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協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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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馬鶴閃不開。

他已被兩枚金戟穿而過,連他下意識伸出去格擋的長劍也被削成了三截。

司馬鶴倒在地上,面上兀自掛着他彬彬儒雅的微笑,那是他將何出一腳踢飛時剛剛綻出的微笑。

何出落下地,剛笑了一口,口一痛,便不敢再笑了,但仍然很開心地咧着嘴。

他走到對面牆壁上,取下深嵌入壁的兩枚金戟,親了幾口,放進袖裏,低聲道:“多謝。”口的血跡在漸漸擴散,何出只好自點了傷口周圍的道止血。

他站在司馬鶴屍體邊,喃喃道:“司馬公子,你若是從蔣經東懷中取走了這對金戟,我就無法戰勝你,你以為這兩隻金戟已只不過是黃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殺了你,是因為你太狠心,你竟然殺了你子,你還殺了妮兒的哥哥嫂子。你是我平生殺的第一人,真是對不起。秘笈我要收回了,這是我爹的遺物,不管怎麼説,我也得留着它,對不對?”他摸索着從司馬鶴懷中找出秘笈,放進袖中,突然衝到門邊,乾嘔起來,連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啊!

這時,他聽到了房裏妮兒的哭聲,連忙抹抹嘴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強笑道:“妮兒,咱們走吧。”轉過屏風,何出呆住了。

牀上的妮兒‮體玉‬橫陳,所有的隱秘之處一覽無遺,動人之極。

何出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他一看就看呆了,看得兩眼放光,渾身火熱,手腳亂顫。

他突然覺得這樣站着已經很難受了,不由轉過身,啞聲道:“你…你…你先穿…穿好衣裳,這裏不能久留,該…該走了。”妮兒痴痴地坐了起來,冷冷道:“你殺了司馬鶴?”何出啞聲道:“是…是的。”妮兒走下牀,走到他面前站住,冷笑道:“你殺了他,我就殺你!”何出轉開眼睛,顫聲道:“可他要殺…殺你呀?”妮兒大聲道:“他要殺死我,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我願意被他殺死,你管得着嗎?”何出辨道:“他…他不是人。”妮兒到他面前,高高的頭都已觸着他的口了:“你是人?”何出倏地收回目光,直視着妮兒的眼睛,冷冷道:“蔣姑娘,請恕何某冒昧!在下這就告辭,後蔣姑娘若要找我何出報仇,只管再去方家橋找我就是。”妮兒更緊地貼了上去,眼中兇光畢:“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何出後退幾步,沉聲道:“蔣姑娘,再見。”拱了拱手,繞開她的身子,大步星往外走。

妮兒尖叫道:“回來!”妮兒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那麼盛氣凌人的,只有在司馬鶴面前,她才是個温馴可人的女孩子。

而何出居然殺死了司馬鶴!這又該是何等深切的仇恨呢?

何出已經走出了房門,站住了,冷冷道:“蔣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妮兒冷笑道:“司馬鶴點了我的道,我留在這裏,只有被他們殺死的份兒,你為什麼不救我出去?”何出一怔,但還是在冷笑:“不像吧?蔣姑娘仍是行動自如啊!”妮兒道:“他點道的方法很古怪,讓我能動彈,但無法使出內力。”何出又一怔,但還是在冷笑:“你只要能動,當然就能自己穿上衣裳,自己走出去,找匹馬騎上,逃得遠遠的,何苦要我救你?”妮兒尖叫起來:“我已沒了內力,走到哪裏,還不是任人宰割?”何出想了想,道:“好吧,你穿上衣服,我帶你走。”兩人逃出了司馬世家,兩人兩騎,向南飛奔。

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一處小小的集鎮。妮兒冷冷道:“我被點的已經麻木,不能再走了。”何出看着黑沉沉的人家和圍過來狂吠的幾條狗,嘆道:“這裏人都已睡下了,哪裏找地方歇腳呢?”妮兒用手一指,道:“街北有個小客棧,名叫‘君子店’,那裏的老闆娘我認識。”何出一愣,但並沒有問她怎麼會認識一個小鎮上的一個老闆娘。他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要問最好。

果然有一個客棧,果然它是叫君子店。

君子店的老闆娘,果然和妮兒認識。

但何出已不再注意這裏面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他失血過多,傷口又痛、他實在太累了,只想趕緊倒在牀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睡上一覺。

但他剛下衣裳,洗完傷口,妮兒就蹣跚着走了進來:“何出,我…我快…不行了。”何出嘆了口氣,看來今晚的覺是睡不成了。

妮兒軟軟地往下倒:“快解開我的道,快點!”何出無奈地扶着她在椅上坐好了,冷冷道:“司馬鶴點了你什麼道?”妮兒又軟軟地從椅中往下滑:“不…不知道。”

“不知道?”何出氣憤地將她抱到牀上,大聲道:“他點了你什麼道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老闆娘端着盆熱水走進來,冷笑道:“你是個大男人,怎能對她這麼兇?你用內力在她體內運轉一周天,不就知道什麼道被點了?”何出瞪眼道:“你會解,你來解好了?”老闆娘“砰”地一聲將盆放在桌上,道:“老孃沒有那麼好的內功,要不還麻煩你幹什麼?”她端起何出洗傷口剩的血水,氣沖沖地走了出去,而且還把房門帶上了。

