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升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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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華不由得透了一口氣。這口氣在他的心裡堵了好久了,老是透不出來,今天總算透出來一些,但是,透得還不夠徹底。只有等拿到了更有利的證據,他才能將心裡的鬱悶徹底地釋放出來。他當然明白,光這一盤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如果類似的鏡頭再能錄一些,不但能說明問題,而且還能說明大問題。你一個堂堂正正的政府代市長,一個高級領導幹部,頻頻出入一個俊俏的離異女人家,你總不能說是去做思想政治工作去了,不能說是去問寒問暖訪貧問苦去了。無論你蘇一瑋有多少理由,也洗不清你身上的汙點。而事實上,你蘇一瑋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是抓住你的這些作風問題把你拉下來,也不冤枉了你。雖然你憑著小聰明一時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但是,那不是長久的,最終還會敗的。小勝靠智,大勝靠德。

自從省委任命蘇一瑋為代市長後,衛國華就一直打不起神來,心裡總覺空蕩蕩的,像失去了什麼似的。細細一想,他究竟失去什麼了?什麼也沒有失去,只不過是他想得到的沒有得到,讓蘇一瑋得到了,沒有得到就等於失去了。儘管他從蘇一瑋公開拒賄起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後來又從省裡一個大人物那裡知道他無望了,然而,當省委組織部長謝長順宣佈了蘇一瑋為市委副書記、代市長的任命後,他還是有些不平衡。這不僅僅因為衛國華失去了一個升遷的機會,更主要的是他看不慣蘇一瑋的虛假作秀,更不屑於他政治上的投機取巧。讓這樣一個人擊敗了他,他到十分窩囊。他只有想辦法把蘇一瑋拉下來,才能解除心頭的不平,說不準還有可能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反敗為勝。

衛國華一想這些問題,就聯想到了另一個深刻的社會問題,這便是制度約束和民主監督。他總認為,當下口頭上對制度建設、民主監督提得非常響亮,為什麼真正做起來會有那麼大的難度,或者做得不徹底呢?除了制度本身不健全,措施不得力外,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真正調動起監督者的積極,沒有把民主監督當成自覺的行動,或者說監督者的監督與不監督,監督的好與壞與他的切身利益沒有多少關聯,他們得不到監督給他們帶來的實惠,反而還要冒著被打擊報復的風險。如此說來,當下的民主監督很多時候是消極被動的,當這種監督付諸行動的時候,就變成了溫良恭儉讓。

衛國華由此做出這樣的推理:如果蘇一瑋是執政者,他衛國華是在野者,他要能抓著蘇一瑋的把柄把他趕下臺,他就可以上臺,那他肯定會光明正大全力以赴地去監督他,去挑他執政過程中的病。如果這樣,他的監督就有了合理和合法,別人不會指責他卑鄙,也不會說他動機不良,社會輿論也會支持他去監督蘇一瑋,民眾也會維護他的這種權益。反之,如果他在臺上,蘇一瑋在臺下,蘇一瑋也有這樣的權力來監督他,他也得謹小慎微,須得好好執政,檢點自己,必須有一種為民眾辦事的強烈責任,隨時還有危機,如不然,被對方抓住把柄,他就無法繼續坐在執政者的位子上。

當然,衛國華十分明白,這樣的設想也只是他隨便想想,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現實的社會制度,更無法超越國度。當他的思想繞了一大圈回來,又落到了蘇一瑋的事上時,他彷彿為自己尋找到了更多的應該這麼去做的理由,心也開闊了許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蘇一瑋能做出那樣的事來,難道我就不能為社會還他一個真實的面目嗎?群雄逐鹿,鹿死誰手現在尚無定論,真正的贏家是笑到最後的。他突然想起楊明山曾在他面前說過,王文達要請他吃個飯,他以忙為由沒有答應。現在,他覺得到時候了,應該見見王文達了。楊明山也好,王文達也罷,無非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或者就是一個小卒,雖不起眼,也引不起對方的注意,正因為如此,才具有隱蔽和殺傷力,強敵往往就是敗在小卒上的。

