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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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桀騖不馴,”瓊安反駁。
“我只是堅持己見。”
“我不在乎你怎樣稱自己,事實就是事實。好吧,我們等着瞧。我納悶你是否考慮過國王陛下或許本不在家。畢竟,燈沒有亮。”瓊安揮了揮手。
“少荒謬了,他當然會在;他還在服喪。”
“噢,你認為服喪的人就該像歐爵士夫婦一樣深居簡出?我不認為。再説,今天已經是十一月六了,你不知道莉蓮究竟在去年十一月的什麼時候去世。或許服喪的期限早就過了…他甚至可能已計劃再婚。明顯地,他不愛他的
子,為什麼他不能繼續過自己的人生?”
“因為他就是不能。”瓊安固執地道。
馬車在宅邸前停住。
好一晌過去,但前門始終緊閉,沒有僕人出來應門。憤怒的瓊安就要起身下車。她打算用力敲門,直到有人出來。
闆闆伸手按住了她。
“等一下。”
“我不會,”瓊安道。
“他們不能這樣子對待我們。”
“我們必須等待,”闆闆以不容爭辯的語氣道。
“是僕人前來就伯爵夫人,不是顛倒過來。你始終學不好這一部分,孩子。”瓊安忿忿不平地坐了回去。
但闆闆説對了。數分鐘後,前門打開了。司閽帶着兩名手持燈籠的僕役,穿過濃霧,走向馬車。
“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夫人?”司閽來到車門邊,禮貌地詢問。
“也或許你的馬車在濃霧中了路?在這種天氣裏是難免的。”
“不,車伕沒有走錯地方,”瓊安以最高傲的語氣道。
“我是卡波利伯爵夫人,我相信克里維侯爵正在等我。”
“抱歉,夫人,”司閽鞠躬道。
“我很遺憾爵爺不在此處…事實上,過去三個月來他都不在。”
“什麼!”她驚呼,無法置信。
“這是…不可能的!我大老遠由意大利來見他。他一定在這裏,他還在為他的子服喪!”
“爵爺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能留守莊園,夫人。再則,他的服喪期已經過了。”
“我…明白了,”瓊安低聲道。闆闆又説對了,她應該要詳加考慮,而非貿貿然地前來。
“明顯地,克里維爵爺沒有收到我的信,不然他一定會在此等我。”她遲疑了一下後説道。
“偉坎伯爵爺在嗎?我是來見他的。”
“你來見偉坎伯爵爺?”司閽無法置信地問。
“你知道小少爺只有五歲吧?”
“當然。”她道,不耐地扯下遮住口鼻的圍巾。
“他的雙親都不在,他一定很孤單。”司閽驚恐地瞪着她,彷佛她剛剛長出了角。
“夫…人?”他結巴道。
“這…不可能!上帝…”他跌步後退。
瓊安馬上省悟對方驚恐的原因。離開英國多年,她幾乎忘了自己和莉蓮有多麼相像,尤其在這種黯淡的光線下,她很容易被誤認為已去世的表妹。
“毋須恐慌,先生。”她以安撫的語氣道。
“我是克里維夫人的表姐…每個人都説我們長得極為相像。我真的是來見偉坎伯爵爺,我的表妹生前要求我代為照顧她的兒子,我一得到她的噩耗,馬上就由意大利趕回來。”
“噢,老天!”司閽舉高燈籠,照清了她的面容,然後是闆闆。
“原諒我的失態,夫人。”他轉向瓊安。
“有那麼一刻,我以為…噢,別管我怎麼想的。您是克里維夫人的表姐?這解釋了一切。”他放低了燈籠,但仍震撼不已。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裏,你和你的同伴最好快進屋來,夫人。請跟我來,利克會代你提行李入內。”
“謝謝你。”瓊安衷心,不知道如果被拒在門外該怎麼辦。她朝闆闆微笑,但她的老保母只是抿起
,悶哼一聲,表示道:“我早就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