妮兒臉已變得發灰了:“何出,快點…快點給我…解…”何出無奈地一伸手,按在她的膻中上,她温暖柔軟的小腹頓時顫了起來,何出的心也顫了起來。

他很快澄心濾志,解開了她三處被封的道。

道已被解開,妮兒還是沒有起來。她安安穩穩地閉眼躺着,似已睡着了。

何出急了:“喂,你要睡覺,回你房裏睡去,這是我的牀,你聽見沒有?”妮兒一動不動,但臉兒已漸漸紅了。她突然睜開眼睛,冷笑道:“你喊什麼?我就愛睡這裏。”何出瞪了她半晌,突然轉身往門口走:“我另找地方去!”老闆娘在門外冷笑道:“沒有地方了!”何出大叫道;“那老子就不住你這個破店。老子情願跟狗睡在一起!”老闆娘又冷笑:“你牀上就有一條又漂亮又兇惡的‮狗母‬,她很想咬你幾口。”何出不由回頭看看妮兒,卻見她正紅着臉兒,賭氣似地衣裳。

她似乎很會衣裳,轉眼之間身上就一絲不掛了。

何出只好轉身踢門:“快開門,再不開門老子燒了你這個破店!”

“何出!”妮兒一聲脆呼。何出只好不再踢門,但也沒有轉身:“蔣姑娘有何吩咐?”

“我不姓蔣!”妮兒大叫起來:“我姓沈,我叫沈。”何出冷笑:“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沈’這個名字平常得很。”妮兒道:“你給我過來!”何出當然不會過去。雖然他心裏很想過去,但他不願被一個女孩子呼來喚去。

“你憑什麼讓我過去?”妮兒冷冷道:“你殺了司馬鶴,你要賠我一個丈夫!”何出心口又是一痛:“他該死。”妮兒又道:“你在馬背上偷看我。”這下何出蔫了,不出聲了。

其實他是真的想過去,只是有點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但他咽不下的這口氣很快都沒有了,一雙光潔柔軟的胳膊從後面抱住了他的,一雙結實温暖的rx房緊緊貼在他赤着的脊背上,一個柔媚蝕骨的聲音笑:“我要咬你幾口,我是一條又漂亮又兇惡的小‮狗母‬…”何出果然被咬了好幾口,咬得他筋疲力盡,卻又興奮得無法入睡。

“你又是怎麼認識司馬鶴的呢?”何出道。

妮兒道:“這沒什麼。賭神蔣家和司馬世家本是世,蔣經東他們和司馬鶴也是來往極密的好朋友,我認識司馬鶴又有什麼可奇怪的?”何出又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有秘笈的?”妮兒笑道:“純粹是巧合。蔣家三兄弟路過方家橋是想入浙,不想在賭錢時發現了你。因為蔣經東歲數較大,見過你父親何一弓。他發現你長得像極了何一弓,但還不敢肯定。但通過擲骰子,他們發現,你的內力驚人地渾厚,所以他們就猜出,你是何一弓的兒子,秘笈也一定在你手裏。”何出想了想,又問道:“那麼,怎麼蔣家兄弟又和司馬鶴聯手,而又有那麼多人知道消息了呢?”妮兒沉半晌,才冷冷道:“其實道理也很簡單。蔣氏三兄弟雖然得知了秘笈和金戟的下落,但自忖沒有絕對把握打敗你取得秘笈,只好告訴了司馬鶴。至於其他人是如何知道的,我可就不清楚了,也許那次三萬兩的大賭驚動了他們吧!因為蔣氏三兄弟輸錢是極少有的事,他們自然詫異,再一側面打聽,難免會聽到些風聲。”何出聽出來她言不由衷,但沒有點破,只是問道:“蔣氏三兄弟若當場出手,肯定可以抓住我,沒有必要成全司馬鶴吧?”妮兒頓了一頓,嘆道:“我告訴你實話吧。我認識司馬鶴之後,老賭神告訴我,讓我想方設法嫁給司馬鶴,以控制司馬世家的財富。可司馬鶴已經有了子,這個計劃不太好實行。因而蔣氏三兄弟發現你後,就利用你和他做易。司馬鶴急於為父報仇,自然急需《太清秘笈》,蔣家就迫他答應,待取到秘笈後,一定要殺了原來的子,娶了我,才能獲得秘發。司馬鶴自然滿口答應。”何出想了半晌,才嘆了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可你們又怎知我會偷偷溜出戰場,跑回家去拿秘發呢?”妮兒咯咯嬌笑起來:“這有什麼呀!那次我和三位嫂子名為路過,實際上就是去探你的虛實的。我們經過對你的觀察,認為你不可能把秘笈藏在身上,但也不會把它放在很遠的地方。你既已修習過太清玄功,要想從別人監視下溜走並不難,所以我們決定,由司馬鶴和我幾個乾哥哥出面,引別人的注意力,我們幾個女人,就在他們出發前,悄悄掩到你住的牛棚邊埋伏好,果然就抓住你了…”她又已伏到他身上,嬌笑道:“問完了嗎?”何出苦笑道:“暫時問完了。”何出還想説話,妮兒已拖緊他,滾向了牀裏邊。

妮兒的話,何出半信半疑、將信將疑。

他覺得:妮兒着司馬鶴殺娶她,絕對不可能是出自老賭神的指使。一來是因為司馬世家著名的不是錢財而是武功,二來則是因為妮兒和蔣氏三兄弟的關係很奇特,似乎妮兒是主,他們是僕。

如果妮兒不是出自老賭神授意去接近司馬鶴的,那麼妮兒也就不可能是老賭神的乾女兒,或者説,不是他心甘情願認下的乾女兒。

也就是説,蔣家是出於某種外力的壓迫,不得不接受妮兒的控制。

控制妮兒的人又是誰?

妮兒的腿已纏了上來,纏在他間。何出已無法再想什麼了。

他明明知道,妮兒纏上自己,很可能是利用自己達到什麼目的,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被她纏上了。

何出並不笨。何出只是有點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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