王文達早就想通過楊明山請衛國華吃一次飯,一來以答謝為由,增進一下上下級的關係。二來也可以測試一下提拔他的事發展到怎樣的層面了。他非常明白,只要衛國華答應他的邀請,就意味著他的事兒徹底敲定了,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可能有多種,一種情況是,現在還不好說,或者還有些問題。另一種情況是,衛國華實在太忙不空兒,或者是他的級別太低,還不夠資格邀請衛國華。如果這樣倒也罷了,怕就怕關鍵時刻掉鏈子。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多得很。過去就有人被組織部考察過了,以為自己真的要當什麼局長副局長了,盡人皆知,沒想到上了常委會,突然被卡下了,一下被搞得土頭灰臉,見了人遠遠地躲開了。他最擔心的就是關鍵時刻掉了鏈子,他實在丟不起那樣的人,也經不起那樣的打擊。

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楊明山的電話,說衛國華今晚有空,答應了他的請客。有了這一句話,他便知道他的事情徹底解決了,也知道他的那份特殊禮物被衛國華接受了,這使他到無比欣。那份特殊禮物,就是他弟弟王文忠送給他的那盤錄像帶。

他弟弟很盡責,事發的當天晚上就打電話告訴了他。自從他與楊明山定下了幕後的易後,他就很少上弟弟的家門,有事電話中能說清楚的就在電話中說,電話中說不清楚的就讓弟弟到他家來。他怕去弟弟家勤了,讓鍾晶晶知道她對門的鄰居就是他的弟弟,更不希望將來事情敗了讓鍾晶晶怨恨他,讓大家唾棄他。尤其是現在,副局長的任命書還沒有拿到手的時候,更要小心從事,謹慎待人。否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盡棄。他讓弟弟立即送到他的家裡來,弟弟就送來了。他馬上關緊了門,才對王文忠說:“帶來了?”

“帶來了。”王文忠說著就將錄像帶往他面前一推說“只錄了蘇一瑋進門和出門的兩組鏡頭,別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鍾晶晶錄上了沒有?”

“錄上了,錄得不太清楚,只錄了她出門送蘇一瑋的鏡頭,不長。”

“好好好,這就不錯了。”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光這一盤當然說明不了問題,如果類似的帶子多錄幾盤就能說明問題了。所以,你還得辛苦辛苦,繼續盯著點。”

“沒問題,這又不需要我24小時盯著,只要設備打開,自動錄製就行了。我只是擔心你,這麼辛辛苦苦地給他楊明山搞證據,到頭來他如果騙了你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的,組織部已經考察完了,現在就等著上常委會。”送走王文忠,王文達迫不及待地看完了錄像,壓在心上的石頭才落了下來。說實在的,這些天來,別人一口一個“王局長”的叫著,叫得他既高興又擔心,高興是聽著這盼望已久的稱呼心裡美滋滋地好不得意,擔心的是怕有個什麼閃失,人就丟大了。尤其一想到楊明山要的東西還沒有完成,心情就灰暗了下來。他真怕到時候拿不出什麼證據,無法給楊明山一個代,更怕楊明山由此作梗,把他給搗鼓掉。

現在,有了這盤錄像帶,他底氣足了許多,他打電話叫來了楊明山,他沒有理由不讓楊明山看,更沒有理由不讓楊明山知道。如果再能錄上幾盤同樣的帶子,擺放到一起,蘇一瑋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

