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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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聲,蘊著一種動,何其的溫暖,彷佛再大的傷痛都可以在那樣的笑聲中,化解於無形。

像一道曙光似的,約了微笑。

“以霏就說過她的小妹最喜歡講反話。”講到以霏,天又暗了,而且這句話也嚇到了約,她恨他,這可不是反話─不能是。

“她說錯了。”約冷冷道。

惟剛自悔失言,不該提到以霏。

二十分鐘後,吉普車在一棟磚黃五樓公寓前停下,約向惟剛道了謝,意思要他回去…也知那是無濟於事的,他硬是隨她進了硃紅鐵門,非要把她送進家門不可。

“媽,我回來了。”約一邊推門,一邊喊道。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自屋內而出,隨即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約,我等你一上午了。”客廳的綠紗門被輕輕拉開,惟剛見到的是個身段極纖瘦的女子,肩披一件純白衣,頭髮抿得整整齊齊的,一張略是蒼白,但十分娟秀的臉龐向他抬了起來。一道響雷轟地打下他的腦子,打得他昏昏沆沉,踉踉蹌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霏。以霏活生生立在他面前!

**見到她的最初一眼,就愛上她了。什麼都是第一次…第一次的邂逅,第一次的愛情,這一生沒有過這樣的滋味,喜孜孜得過度,像一件珍寶捧在手心,反而不知拿它如何是好。

那個寒假,他到中部參加新聞研習營,三下午,全隊走後山健行。他脫了隊,獨自入林閒逛,待下得山來,暮光已經籠在身後了。他在荒涼的產業道路上,瞥見一個女孩坐在道路旁的石上,把一隻白帆布鞋脫下來,俯身著腳,一頭烏髮絲簾一般披在蔚藍的牛仔褲“怎麼了嗎?”走到她眼前去問。

女孩把頭抬起,荒山裡,這樣一張令人見之忘俗的清秀臉蛋,惟剛氣息一屏,連遐想都沒有了,只有驚異。

“我的腳扭到了。”她輕聲說。

惟剛倒了一口氣,沒聽過這麼冰清玉潔的嗓音!他定了定神,問道:“我看看好嗎?”他在女孩跟前蹲下,小心拉起她的褲管,一截皎潔的跟踝果然腫脹得像個剛出籠的饅頭。女孩襟前也別了一張與他一致的學員證,他四下張望。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嗎?你們的隊友呢?”他問。

“大家都下山了,”女孩的音調輕得似風一般。

“我腳痛,走得慢…”

“他們都不理你嗎?”惟剛皺眉頭。

“小組長也該照顧隊員的。”

“哦,他們不知道,”女子忙分辯道:“我沒告訴他們…以為不要緊,坐坐就沒事,哪知道…”

“有沒有法子走路?起來試試。”惟剛鼓勵道。

女孩把櫻瓣似的一咬,顫巍巍站起來,才踏了那麼一步,便痛得呻,眼睛含著淚光對他搖頭。

惟剛趕忙扶她坐回石上,看著山路的迂迴,沉說:“下山找人上來,再快也要個把鐘頭,”他張看深沉的暮

“天就快黑了,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不妥當…”他毅然轉過身去,背對女孩蹲下。

“來,我揹你下去。”他聽見女孩細細了一下。

“可是…”

“來吧,一會兒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他回頭對她一笑。

“你放心,萬一我也扭了,我會讓你背下去…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惟剛知道自己不是擅說笑的人,但女孩被引出了一朵笑靨,慢慢攀上他的背脊。一股少女的清香幽幽然蕩來,竟讓惟剛的一雙胳膊軟顫起來。

“我很重嗎?”女孩扶在他肩上,擔心地問。

惟剛張口呼

“頂多像塊白蘭香皂那麼重。”他往山下走,怕女孩不適,步履儘可能踏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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