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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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也摻和進來了,這事兒老夫認輸。”張寧忙抱拳道:“沒有贏家的,下官也從未想着戰勝胡大人,只是各有立場身不由己,請胡大人見諒。”胡瀅點點頭,有點不服氣地説:“平安説得也對,説到底那香灰案和你扯不上多大關係,你最大的軟肋還是被人攻擊身世。皇上對你的芥蒂主要還是這一點,你還真是沒辦法的。”

“謝胡大人提醒。”張寧忙道,很誠懇的樣子。他並沒有因為胡瀅惱羞説句氣話,就去爭口舌之利。

胡瀅見狀微微有些意外,點頭道:“後生可畏。”二人走了一段路,遂相互拜別分道揚鑣。張寧琢磨着眼前,萬一被發現王狗兒的信息是他透的,建立朱瞻基判斷的基礎就會轟然崩潰,後果很嚴重;所以他覺得今後一段時間內還是最好別和王振往來,相信王狗兒也清楚其中關節,王狗兒也不是個腦殘,事兒砸對大家都是災難。……胡瀅和燕若飛上了馬車,燕若飛看着臉疲憊的胡公,進言道:“在下探了一番辟教,這幫人對朝廷極為不利。胡公是否能據此上書?也讓皇上知道,咱們查這事兒不是全無用處。”第一百二十五章朝朝暮暮陽台之下不幸被胡瀅言中,張寧費盡心力想讓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改觀,結果還是被完全排斥在權力決策中心之外,繼續當着禮部儀制司員外郎的閒職毫無作為。

新皇朱瞻基不如永樂帝殺伐果斷,但也絕非軟弱仁厚之君而善權謀之術,登基幾個月每次殺人都是先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不是好侍候的主。前朝下獄的言官李時勉因此不僅險些掉腦袋,一個修身養自喻君子的文人幾乎要身敗名裂。但樂安的漢王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這個侄兒難對付之處,行事愈發猖獗,年末京師常常能見鬼頭鬼腦打探消息的人,多是漢王的細作,這些事早就有廠衞甚至御史報到朝廷裏了。

朝廷對漢王的所作所為毫無反應,看來朱瞻基是要將那“擒故縱”的既定好戲唱到底,充分佔據輿情的有利地位。

不過朱瞻基幾個月來不是毫無作為,連張寧都看到了他有意培養權力班子的進展。提拔了一批年輕官員,可惜沒包括張寧。連那個張寧的同鄉矮子楊四海,也被皇帝在眾多奏章中發現了他才能過人之處,議事時常讓這個小官參與;楊四海就是當初張寧認為他沒抱住大腿而失立功先機的同鄉,不料穩打穩紮後來居上,加上楊四海又是進士出身,前程看起來比較光明。

臘月初下了一陣雪雨,天氣愈發陰冷,張寧的情緒也漸漸低落起來。

若是沒遇到姚姬,他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有“賈誼”般懷才不遇的失落,有沒有前程有多大的前程也是無所謂的,畢竟還年輕嘛,無須太急功近利意圖青雲直上;就算是在現代做公務員,年輕有為平步青雲的也是極少數,大多還得熬資歷、熬資歷也不一定能熬多高,以張寧這個年齡做到從五品員外郎已經不算差了。

就算失卻了優勢,一切亦是正常範疇。可是現在他卻無法淡定,他覺得自己在費光陰,得過且過毫無作為。

下值後的旁晚,徘徊在小小的普通四合院的屋檐下,看着朦朧的雪雨,一股鬱氣在張寧的心頭揮之不散……有一種無力,在強大穩定的力量面前無力撼動的渺小

自己心中慢慢發酵出的“抱負”,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是皇室成員,所以不甘心過普通的生活了?這時他倒是理解了漢王明明希望不大、為什麼也要想方設計奪位,那種希望的誘惑會矇蔽人對局勢的判斷。

