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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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饭!”牟冠宇拿著空碗的手一递,要老婆盛饭。
“你要多少?”陈月倩不客气地反问,依然没打算接下老公手中的碗。
“要半碗!”他声回道。
“自己去添!”陈月倩眼不眨,迳自把菜夹进一个盘里,起身往女儿的房里走去。
牟冠宇眼一瞠,嘴一撇,对老婆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兀自起身,嘴里犯著嘀咕。
“不食嗟来食,我自己动手。希罕!”牟允中双手执著筷子,无奈地摇摇头“爸,何必呢!你明明是惦念著为盼的,为什么她回家后,还要对她摆出那种嘴脸呢?”
“我摆出哪种嘴脸了?”坐回位子的牟冠宇不客气地质问儿子,筷子轻轻在桌上一顿后,大口扒著饭。
牟允中憋住笑,轻声说道:“一副臭得教牛都会发酸的嘴脸。”牟冠宇斜睨儿子,不悦地辩道:“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摆脸
给她看。才不过三个月而已,就被人家赶了回来,这可好了!一个年轻姑娘无一技之长,没名又没分不说,还赌上了后辈子的婚姻。我看那鲁小子占足便宜,不见得会要她回去。”牟允中直言无讳地告诉父亲。
“爸,我解释过了,是因为出了点意外,小鲁没把握
的病情是轻是重,若把小妹一个人独自丢在市区的房子过夜,他又不放心,所以托我送她回来住上一夜半
的。你别老是打落水狗。”
“我打落水狗!告诉你吧,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的心太软。他若要顾他,就一定顾不及你妹妹。一个男人若被夹在两个女人之中的话,准没有幸福可言!谁知道邹老太太不会玩些把戏,好骗他回去?”牟冠宇刻意扯喉说话,想是要让里面那对母女听到。
“怀鲁自有办法。”牟允中冷眼看着父亲小孩子气的举动。
“好!怎么说都是那小子有理,我懒得跟你辩下去。我了,先回房去了。你要是高兴的话,把你妹请到桌上吃。”说著僵著一张老脸离座。
而在房里的牟为盼和陈月倩当然也把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做母亲的抚了一下女儿的头发,为丈夫说好话。
“为盼,别放在心上。你爸爸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不说好听的话,不过他可是疼你在心坎里的。”牟为盼抑下心里的酸楚,微笑点点头“我了解,不会跟爸计较这些的。而且我对怀鲁也有信心,他明天就会来接我了。”陈月倩看着外观仍是稚气十足的娃娃样,举手投足却改变不少的娇贵的女儿,热泪不
夺眶而出。
“你长大了,也懂事多了。”然后双手盖住女儿的手心,摸著她微微皮的手指,轻斥道:“手变
了,你又忘了上护手霜。”牟为盼轻吐一下舌头,耸著肩“滑滑的,我不习惯。”她轻拍女儿的手以示小惩。
“来,坐到妈旁边,我有话问你。小鲁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小心翼翼地挪了下部,牟为盼慢慢地坐在母亲旁边。
“他对我很好。不过不会像以前那样放纵我行事。”
“那…有没有宝宝呢?”
“宝宝?”牟为盼愣了一秒,恍然大悟地叫道:“当然还没有!我们还没…还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那这三个月来你们都在做什么?玩家家酒?”
“总之,我们一直都分房睡,一直到两天前才睡同一张的。”牟为盼在母亲关切的注目下,小脸瞬转绯红,羞赧得无地自容。好久,才又再开口:“小鲁说,我若能早一点修正自己莽莽撞撞的行为,就能早一点在一起。是我自己差劲,才会拖得这么久的。”陈月倩理解地点了一下头,摸摸女儿烫得烧红的小脸蛋,疼惜不已。看来她的小痹还是没搞懂
情可贵的力量。只当她的情人说得煞有其事,不明了一个男人若愿等她一切安适妥当才要和她发生亲密关系的话,是需要很大的定力的。
“为盼,小鲁是真的很你,而且
你好久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是你可以依靠的。”牟为盼喜上眉梢的追问:“真的吗?妈也这么认为吗?”看着和蔼的母亲点头后,她又赶紧问:“那爸呢?”一提她那个老伴,陈月倩真是左右为难。
“在某些事情上你爸很开明,但有些事情却又古板得很。我想他把你的婚姻大事也看得清楚,只是他向来就是个紧张大师,老是往坏的地方想。”听母亲这么解释后,牟为盼轻点下颔,舒展眉心,嗫嚅的启齿:“妈,小鲁今天下午又跟我重提要我嫁他的事了。”
“你怎么说?又拒绝人家了?”她著女儿的手,猜臆地问著。
牟为盼咬著下微微摇头。陈月倩见状不发一语,过了几秒才
快地一把搂住女儿的肩摇晃两下,然后低下额顶住女儿的头。
“准新娘,到那一天你会知道,婚姻就像一桩歃血为盟的仪式,是要把身、语、意都签署给彼此的。”她见到牟允中一脸沉郁的踏进女儿的卧房时,倏地收了口,改问儿子:“怎么啦?是邹娴来电了吗?”
“不是,”牟允中暗传了一个眼给母亲后,赶忙对妹妹说:“是小鲁,你赶紧接分机。”为盼调皮的对母亲甜甜一笑。
“好!但我要伸张隐私权,请妈妈、哥哥帮个忙,回避一下。”直到目送合作的他们出去后,才持起话筒应声。
大概是因为线路不良的关系,她喂了三声,对方才开口喊她的名字,虽然他听来遥远、淡漠,但牟为盼还是一心想着老,急
追问情况。
他没有针对她的问题回答,只是以一种僵化的音调说:“为盼,我必须收回今天下午的话。”牟为盼愣了一下,不了解是哪一段话,只能反问他:“我们今天聊了好多,你是指哪些话?”邹怀鲁顿了两秒,才以笃定的口吻说:“有关我向你求婚的话。”牟为盼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支支吾吾的问:“对…不起,怀鲁,你说什么?”于是他又改了一个说法“我必须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婚期。”他这话教为盼一时吭不出声,只能呆坐在
上听著公共电话线上的吱喳杂音。半晌后才心灰意冷的问:“是
不答应,对吧?”他在线上缄默不语。这实在很讽刺,因为嘈杂的音质又拉大了他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