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回來大戰?”薛祿沒有回答,繼續四顧自己的壯觀人馬。

“報!”一個聲音大喊道。只見下面來了個小將,很快被侍衞放行,走到薛祿等人跟前單膝跪下道:“報侯爺,前軍馬岱將軍差遣回稟,前鋒已抵辰州城下,沿途未遇絲毫抵抗。觀城中守軍不多,馬岱將軍保兩內入城。”薛祿的親隨上前接了軍報,打發小將走了。

不多一會兒,又有一個穿布衣的人上山來,雖然也向薛祿行禮,但卻是找錦衣衞陸僉事説話的。那密探也稟報道:“叛賊大軍確是離城了,城中守軍多老弱,且無火炮。那些造火器的作坊還在,咱們的人暫時進不去,不過等我軍前鋒奪了城池,在作坊裏可能會頗有收穫。”又有部將忍不住説道:“辰州附近幾無險惡之地,咱們有啥好怕的?大夥南征北戰啥場面沒見過,還怕他那點人馬不成!”這時胡瀅終於開口了,他淡淡地説:“老夫只有一言告武陽侯,沉得住氣不是壞事。”薛祿表面上看來確實還是沉得住氣的,旁邊的你一言我一語,他仍然鎮定自若,並未有輕下判斷的意思。

胡瀅雖是巡撫,但眼下到了軍中主要是軍事、諸事調遣起來就簡單一些了,薛祿無須通過巡撫也可以調動軍隊了,除非胡瀅強行制止……而胡瀅説點話有個特點:有道理麼?很有道理的樣子;有什麼實質內容?好像也沒有,説了等於沒説。

這時薛祿回頭打量了一番身邊的人説道:“派人去傳令各營,大軍即出發,前往辰州。”眾將紛紛贊成,有人還對傳令兵喝了一聲:“還站着幹甚,去傳侯爺的將令!”

“得令。”一隊軍士應聲取令旗去了。

薛祿又對胡瀅説道:“撫台應知,行軍打仗,穩重和抓住時機同等重要。”旁邊的幕僚忙抓住機會拍道:“侯爺看重的不是時,而是時機!”薛祿沒理他,只道:“大軍行軍沒法走得太快,如果我們在這裏的時候呆得太長了,叛軍走遠便能甩掉我軍的危險,率先進寶慶府。叛軍攻城炮仗十分犀利,一般的城池本擋不住;南路軍等諸部也不是對手,寶慶要失……這方略是死的,人是活的。叛軍一萬多人有刀有槍,還能真能自個就餓死不成?該來的總會來,總要打一仗才能頂用。”胡瀅聽罷執禮,也不贊成也不爭執。講道理贏了又怎樣?胡瀅一把年紀了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實戰戰績就沒必要和人爭論兵法;史書上那關於趙括的文字歷歷在目,“嘗與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謂善”,所以口頭上爭贏了也毫無用處。

況且大部分將領對主將的命令都很高興,薛祿自己也説:“將士在山林陰濕之地駐紮,搭一頂帳篷數人擠作取暖,將士之苦我豈能不察?進佔辰州後,有屋避雨避寒,洗漱換衣,養蓄鋭也。”眾將聽罷拜服,盛讚薛祿待將士如待自己的親兒子一般。

軍令已下,大夥兒都抱拳道:“末將等要回營約束部下,準備開拔了。”薛祿輕輕揮了揮手,以示同意。

眾將陸續離開後,薛祿仍舊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看着周圍的光景,好似在想着什麼。陪伴在他身邊沒走的還有胡瀅,胡瀅倒是顯得淡然一些,此地有山有水風景本就不錯的。

薛祿的目光久久留在沅水河面上的舟船那邊,沅水是他的補給線,除了隨軍攜帶的東西,後續補給物資主要通過水路,水運的優點是船運運力大省人力畜力,缺點是慢。

他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老將,當然會考慮糧道被斷這種常規軍事戰術。輜重船隻從東向西運輸是逆而行,風不好的時候還要縴夫;叛軍雖然沒有水軍,但只要近河,以步騎就能斷其糧道。