他猜想衛國華答應他的邀請,一定是因為看過了帶子,並且對帶子裡的內容很興趣。不管怎樣,他決定訂一家上檔次的酒店,好好謝一下這位貴人。他問楊明山:“訂哪家飯店好?”楊明山顯然也很高興,就說:“訂不夜城吧,我和衛書記去過,那裡不錯,也比較安靜。”晴雨表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似乎成了中國官場的一種普遍現象。究其原因,無非有兩種心態,一是新官們總想幹出一些與前任領導不一樣的政績來,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要比上一位領導強,從而得到社會的認可和尊重。二是從人的角度出發,也隱含了某種征服和控制慾,就是想通過手中無形的權力,把個人的意志轉化為某種社會意志,或者變成一種行為規則,以此來約束和影響他人,實現個人的人生抱負與理想。蘇一瑋當然也不例外,也想燒他幾把火,以此證明他的能力和水平,為下一屆人代會選舉工作打下深厚的基礎。

蘇一瑋最想燒的一把火就是招商引資。他知道,現在招商引資已經氾濫成災了,這一名詞幾乎成了各級各屆政府的口頭禪,無論是鄉里還是縣裡,市裡還是省城,莫不如是。各級各屆政府彙報起成績來總是頭頭是道,說起招商引資的數額大得驚人,但是實際上情況本不是這樣的,合同簽了好多,到頭來真正落實的沒有多少。西川市也是這樣,年年招商,年年引資,雷聲大雨點小,真正引來的資金並不多,其原因除了這裡的投資環境不好,決定了招商引資的層次不會太高外,更主要的是人的思想觀念太保守,條條框框限制太多,都想從中榨些油水,致使好多外來企業沒有扎穩就被壓垮了,還有哪家企業肯到這裡來?也有一些商家雖說也有合作意向,但是,當他們親臨西川一考察,覺得在這樣一個投資環境下得到這麼一點優惠政策真是划不來,說是回去考慮考慮,回去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蘇一瑋早就看不慣這種現象,也想改一改,但是,要想改變一把手做出的決策談何容易?現在,他終於有了平臺,想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更想為西川市的經濟大發展做一些實實在在的工作。

蘇一瑋準備放的第二把火就是要“燒”掉公車,遏制股底下的腐敗。這幾年,隨著經濟形勢的好轉,一些單位領導者不求進取,只求享樂,單位與單位不是比工作,比政績,而是比誰的股底下坐得豪華。每個單位不斷添車,不斷添司機,再加上公車私用現象越來越嚴重,尤其到了雙休和節假,公車就成了私人旅遊的通工具,一些有權控制公車者便遠到省城,近到周邊的縣市去遊玩。市政府為遏制這一現象想過不少辦法,採取過不少措施,但是效果甚微。蘇一瑋早就提出過要實行公車改革,徹底解決這一問題,但是,除了副市長劉東陽積極支持外,別的人都不響應,最終因為市長辦公會意見不一致沒有獲得通過。蘇一瑋知道,意見不一致主要是王天壽不太贊成,一把手的態度往往是一些重大決策的關鍵,他的明朗與否就像是掛在牆上的晴雨表,直接影響著其他人的態度。當然,他也非常清楚,公車改革勢必要觸及到一些實權派的切身利益,如果沒有大氣魄,如果自己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你就沒有勇氣去觸及別人的利益。現在,當他有了決定權的時候,他就要付諸行動,以此證明他的見解是正確的。

第三把火,要修建一批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或曰安居工程,滿足一些中低收入家庭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居住問題。城市人現在面臨著兩大經濟負擔,一是子女上學,二是住房。好多低收入家庭政府如果不給予適當補貼,僅憑現有的收入恐怕一輩子都難以住上樓房。蘇一瑋就是想改變這一現狀,讓困難戶有飯吃,也有房住。當然,要想一下改變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先啟動起來,通過融資的辦法,先修建一批,然後逐年修建,分期分批解決住房困難戶。

