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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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舒心一面心急的找人,一面抵抗睡魔的勾引,半睡半醒间自是没发觉不对劲,而梅严却发现了异样,在梅舒心努力想翻桌伏吼却又忍不住睡趴在桌沿之际,阻止了主子的闹场。

“情况不太对劲。”梅严说道。

“当然不对…我的咬金…”他的咬金被别的男人强娶,情况当然不对呀!

“不是,这宴席上完全嗅不出半分喜气。”相反的,气氛沉重得很奇怪。

“当然不可以有喜气…我的咬金…要嫁别人…有什么好高兴的?”梅严放弃再舌,决定带着梅舒心直闯新房,不过曲府那么大,要找间新房可不是简单的事,所以他边走边揪住一个看起来打扮很“曲府”的中年男人,问道:“新房在哪?”中年男人脸上的神情和众宾客一模一样,好似受到某种程度的惊吓,在梅严重复问了第三回兼准备抡起拳头打醒他时,才恍然回神地指了指右方。

但梅严还没来得及弯进右方檐下,一道颀长身影率先走了出来。

“不用去闹新房了。”闻言,梅严挑眉觑他,从来人身上未的红蟒袍显示,他,就是那个强娶程府主子的家伙…曲无漪!

“把我的咬金还来!”梅舒心突地神一振,冲过梅严的阻挡,一把揪住曲无漪的衣领,然后,瘫软,只剩拧得死紧的五指仍不从曲无漪领上放松。

曲无漪身后护主心切的曲练上前,梅严也不甘示弱,朝梅舒心身前一站,两人像是争着过桥的猛虎,谁也不让谁。

“咬金?是指我今天过门的子?”

“她是我的!”梅舒心又睁开眼吠道。

“可她今拜的是我曲家列祖列宗,喝的是我曲家合卺喜酒,怎么算也不算你的。”曲无漪扯开了嘴,除了嘲讽,没有任何笑意。

“我管她拜的是谁家的祖宗牌位,喝的是谁家的穿肠毒酒,反正今天我是来抢人的,我现在脑中挖不出什么报复手段,『小人报仇,冬天不晚』,我不急在一时,识相的就将人双手奉上…”梅舒心一气呵成,虽然一副睁不开眼的惺忪睡相,好歹也看得出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他曲无漪什么都识,就是不识相。

“否则如何?”

“你就好好享受到冬月之前的风光,很快的,我会将你从银鸢城给撵除掉。”梅舒心半眯着眼,虽仍带睡意,却也恢复了每到冬月时专属于他的心狠手辣。

“听到这种威胁让我心期待,我倒想瞧瞧你怎么撵除我。”他向来热哀有威胁的事物。

“像撵除一株杂草一样。”梅舒心脸上的认真没让曲无漪比下半分。

“光说不练就会像只落败疯狗,夹着尾巴在远处猛吠。”

“是狗还是虎,你等着瞧好了。”

“主子,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先将程府主子讨回来才重要。”梅严提醒道,看梅舒心和曲无漪的模样,他们是有足够的本领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到明天清晨,不过这对抢亲没什么实质上的效果。

“噢对!把我的咬金还来!”梅舒心伸手向曲无漪索讨。

只见曲无漪扯开红蟒袍,随手丢给曲练,嗤笑一声:“怎么?我刚才没说,她已经被我休回程府了!”

退货。

若是商品质地不良或是不合乎买方需求,在某些程度的妥协下,退换货品是商行间时常会碰到的情况,只是她从不知道,婚嫁大事竟也有这种作法。

房里,程铢哭得好凄惨,因为女人若坐了回头轿回府,等于向全城居民宣告她的身败名裂,没有人会去仔细探求她被退亲的原因,他们只会知道,她是一个连夫家也不愿收的女人,她这个被退货的正主儿没太大反应,反倒是贴身小丫环替她一次哭齐了两个女人的泪水。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哭几声就停了噢。”程咬金递上手绢给程铢,角对调地安多愁善的小姑娘。

“可是…可是…这样主子要怎么做人?呜…”

“继续做呀。”还能怎么做人,难不成要她为此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彰显贞节烈女的高尚情吗?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死因是被夫家退货而羞愧自尽,那岂不是太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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