧兵刃,如给滚珠碰上,那怕不顿时手?

使笔的敌人十分乖巧,一见影飞来,急一挫身躯,双笔一一吐,疾点向何通脚径。

蛊二娘的滚珠也因使笔的一挫身躯,势仍然续向何通扫到。

好何通子虽愣,身子却是灵活,忽然向后仰身,‮腿双‬齐飞。

“当”一声响处,蛊二娘的滚珠已被踢飞数尺。

使阎罗笔那人原是矮身进招,不料愣小子竟胡打胡闹,不脚踏实地使出武林人物决不会使的‮腿双‬齐飞,如不撤招闪开,定被踢中面门,纵使不当场丧命,也要脸破血。在这最危急一刹那,只听他厉喝一声,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一丈开外。

也就在同一时间,何通趁那一仰之势,看见两名敌人的兵刃纠成团,还未拉开,不由喜得笑出声来,利用小时候在地上打筋斗的方法,双掌一撑地面,双脚向上一伸,活象一两条铁柱,分撞敌人心坎。

钢叉太岁大叫一声:“不好!”向侧方尽力一跃,却把使策鬼鞭的连人带鞭拉将过去。

他临危救急,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同伴。钢叉太岁自己勉强避开何通的飞腿,却将他同伴拉到何通脚跟,给何通狠狠一踹,把那人当场踹得“哇”地一声,出一口鲜血。

白刚见何通今通异寻常,一个照面之下,击倒一个敌人,同时迫退三个,不窃窃私喜,暗忖:“门人如此,其师又能强到哪里去?”因此,他免不了向葛雄飞偷窥,但见对方老脸一阵搐,厉喝一声,身形微晃,已飘然落在何通身前,单臂一横,阻挡何通追赶他的门人,同时冷森森道:“我葛雄飞今天看走了眼,料不到你这浑小子还有一点鬼门道,你方才一招‘鸳侣双飞’和‘法轮疾转’得自何人传授?”何通发觉被对方单臂一拦,自己便冲不过去,情知这瘦老人艺业很高,但他也毫不畏怯,反而裂嘴大笑道:“小老儿!你又着走眼了,什么叫做鸳侣双飞和法轮疾转,小老子完全不懂!”葛雄飞脸一沉,冷笑一声道:“你敢欺我,就休怪老夫以大小了!”白刚虽然不懂得武艺,但对方如何到达何通身前,自己竟未能看清,情知何通决不是对方敌手,急又躬身作揖道:“老英雄息怒,敝友确是未经练武,否则…”葛雄飞嘿嘿一声怪笑道:“你这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耍花,待我先给你一点甜头…”话犹未毕,长臂一伸,五爪如钩,向白刚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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