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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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青袍書生,只看見一個背影卻也是叫人頓生好。
那書生頓了頓又有些傷地
道:“……何事秋風悲畫扇。”輕衫女子不由得看了一眼擱置在窗邊多
沒拿起的
巧摺扇,霎那之間這充斥着世俗和買賣的古街上的喧囂彷彿驟然就停滯了。只剩下秋風與無盡的婉約。
好像這裏是一場悽美情的發生地,填滿了生死般的纏綿,那青石板那橋那水一切都變得有意義起來,一切都變得有了詩情畫意,哪怕那詩情畫意的風格只是憂傷。輕衫女子內心深處深藏的渴求的某種東西彷彿在一瞬間被這短短十四個字點燃,她的目光彷彿初冬的薄霧。
張寧嘆了一口氣對王氏繼續唸了兩句:“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兩行清淚從輕衫女子的臉頰滑過,那不是自己的故事,卻在着自己的眼淚。
“方姐姐怎麼哭了?”旁邊的姐妹驚詫地看着她。大腹便便的尋歡客從袋中摸出一把碎銀子來:“高興點陪老子,老子有的是錢。”姐妹説:“許爺最大方了,難得遇到的好人呢,方姐姐快笑笑。”
“告辭。”青袍書生抱拳一禮,轉身就走。
他是誰?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呢,就要這樣消失在人海嗎?輕衫女子每天都在裝模作樣地演戲,這一刻忽然不知怎麼情緒就失控,裝不下去了,她轉身奔跑起來,身後傳來魯的喊聲,“給我回來!”剛下樓梯,鴇兒就衝過來怒目道:“你要去哪裏,丟下客人算什麼事兒?”
“快攔住她!”但這一切都變得恍然若夢,並不重要了。
她提着很不方便的長裙,奔到了街巷上,有人不小心被撞得踉蹌,還有地攤給踢翻了,有人罵有人嚷嚷着回來賠錢。富樂院的人也追了出來。
奔跑到街口,輕衫女人總算看見了前面的書生,那背影是絕對不會錯的。
“公子請留步。”輕柔的聲音在吁吁氣中強作平靜地發出來。
張寧轉身一看,頓時詫異,只見一個穿着漂亮衣服的漂亮女人站在面前,她的身後還有些人向這邊跑。張寧左右看了看:衝這女子來的還是衝我來的?
他沉住氣問道:“何事?”鴇兒等人和被掀了地攤的人這時也追上來了,鴇兒道:“你跑什麼,能跑到哪裏去?”小販道:“賠錢賠錢。”輕衫女子臉上一紅,呼出一口氣道:“後兩句中的‘故人心’改作‘故心人’更好吧?這樣就有典故了。”其他人聽女人只顧和書生説話,也覺得無趣便沒再開腔,鴇兒發現她不是要逃跑,也沒那麼緊張了。
張寧愕然地看着她,心道搞得雞飛狗跳就是告訴我改兩個字的順序是典故?吃飽了撐的麼?他心下不解但仍然保持着淡定,略一思索便道:“姑娘所言即是,這樣就引了謝脁的典故,確是更好。”輕衫女子抬起翠袖輕輕掩住下巴嫣然一笑:“僅以四句之平仄字數似乎合《玉樓》調,《玉
樓》凡八句五十六字,那便還有下半闋,公子能相賜麼,不盡
。”張寧回憶了一會兒,心下有了數,幸好這首東西在網上隨處可見,他倒是記住得差不多。不然饒是肚子裏有許多墨水也很難一下子湊好下闕還要風格吻合,再説以前的張寧厲害的是經義,詩文也算不得有造詣。他見這美女説話和氣,又對詩文有興趣,背給她也無所謂。
正要開口時,輕衫女子慌忙伸出指尖壓在張寧的上:“慢,在這裏念出來真是污了好詞。”
“哦……”圍觀者頓時起鬨起來,男女當街做此曖昧動作實在少見,還可以稱為有傷風化。
“跟我來。”輕紗女子的聲音非常好聽,笑起來也好看。難怪有人捨得大把銀子去見聞她們賣唱賣笑。