為了實施這一系列目標,蘇一瑋到人的因素是相當重要的,就想來一次人事變動,重新配置和調整局級班子,起用自己信得過的有用之才。翻開中國歷史,凡是成大事業者,無不求賢若渴,嗜才如命。蕭何月夜追韓信,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說得高一點,是英雄相惜,發現人才,起用人才;說小了,就是為鞏固自己的利益集團拉幫結派。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教導我們說:“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要幹一番事業,手下沒有一批得力干將是決然不行的。你要坐轎子,就必須有人給你抬轎子。現在充斥在局級領導崗位上的無能之輩太多了,而一些真正能幹事,會幹事的人卻因為不會曲意逢上不來,他就是想大膽地起用這樣一批人,為他所用。

蘇一瑋歷來就是這樣,雷厲風行,說幹就幹。他很快召集了一個有關招商引資的專門會議,在以往的優惠政策的基礎上又出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準備親自掛帥,前赴珠江三角洲招商引資。

當然,像這樣的大事他必須要給關天宇彙報的。蘇一瑋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剛剛當了代市長,凡事一定要找他多彙報,多請示,即使你的工作幹得再好,成績再突出,如果市委書記對你有看法了,代市長前面的那個“代”字怕是很難去掉了。人心都是相通的,只要你尊重他,他也會尊重你的。過去,王天壽就是在這個問題上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好多事不與市委溝通,擅自做主,到頭來,有了成績是在市委的正確領導下取得的,有了失誤你一個人承擔。前車之鑑,他不能犯類似的錯誤,況且,現在自己的翅膀還沒有硬,即使硬了,也要注意策略,決不能像王天壽那樣太張狂。

他來到了市委。自從他成了市委的副書記兼代市長之後,每次登上市委大樓高高的臺階時,心裡就充滿了自豪,彷彿有了一種當家做主的覺,頭就比過去仰得更高了,板也得越直了。一些來這裡辦事的官員們看到他,遠遠地跑來向他打招呼。他從他們那一張張卑微的笑容裡,從他們那略微前傾的或瘦或胖的形體上,看到了他們的謙遜,也看到了權力的等級。

蘇一瑋自從暫時負責政府工作到當上代市長,由於工作的關係,他到關天宇的辦公室來得比過去勤了,也沒有過去那麼拘謹了。而關於宇也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過去,他只紋絲不動地坐在大臺板桌後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沙發上的蘇一瑋,或聽取他的彙報,或者向他做指示。現在卻不同了,他招呼蘇一瑋坐下之後,也很隨和地坐在了蘇一瑋旁邊的沙發上,由過去的高高在上變成了促膝而談。這一細微的變化自然使蘇一瑋到非常溫暖和親切。蘇一瑋把招商引資的打算一一向關天宇做了彙報,末了說:“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還望書記指示。”關天宇聽完彙報說:“我這個人一貫不贊成走形式圖花樣,搞什麼所謂的政績,只要能紮紮實實地為老百姓做點實事,比什麼都強。我們招商引資搞了多年,年年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扯旗放炮的搞了不少花樣,並沒有引來多少資金。你有新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但是,有一條,你必須要做好充分準備,有的放矢,不打無準備之仗,絕不能再放空炮,更不能打著招商引資的旗號,搞成吃吃喝喝拉關係串門子的庸俗易。如果你能保證做到這一點我積極支持你,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你也不必勉強。”蘇一瑋聽完,心裡吃了一驚。過去只知關天宇剛正不阿,說話比較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今一談,果然如此。雖說他的話不多,卻也擊中了事情的要害,好在他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且已成竹在。蘇一瑋之所以選擇了珠江三角洲的海濱市作為招商引資的重點,是因為海濱市的市長劉信明是他老同學。3年前他們曾在中央黨校一起學習過,兩個人的思想觀念很相似,在許多問題上頗有共識,關係處得相對好些。劉信明多次邀請他去海濱市,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所以謝絕了。這次,他主動提出來要去推薦產品,招商引資,老同學自然滿心喜歡,答應說歡他們隨時光臨海濱,並向他提供了另一個信息,就是海濱那邊勞動力極缺,如果西川勞動力過剩,可以給他們那輸入一些。這一點也正是蘇一瑋期望的,如果能消化一批過剩勞動力,無疑也是一件好事。有了這樣的前提,蘇一瑋的底氣當然足了很多,就把他與海濱市市長的關係,以及對方答應接受勞動力的事向關天宇說了一遍。

