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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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失守令全世界沮喪,莫斯堡被敵軍強佔,更是使莎拉痛苦不堪,不到幾天,堡內就充滿德國士兵,馬廄也擠滿了人,每一間住三、四個人,連馬房也被佔用。這裡幾乎有兩百人,而她和威廉本來計劃這兒只容納三、四十個人。德軍另外還佔領了農場,把農夫的子趕到草棚去住。農夫的兩個兒子都去當兵了。
一如指揮官所言,這幢古堡變成了臨時醫院,每個房間都隔成多個小間,較小的房間則留給高級將領專用。莎拉聽說有兩名醫生被派來,不過她從未見過他們。
莎拉和那些醫護人員幾乎不打照面,儘量留在小屋陪艾梅和兒子。她無法繼續修理房子;更擔心他們會破壞她辛苦的成績。但是她現在別無他法。她和艾梅出去散步,到農場和農夫的子聊天,看看她是否無恙。她的情緒不錯,據說德軍對她還客氣。他們拿走了她種的一切,倒是並沒有碰她。到目前為止德軍還算規矩。不過莎拉比較擔心的是艾梅。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今年
天才十八歲,和三百名德軍毗鄰而居實在很危險。莎拉不只一次勸她回旅館去,可是艾梅堅決不肯離開她。她們成了好朋友,艾梅對莎拉總是很敬重,也信守對威廉的承諾,絕不單獨拋下公爵夫人和菲利小鮑爵不顧。
德軍進駐之後一個月的一天下午,莎拉剛從農場踅回,一個人走回家,只見馬廄附近的一條路上,有軍人在吆喝喧鬧。她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只知道盡可能不要接近他們,雖然她本身擁有中立的美國公民資格,和他們仍然是敵對狀態。她決定繼續往回家的路走,只見路上躺著一隻盛著莓子的竹籃。竹籃是她的,莓子是艾梅經常替菲利撿的,因為他喜歡吃它們。然後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德軍正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躲在草叢中拿他們的獵物尋開心。莎拉不假思索的深入草叢,她黃的舊衣服使她在明豔的陽光下顯得體型益發龐大。她走近那群人後當場倒
一口氣。艾梅站在當中,她的襯衫扯破,
部
出來,裙子被扯破,掛在
部,德軍圍著她,兩個人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個一面吻她一面摩撫她的
部。
"住手!"她對著眾人大吼一聲,被這一幕氣瘋了。艾梅還是個小女孩。"馬上住手!"她的叫聲換來的卻是他們的訕笑。當她去搶一名軍人的槍時,他魯地推開她,對她用德語大罵。
莎拉立即走到艾梅身邊,艾梅的臉上佈滿淚水,既屈辱又害怕。莎拉拾起地上的襯衫想蓋住他,這時有一個軍人將莎拉一把拉過去,緊緊貼住她的部。她想扭身躲開,他一隻手
撫著她的臉部,另一隻手緊箍住她隆起的腹部。她沒命地掙動,他卻緊貼住她,她不
害怕他會強暴她這個孕婦。她的視線和艾梅的相遇,試圖以眼神安撫她,但是那孩子顯然嚇壞了,更糟糕的是,一名軍人過來拉住莎拉的雙臂,另一人把手伸到她的兩腿之間,艾梅不
驚叫出聲,而就在這一剎那,一聲槍響猛然傳至。艾梅嚇得跳起來,莎拉乘機掙開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拉住她的黃
衣裙,一把撕了下來,
出了她的長腿和巨大的腹部。但是她急著跑向艾梅,將她帶離這群人。這時她才看到指揮官站在不遠處,雙眼噴火,連珠炮似的德語不斷從他的嘴裡說出。他舉槍又開了一槍,讓眾人知道他是認真的。接著他把槍管對著每一個人又訓了一頓,才收回槍放回槍帶,解散大家。他下令把兩名滋事的士兵關在馬廄後面一星期。他們離去後他馬上走向莎拉與艾梅。他的眼中含著痛苦之
,以德語匆匆命令一名看護兵
來兩塊毯子。莎拉先把艾梅裹起來,再把另一條圍在自己的
際。
"我保證這件事以後不會再發生。這些人是豬。他們大多數生在農場,完全不懂規矩。下一次我再看見他們做這種事會當場槍斃。"他氣得面河邡赤,艾梅還在發抖。莎拉對剛才的事也氣瘋了,她以盛怒的雙眼轉向他,適時看見亨利在花園和菲利玩。他們警告過他不要來這裡,深怕德軍會抓他,但是他為了看姊姊還是來了。艾梅去揀莓子,便叫弟弟過來伴陪寶寶。
"你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嗎?"她揮揮手要艾梅離開,單獨面對指揮官。"他們差點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他對他尖叫,他的目光並未閃爍。
