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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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去,於是就在狼孩子兄弟的帶領下在兩座山坡間建立了一個寨子。接着這個寨子不斷髮展壯大,最終建立起了一座城,成為羅馬城。羅馬城賦予了城池居民一種權力,叫公民權;然後這個城池的人全民皆兵不斷征伐擴張,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帝國,版圖的面積也許和我們大明差不多,地形卻更加複雜。最有意思的是,因為國內的民族繁多,實際上這個帝國疆域好像就是羅馬一個城池控制的國家,治下的人民人數已經遠遠超出了羅馬城的‘公民’……”姚姬聽罷時而沉思,時而輕輕搖頭,抬頭有些不解地看着張寧。
“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不同的路,不必把自己約束於一個默定俗成的規矩裏,我們可以嘗試新的方法去完成夢想。”張寧道。
過得一會兒,姚姬才輕輕説道:“皇上已派人來過,態度有所改變……或許你的做法並非不可。我們暫時不必‘回去’了,上方也知道無法強迫我們。”
“這個世道,生存空間都是自己拼來的,與其仰別人鼻息求活,不如求自己。”張寧臉上又出一絲冷笑,隨即又説道,“我從山外帶來的財物都給您掌管,需要用時再派人支取,以便計算開支賬目。還有一件事,接下來的戰略目標,希望母親能給予一些幫助。”張寧説罷讓徐文君把一張圖紙拿來,放在琴案上,先指着永定衞道:“先既定目標是攻佔此地,打開闢
教向
庭湖平原活動的門户,以獲得更大的資源和實力。初時我就有如此想法,但是永定衞兵多,
覺困難;後來您派人送來了一個好消息,臘爾山的苗人起兵,這事給了我們達到目標的另一個途徑。所以我才從石門縣撤軍,迴避與官軍的衝突,將官軍的矛頭引向南部苗人。於是就有第二個戰略目標:與苗人結盟。”姚姬皺眉道:“我們和永順司的苗人還有一些接觸,可在辰州的苗疆地區就沒什麼關係了。不知以何種方式結盟,又如何去説服他們?”張寧站了起來踱了幾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都是朝廷官府。主要是我手下缺人手,找不到可以勝任使者的人,母親經營教內多年,或許可以找到兩個使者來辦這事,先嚐試與他們接觸建立聯繫,然後再嘗試聯盟。苗人被
得活不下去了才起兵造反,但他們也明知難以成功,我相信等建立聯繫之後會慢慢對咱們
興趣的。”姚姬道:“過兩天我會挑選出合適的來,讓他去見你。”她轉頭看了一眼門外,説道,“天
已晚,你早些回去歇了罷。”寧只好轉身拜了拜,“兒臣告退。”他從上房出來,在院子裏的廊道上走了一會兒,終於讓文君拿上已經準備好的禮物,一起出了院子。二人打着傘走在村莊的路上,路面泥濘十分難走……或許有人會喜歡小雨天氣的婉約,那多半是城裏的士大夫,在鄉間下雨後的道路就能把所有詩情畫意驅散,除非
本就不出門。
二人來到了陳家宅子外,敲開門走了進去,主人一個勁説着恭維的話,張寧隨口附和幾句也不太想與之囉嗦。他先在屋檐下拿水擦洗了一下靴子,然後去敲小妹的房門。或許她早就聽到外面的説話聲。
開門的是方泠,桃花仙子也在房裏。二人上前來見禮,張寧送了幾件黃金玩物給她們,説了幾句話。而張小妹果然背坐在一張桌案前不搭理,連基本的禮節也沒有。
方泠給徐文君遞了個眼,説道:“我們先回房,一會平安先生再過來説話罷。”張寧點點頭,幾個人便輕輕作了個萬福,出去後把房門掩上了。他走過去,因為小妹背對着自己,他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開口説話。
他的腦海裏閃過剛剛在這個世上醒來時的光景,以及那天真無的笑臉,一時間心裏頗有些失落。人生充滿了或大或小的遺憾,他又想起前世另一個早已模糊的妹妹的臉。
寧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忽然小妹小聲説道:“我已經識得很多字的,方姐姐教的。”張寧忙回頭,果然看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書,便努力保持着平靜的口氣道:“你讀的是什麼?”
“赤壁賦。”小妹道,片刻後便小聲念起來,“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靜靜的夜裏好聽的南京官腔輕輕響起,十分清幽動聽。張寧走到她的身後,想親近她,抬起一隻手本放在她的削肩上,卻又怕驚嚇到了她。
第二百零五章刑不上士大夫石門縣簽押房中,王典史正彎着指着門板上已經被破壞的沙子説話,旁邊站着的一個身材魁梧的武將正是朱勇。朱勇帶着二百多家丁親兵經過武昌府、剛剛來到這座曾經被反賊佔領過的石門縣,他的實權只是個總兵,但湖廣都司都沒法對他指手畫腳,因為他還有個官銜:五軍都督府僉事。
朱勇的相貌卻是生得好,紅臉虯鬚,一副關公般的長相,若他不當武將還真是費了。朝中諸公背地裏對他的評價是狀貌甚偉、勇略不足、而敬禮士大夫,評價總體還是好的,不過微微帶着點鄙夷;就好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是為人不錯一樣的説法。
其實朱勇多年來養尊處優讀書識字,肚子裏的文章並不是一般的讀書人少。反而因為見多識廣,有些東西看得淡了,平時懶得在人前炫耀學問;他要心裏沒數,身為勳貴為何要對那些士大夫客客氣氣的?
旁邊還有個身寬體胖慈眉善目的太監,名叫曹善,從徐州過來傳諭然後順便做了監軍太監。曹善這傢伙混得也不錯,在皇帝和“老祖宗”王狗兒面前都很得喜歡;人也不討厭,雖做監軍太監,從不指手畫腳,一副隨和的樣子。
朱勇等待這王典史説完,便開口道:“我明白鳥,正如光武帝徵天水武都,大將聚米為山谷、指畫形勢,光武帝言‘虜在吾目中矣’。”
“將軍不僅勇武無敵,信手便能引經據典,文采實叫下官等頓覺汗顏,真乃文武全才人中之傑,今幸得一見,我等三聲有幸啊。”王典史立刻一臉敬仰之情,旁邊的官吏急忙附和,頓時將朱勇捧得像天人似的。朱勇摸着鬍鬚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依然饒有興致地看着門板上的沙子,彷彿在思量什麼。
這時一個官吏説道:“汪知縣投降反賊,不知當如何處理,是否拿了投獄中?”朱勇聽到這裏心知肚明,這幫人要個人出來頂罪。若真論罪,在場的這幫人誰能撇清?不過朱勇也懶得和他們較真,到時候調集兵馬後的糧草和丁夫,石門縣還能負擔一部分,過來就把官吏給一鍋端了,誰來組織本地的人力物力?甚至於那個汪知縣,朱勇也不想拿他怎樣,打算按照官吏們的意思先
上去頂罪,送往京裏,朝廷去審問,該怎麼定罪、是否牽連其它官吏,讓別人
心去。
“古人言刑不上士大夫,汪知縣是有功名的人,我平最敬重的也是讀書人。所以還是不要對汪知縣無禮,過陣子派人押送到京師,朝中諸公自有公斷。”朱勇道,他當然不會提本朝對官員剝皮搷草這等優良傳統。
王典史等人一聽,忙道:“將軍仁義,所言極是。”朱勇又問:“那汪知縣在何處,沒跑吧?”
“沒跑,咱們看着呢,就在後院待著。並未為難於他,但他也跑不了。”朱勇道:“我進去見見他,你們沒事各忙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