鴇兒拉了輕紗女子一把:“許爺還在等你。”輕衫女子脆生生喚了一聲“媽媽”然後在鴇兒的耳邊悄悄説道:“這詞兒得了,能賺的錢比許爺那點銀兩多不只十倍百倍,您還不信我的見識麼?”鴇兒漸漸眉開眼笑。
張寧隱隱聽到她們的嘀咕,心道其實詩文沒那麼神奇,懂這個愛好這個的無非官宦士子書香門第子弟,這種人還不一定喜歡跑院。況且他沒有名氣,出自他抄襲的詩文價值又大打折扣。
輕衫女子用哄孩子一般的柔聲説道:“來呀。”張寧沒動,説道:“我沒錢。”大概這句話在女子聽來太不合時宜了,她愣了愣又笑出聲來:“就請你進去坐坐賜下闕,説那銅臭之物多沒意思。”第五章人生若只如初見(2)面前這姑娘長得漂亮,可她顯然是個女,還有旁邊那個什麼媽媽是老鴇。張寧對這行沒有興趣,前世他就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不過也能坦然面對。
正想找個藉口拜拜,他又心道:我過來就是到富樂院送東西的,現在找藉口開溜,一會還得進去反倒尷尬了。想罷他便説道:“實不相瞞,我是大中橋雲錦鋪的人,過來有點正事。勞煩姑娘指個去處,我要找臨水閣的方泠。”
“原來不用請,你也會來。”輕衫女子笑道,“張氏雲錦鋪的吧,來送屏風圖案?”
“正是。”張寧愕然道,“姑娘便是方泠?”輕衫女子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一番他,恍然道:“你應該就是那個科……張平安?”張寧道:“正是在下,方姑娘是如何得知?”方泠輕鬆地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過去的那馬車不是王家小姐的麼?王家在附近也算有頭有臉的,這麼一猜,就猜出你是自負應天府才學第一的平安先生了,難怪能隨口出那麼好的詞來,聞名不如見面,奴家信你應天府第一。”張寧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方姑娘也應有所耳聞,如今我是革了功名的人,不敢再自稱什麼才子。我這正幫家裏送東西過來,你先瞧瞧,合適的話我帶話回去,趕着把屏風給方姑娘織出來。”
“不能在大街上就瞧吧?咱們進去説。”方泠道,“富樂院裏面並不是什麼龍潭虎。”這時張寧便痛快地答道:“恭敬不如從命,請。”一旁的鴇兒皺眉道:“許爺還等着呢。”輕紗女子道:“讓他等着唄,妾身今天身子不適。”張寧硬着頭皮跟着進了富樂院,進門的這棟房子只是它的冰山一角。走上北邊的樓梯,張寧就被帶進了一處套房,繞過一道繡着鴛鴦戲水的屏風,張寧順便打量一眼,那圖案確實不如雲錦來得
緻有檔次。後面是一間仿若書房一般的明亮屋子,木窗開着,波光粼粼的秦淮河就在眼前,地段確是上好的地段。至於書房裏為啥有張大牀就不得而已了。
“這裏是書房,又不臨鬧市,只聞江水滔滔之聲,更適合題字的意境呢。”輕紗女子淺笑道,“若是平安先生願意題下詞,並將它刺繡在雲錦上,我願意出十倍的價格購買。”只見她生得容貌端正、身段凹凸有致、肌膚似玉,淡妝也緻沒有半點俗氣,細眉畫得如遠山一般
暢優雅,一看就比普通風塵女子高端,果然是出得起價的人。別覺着她身份低賤,掙錢肯定比張寧甚至張九金還輕鬆,就如一首歌裏唱的那樣“一月八千真的不算什麼”。不過方泠的姓名有點像真名,有姓有名的,不似什麼小紅
花一類的藝名,如果是真名就有點侮辱家門了,犯了什麼大罪才不準改名換姓做小姐?
張寧心裏嘀咕,面上卻表現得木訥,他實在還不太適應這個新的身份,平時都小心翼翼的,很有點放不開。要説穿越前他倒並不是一個木訥的人。
方泠既然要那首詞,也沒什麼要緊的,張寧看着別處説道:“既是書房,定有紙墨,我這就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