"我很清楚,我向你致最深的歉意。"他似乎是真心的,但是他的禮貌並不能平息她的火氣。在莎拉覺得,這批人本就不該來這裡。
"她還是個年輕的少女!他們怎么敢對她做那種事?"她氣得全身發抖,想狠狠地捶他,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指揮官對艾梅到抱歉,不過他最不滿的仍然是他們騒擾了莎拉。"我道歉,夫人,打從心底抱歉。我很明白這么做會出什么事。我們會看緊手下。我以我的官階向你擔保,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那么就說到做到。"她對他吼完便大步走回小屋,雖然裹著一身毯子,仍然能在他的注視下保持高貴的姿態。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他曾經不只一次揣測她是如何成為韋特菲公爵夫人的。他在威廉的書房找到她的相片,現在那間書房是他的臥室,這對夫婦果真是郎才女貌。他好羨慕他們。他在大戰前離婚,幾乎沒有再見過他的孩子。他們分別是七歲和十二歲的兩個男孩,他的前再嫁,搬到萊茵河邊去了。他知道她的丈夫在戰爭之初就被殺身亡,他沒有再見過她,也不太想見她。那段婚姻痛苦無比。他們在太年輕的時候結婚,兩人
格截然不同。他過了兩年才從打擊中恢復,接著戰爭爆發,使他忙得不可開
。他很高興能被派來法國,他喜歡這個國家,曾在這兒讀過一年書,再到牛津完成學業。而這些年的旅行當中,他尚未見過如莎拉這樣的人。她好美麗、堅強、正派。他真希望他們是在其它場合、其它時間結識,那樣說不定事情就會完全不同了。
這座臨時醫院的確讓他忙壞了,但是每當晚上,他喜歡出來散步。他漸漸悉了這片產業,連最偏遠的角落也去過。一天黃昏,他從森林裡的一條河邊走回來,正巧看見了莎拉。她一個人慢
的走著,動作很笨拙,不過似乎滿平靜的。他不想嚇到她,但是又覺得必須對她說幾句話。然後她把臉轉向他,彷彿覺察出他在附近。她停下腳步,不知道他是否會給她威脅,不過他很快就讓她安了心。
"我扶你走好嗎,夫人?"她正在勇敢的攀越木樁、石塊,很容易就會摔跤。不過她對這一帶了若指掌,她和威廉經常來這裡。
"我很好。"她靜靜地說。她雖然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卻是那么年輕美麗。她似乎沒有過去那么氣他。她對艾梅的遭遇仍然耿耿於懷,但是她也聽說那幾名士兵的確被囚,他的公平使她留下深刻印象。
"你覺得怎么樣?"他走在她身邊問。她身穿白繡花衣裳,模樣嬌美。
"我沒事。"她說著看看他,似乎是頭一次正視他。他是個英俊、金髮的高個子,臉上佈滿線條,比威廉年紀大一點。她好希望他不要在這裡,可是她必須承認他向來非常有禮貌,而且幫了她兩次忙。
"你現在大概很容易疲倦。"她和氣地說。她聳聳肩,想起威廉,神不覺有些哀傷。
"有時候會。"她瞟一眼喬興。最近她對戰爭的消息所知極有限,而且自從法國投降後她就失去了威廉的音訊。他的信她收不到,她知道他必定為她和菲利急瘋了。
"你丈夫叫威廉,是不是?"他問。她盯住他,不懂他為什么要問。不過她點點頭。
"他比我年輕。我想我在牛津時和他見過面。我知道他念的是劍橋大學。"
"對,"她躊躇地說,沒想到這兩個男人居然見過面。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你為什么會念牛津大學?"
"我一直想要念那兒。我當時喜歡英國的一切。"他沒有告訴她他現在依然喜歡。"那是一次好機會,我過得非常愉快。"她出渴慕的笑容。"我想威廉對劍橋也會有同
吧。"
"他參加過足球隊,我和他對抗過一次。"他說。"他們擊敗了我們。"她對這個男人突然有了好奇。或許在其它場合,她會喜歡他的。
"我真希望你不在這裡。"她坦白地說,口氣好年輕,逗得他失笑。
"我也這么希望,夫人。不過這總比上戰場要好。我想柏林瞭解我善於修復而不是破壞。能派來此地是天賜的好運。"他言之有理,但是她希望他們一個人都不要出現在這兒。他接著好奇的注視她。
"你的丈夫呢?"她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假如讓他知道威廉在情報處,她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他屬於皇家空軍。"
"他要飛行嗎?"指揮官好象吃了一驚。
"不太需要。"她含混以對,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