關天宇這才高興地說:“好!這就好!輸送勞動力也是緩解就業壓力的一種方法,沒想到一瑋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你就放心去幹,只要是有利於西川市的經濟發展,有利於老百姓利益的事,我就積極支持你。”蘇一瑋聽了自是滿心喜歡,就說:“謝謝關書記的支持,以後還望書記多多指教。”關天宇就笑了說:“哪裡那麼多指教?以後多協商,多溝通,儘量避免失誤就是了。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蘇一瑋說:“如果再沒有別的事,我們準備月底出發。”關天宇哦了一聲說:“還來得及,來得及。在你走之前,我們定個時間,開一次常務會,還有一批幹部需要調整,壓了好長時間,搞得人心惶惶的,早一點討論決定了也好安定人心。你看你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可以一併提到會議上來。”蘇一瑋聽了當然高興,從關書記對他的重視程度可以看出,西川的權力重心已經開始向他傾斜。對於人事安排,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與打算,他最初的想法是讓趙守禮來頂替李家昌當政府秘書長,然後把李家昌調到政協去當副主席,或者給他一個政府副地級調研員的位子。但沒有想到的是,自從他全面負責政府工作後,李家昌對他的工作特別支持,也暗中幫了他不少忙。人心都是長的,既然他對我有義,我也不能對他無情。況且,不管是誰,只要是人才,只要能為我所用,就沒有必要排斥他,更沒有必要把他推向對立面。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個問題,不動李家昌,怎麼安排趙守禮?雖說趙守禮從沒有向他提說過要當秘書長之事,但是,他的心裡非常清楚,趙守禮沒提並不是說不想,他鞍前馬後地跟了自己這麼多年,還不是為了有個好前途?他不提,是不好提。你不為他想,那是你的問題。他知道,現在條件還不成,不是他真正大動幹部的時候,要是需要調整,也只是微調,只能等自己的位子坐穩了,才好按自己的意願用自己想用的人,否則,只能適得其反。想到這裡,便試探地說:“人事上,還是以書記的意見為主。我這裡也沒有特別需要調整的,只是覺得氣象局章士元同志的工作不夠得力,比如這次沙塵暴的預測工作做得很不及時,如果預測準確,通知及時,預防措施得力,起碼也會減少一些損失。書記是不是可以考慮做個調整?”關天宇說:“調整可以,但是,章士元怎麼安排,誰來接替他的工作,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蘇一瑋當然想過,而且想得更為深遠。他想,正好藉此機會,再試探一下關天宇的想法如何?就說:“章土元就地安排為調研員,把建委主任白金本調過去擔任氣象局局長,讓建委副主任李建設接替白金本。”關天宇“哦”了一聲,才說:“這次調整的幹部組織部門早已考察過了,如果再需要大調整,怕是時間上來不及了。一瑋,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的意見可以考慮,但是,這次不行了,要調也只能等到下次再研究了。”蘇一瑋覺得關天宇說的也在情理之中,雖心裡不悅,但表面上還是裝出十分誠懇的樣子說:“好好好,就按書記說的,把他們放到下一次再考慮也不遲。”告辭出來,蘇一瑋不覺為剛才的話後悔,是不是自己有點太心急了,讓關天宇認為自己在排斥異己,拉幫結派?事實上,他與章士元並無什麼恩怨,他純粹是看不上這個人的工作態度;他與白金本過去不怎麼著,現在突然提出拿下他,再換上李建設,會讓關天宇想到別處。轉念一想,覺得也沒有什麼,誰上了臺不是這樣?

用自己信得過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對的。既然他答應了下一步調整時再考慮,那說明他也不怎麼反對。

一天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到了快下班時,他接到了趙守禮的電話,才想起晚上的飯局來,就快答應了,說下了班直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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