也許姚姬説得對:早就沒有希望了,你好好過自己的子。

張寧抬頭看着屋檐外飄飛的雪雨,頹喪而帶着惆悵地道:“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

“哥哥在唸想誰呢?”忽然出現了張小妹那種清純的臉,她笑眯眯地走過來悄悄問道,“不會是方姐姐吧……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羅小姐的。”張寧微微詫異道:“小妹聽懂了?”他知道張小妹雖然識得幾個字,在雲錦鋪上能看看賬目什麼的、也可以照着刺繡字句,但於詩書讀得非常少,什麼典故經書基本不懂。

小妹搖搖頭:“不懂什麼意思呢,不過我能覺到哥哥心裏的受。”張寧的情緒在一瞬間彷彿改觀了不少,小妹雖然簡單單純卻美好,美好的東西總是能讓人愉快,她很能染人近朱者赤嘛。珍惜眼前人,還有小妹沒有被分割一方呢。

“你的覺確是靈的。”張寧回報以温和的微笑。

小妹見狀就黏住他,央求道:“我聽不懂,你給我講講,人家想聽。”張寧左右沒事幹,便隨便地在上房門口的門檻上坐下來,説道:“我給你講還不成麼?相傳一兩千年前的戰國時期,對,就是戲裏唱的完璧歸趙那個時代……”小妹眨巴着水靈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聽着。

張寧繼續説道:“重慶府巫山縣住着一個神女,她叫……瑤姬,是天帝的女兒。瑤姬暗中傾慕楚襄王,私下凡塵相會,襄王一見之下驚為天人、效連理,可惜仙凡阻隔,沒能如願。襄王返宮後對神女仍念念不忘,巫山神女為解襄王一片痴心,在夢中與襄王結為連理後,贈玉佩而別。襄王其後踏遍巫山,再訪佳人,神女再現法相,解説前緣已了,勉楚王收拾情心,專心社稷,遂辭別返天庭。……瑤姬臨別時説了剛才那段話,大概意思就是説:她是仙女,早上化作雲彩,旁晚就花作小雨……”張寧抬頭看着天上的雪雨,嘆了一口氣道,“朝朝暮暮,雲彩、小雨都在心上人的陽台之下,並沒有離開他……只要看一看雲彩,看一看天上的細雨,就彷彿能看見她,看見她傾城傾國般的笑靨……”張寧説着説着聲音竟然哽咽起來。

“哥哥……”小妹忽然握住他的大手,一邊也用袖子抹起眼淚來。

張寧深氣穩定情緒,忙好言寬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妹:“哭甚呢?就是一個故事,還是古代的文人編的,又不是真的。你這眼淚真是不值錢,白了。”

“又不是真的……”張寧言辭匱乏地生硬地安她。

小妹一下子撲到張寧的懷裏,哭道:“我也是這樣念想你的,哥哥,我天天都想着你,晚上還做夢。”張寧見她這麼傷心,遂不忍心口是心非地打擊她,便温柔地輕輕説道:“哥哥也是,別傷心了。”不料就在這時只見徐文君走進了內院,一家人剛吃過晚飯本來天還沒黑,她一眼就見張寧和他妹妹抱在一起,當即愣了愣。張寧忙道:“把她惹哭了,半天哄不好。”小妹聽罷也抬起頭來,果然拿着手背抹眼淚。文君臉上一紅,埋頭就往自己房裏去了。

張寧拉起小妹道:“去書房哭,你瞧被人看見了。”小姑娘就是情緒一來就哭,哭完就沒事了,來到書房時她想哭都哭不出來,只是賭氣一樣默默地站在椅子旁邊。張寧也不知説什麼好,見書案上放着的書籍和一攤子紙張筆墨還沒收拾,遂提起筆在紙上隨手寫起字來。

沒理張小妹,她一會兒就好了,這時也好奇地過來看,還用好聽的南京官話念:“小樓一夜聽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張寧抬頭笑道:“不錯不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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