不過叛軍要有那個能耐才行,官軍大軍自不必坐等被斷糧道,可以打一仗清除障礙;至於叛軍反佔河岸山形,那便更不實際了,官軍有兵力優勢,大可以堵而不攻、並且輕易打通河運,到頭來叛軍只能作繭自縛。

薛祿考慮之後,並不覺得此戰有什麼意外的兇險。

第三百零四章害怕與珍惜溪水枯、江河水窄,大地堅淨。辰州曠野上的主糧作物在這個時節早就收割完了,加上戰爭人禍的破壞,此刻是滿目荒蕪,連許多水田因為無人灌溉管理也乾枯了,只有偶然之間能看到幾塊小小的冬季菜地,卻不見百姓,百姓農户早就躲避起來。

時值宣德二年建文二十九年、十月初九,兩軍在沅水東岸十餘里地開外遭遇,大戰一觸即發。兩天前朱雀軍自辰州城東南方返身進軍百餘里,直趨沅水一線;薛祿聞知動向,即率主力從辰州追蹤攔截,因其距離沅水較近,行軍數十里之後即截住了朱雀軍前行方向。

此地沅水勾勒出的水線,如同一個凸字右倒,河向東突出;兩軍相接的地方便是沅水突出頂點正對的東面十幾裏。周圍地形一片曠野,起伏低山;兩句主力各站東西較高地形,不過地勢也是比較平坦的,中間是一道大約河水支衝擊成的谷地,低窪處已經乾涸。兩軍相距大約四五里地,遙遙相望。

“這裏做戰場,誰也不吃虧。”張寧站在高地上風眺望,回顧左右説道。

荒蕪的土地上長滿了荒草,枯黃的野草和綠的灌木為大地塗抹上了幾分顏,南方的冬季照樣能看到綠意的草木。張寧眺望對面的夕陽,又説了一句:“估計開戰最早要明天,我們找個地方駐紮下來,在這裏立哨警戒守住好地勢。未見敵騎兵大隊,探明瞭在左右翼?”一個武將稟報道:“回王爺,敵兵馬軍大隊在東北面,一部分在西邊辰州方向。”張寧聽罷説道:“這有點風險了……敵軍大營主力比我們兵力多得多,橫向展開寬廣,咱們本就沒法防住側翼被包抄;其騎兵又在東西兩面,若是開戰時一部饒至我腹背,豈不是要把咱們建在東面低地的營地輜重給端了?”周夢熊進言道:“只有現在就在此高地嘗試打井出水,若找到水源,則可將輜重調往高處,以中軍拱衞。”張寧遂下令各部就地打井。果然天黑之前就找到了井水,這湖廣濕之地,水網眾多,地下水也還是豐富的。當下中軍便忙活着把車輛輜重搬上高處,這邊地形雖較高,但算不上山,形勢是相當平緩的、大局看來有高低起伏而已,車輛上來也不困難。

各部挖壕溝構成簡陋的營地。朱雀軍出動了絕大部分武裝力量,除了騎兵團,步炮軍總人數在幾次戰損之後還有大約一萬二千多人,分作八“部”;部並不是正式編制,是大將臨時領的人馬,由兩哨組成,共約一千五百人。朱雀軍編制最大的是營,永定營和常德營,下面就是哨,一哨五大隊共約七百五十人;兩哨組成一部,可由一個武將統一指揮,既可以形成一股較大的進攻力量,又可以在必要時組成完整方陣防禦。

山野上十分忙碌,細觀則井井有條,好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都有活兒上手。

彷彿有一種神力在控着這一切規則,但也可以稱作組織。從某種程度上,張寧認為漢人天生就是戰士。當然和遊牧民族那種牧民就於弓馬騎,散開放牧、集中馬戰的天生戰士有所不同;農耕最發達地區的子民,勤勞的本造就了極高的工作效率,無論是工匠還是農夫,只要上頭告訴他們應該做成一件什麼事,他們就能自發地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