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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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楊婉貞終於勉為其難的點頭道。
“就等兩個禮拜!”這兩個禮拜之中,可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才好——她對天衷心祈求着。
lyt99lyt99lyt99足足搭了兩天的飛機,再加上時差,本該讓初來乍到的商蓓晴昏沉幾天,奇怪的是,她竟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經自動醒來。
或許是因為諶墨將房間讓給了她,睡在他舒適的大牀上,伴着滿室屬於他的獨特氣息,她一整夜睡得格外香甜,像是他就在身邊,用雙臂擁着她。
這個想法,讓商蓓晴的臉迅速緋紅起來,她羞怯的將小臉埋進綿軟的被子裏,嗅着屬於他的氣息,既滿足而又幸福的漾開一抹微笑。
她不敢相信——她真的在這裏了!
期待了整整五年,她心底那個懸空的位置再度被填滿,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快醉了。
她心裏清楚知道,湛墨不再是她的大玩偶了,他是她等待五年的男人!
她身邊的每個人,總認為她還小,還不懂什麼叫愛情,任誰也絕對想不到,這五年來,她對這份等待的情有多執着、多認真!
尤其是這五年的等待,更讓她確定自己對他,不是出自於習慣與依賴,而是一種女人愛上男人的真正愛情。
她愛他?喔,當然!
她愛他的笑容、愛他的味道、愛他用寵溺的眼神看她,更愛他即使不説話,只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就那麼的令人到安心——她深深為他的一切沉
。
好不容易在他的大牀上賴夠了牀,她終於還是起身盥洗,換上一襲輕便的針織上衣、白長褲,就來到諶墨住的客房外。
看着諶墨的房門緊閉,她猜想他或許還沒醒來。
“墨大哥?”她試探的輕敲了下房門,卻半天沒有回應。
猶豫半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走進房間,擺設簡單的客房裏,只有從浴室隱約傳來的水聲,以及牆邊的壁爐中,木材燃燒得譁作響的聲音。
她不經意一轉頭,視線觸及軍人沙發旁的小桌子,上頭擱着一瓶只剩下些許淺褐酒
的酒瓶,以及一杯殘留濃烈酒味的杯子,臨窗的大牀上,整齊得像是一夜未曾被使用過。
她有些疑惑的溜着大眼睛四下打量着,終於還是敵不過正掛在心頭的事,徑自咬着纖指,在柔軟的地球踱起步,暗自盤算着待會該怎麼開口。
墨大哥,我想到你公司去當秘書,不,最好是貼身助理,你去哪裏,我就能跟到哪裏的職位——她在心裏反覆練習着説詞。
突然,浴室裏的水聲停止了,下一刻,利落的開門聲從她背後傳來。
商蓓晴下意識轉頭,朝圍着白浴巾、踏出浴室的他綻起笑,才一定睛,卻登時狠狠倒
了一口氣。
他很結實,顯然是平常鍛鍊有素,比例完美、毫無一絲贅的身材,處處皆散發着陽剛的男人味,然而讓她驚愕的,卻是他的左
口上,有個類似彈孔的疤痕。
“墨大哥,你的口…”她結巴的指着他的
前。
發現她盯視的目光,諶墨迅速撈起沙發上的襯衫穿上,以冷冽得宛如窗外寒風的語氣道:“你的禮貌到哪去了?出去!”他的口氣嚇壞了她,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氣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談談…”
“下樓去!五分鐘後我們在樓下談!”他面無表情的打斷她。
看了他疏冷的表情一眼,她有此委屈的咬着,快步走出房間。
失魂落魄的下樓坐在客廳裏,她為諶墨出奇冷淡、防備的態度到不解,還有他
前那個傷口,又是怎麼回事?腦子裏充
的紊亂情緒,還沒理出個頭緒來,湛墨已一身整齊筆
的西裝下樓了。
“墨大哥,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闖進你的房間,只是…”她習慣的,想偎進他寬闊的懷抱中撒嬌,冷不防卻被他一手推開。
“墨大哥?”商蓓晴錯愕的看着他。
“我不喜歡你再這樣碰我!”他遽然別過頭。
商蓓晴茫然眨着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説,他不喜歡她這樣碰他?她一直以為,來到這裏可以重新尋回過去,但她錯了!眼前的他,不再有往寵溺的笑容,温暖的擁抱,他變得陌生而冷漠,沒有一絲人氣的俊臉上,像是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只是個陌生人!看着他動作自然利落的提起公事包,走到玄關邊穿鞋,而後整理衣着、調整領帶,臨出門前才像是終於想起什麼,轉身以平淡的語氣問道:“説吧!有什麼事?”遲疑半晌,她還是壯起膽子開口道:“墨大哥,我想到你的公司上班…”孰料,話還沒説完,他已無情打斷她。
“不行!我已決定送你到舞蹈學院短期進修。”他想了一整夜,既然她來到這裏,絕不會輕易回台灣去,與其留下她製造更多無謂的困擾,不如讓她去舞蹈學院進修,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為什麼?”商蓓晴倒退了一步。
“我不要!”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卻又要把她送走?再説,雖然她大學唸的是舞蹈系,但她現在只想留在他的身邊。
“我已經徵求過你小叔叔的同意——”
“不管誰同意,只要我不答應,都不能算數!”她以毫不不妥協的眼神,跟他僵持着。
“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沒有商量的餘地。”諶墨瞥了眼門外久候的司機,以不客商量的強硬語氣道:“我明天會空出半天時間帶你到學校,你最好用這一天的時間做好準備。”丟下一句話,他轉頭就往門外走。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商蓓晴含悲帶怒的一句話,讓他頓時僵住了腳步。
靜默許久,見他沉默揹着她不語,她哽咽着控訴起來。
“五年前,你把我當成無知的小女孩般哄,然後不告而別,一離開就是五年,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你卻只是把我當成行程安排,你究竟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有沒有想過我的受?”他的身體像是微微震動了下,卻依然沒有開口回應。
“為什麼你不説話?因為害怕面對我?還是不知道,該把我這個大麻煩往哪裏擺?”像是已到了忍耐的極限,諶墨索打開門就要出門,孰料商蓓晴動作更利落,幾步就衝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像頭被惹
的小母獅似的,氣呼呼的瞪着他。
她眼睛裏冒着火星、一臉憤恨不平的表情,讓他的眉頭不覺一挑,強自武裝的心霎時軟化下來。
是啊!他怎麼能大意,錯估這個小丫頭的行動力”從很久以前,他就瞭解這個小小的身體裏,有着副頑強、絕不輕易妥協的倔骨。晴天娃娃,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在心底對自己嘆息道。
他確信,自己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好好、好好的想想該怎麼做!
“我今早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回來我們再談!”他佯裝忙碌的抬手看了下表,便快步越過她往門外走。
回來再談?那表示這件事還有商量的空間?暗自咀嚼着他留下的這句話,商蓓晴總算出一抹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