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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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能來,難道我們就不能來嗎?”璇芝也發出聲音說。
“表舅媽說過,你一個人在外,要注意分寸,千萬別亂跑。”牧雍隨口?*黨隼礎?br>“你不要再提什麼表舅、表舅媽的。”璇芝氣得站直身子。
“喂!我們都是寧欣的同學朋友,算什麼亂跑?你在罵人嘛!”秀儀也同時開口。
“他們表兄妹從上回鬧翻後,到現在還沒和好,你就別攪局了。”克宇打圓場說。
“還是為那柄袖珍如意的事嗎?”李蘋好奇地問:“那不是過了兩個星期嗎?”
“難怪我們最近都沒有江南點心可以吃了!”慶蘭在一旁說。
“好了!你們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克宇阻止地說。牧雍臉稍稍緩和,正想說什麼,穿著制服的司機走過來,很恭謹地說:“徐少爺,司長和小姐正等著您呢!”這句話讓牧雍冷靜下來,他掩飾所有的不快說:“對不起,打攪你們的遊興。大家好好玩吧!回學校見。”他轉身走出小亭,每個腳步都沉重地踏在璇芝心上,她來不及阻擋,一種可怕的思緒就闖進她的腦海…若去年沒那些風波,如意婚約順利,牧雍就是她依靠一生的丈夫,而她的丈夫現在卻和其它女人在一起…
那醋意如此清晰,她可以受到那蝕人的痛苦。強作鎮靜,她回過神,耳旁傳來的偏偏還是牧雍的名字。
“哇!一向標榜自由戀愛的徐牧雍,真的找到自己真心所愛了嗎?”李蘋驚歎地說。
“不會吧!那位曹司長是曹錕的遠親,也是牧雍最痛惡的北洋軍閥,他應該不會喜歡那種人家出身的小姐。”黃時兼很中肯地說。
“那位曹小姐看起來漂亮新
的。”秀儀說:“據說她是平津社
圈的一朵名花,追求者可排到西直門外。”
“那當然!娶到她可以說是鯉魚跳龍門,他們曹氏家族現在可是紅極一時,連段祺瑞都要閃一邊去了。”克宇說。
璇芝實在聽夠了,她拉開椅子說:“我累了,想先回去。”
“那麼快,我們待會兒還想去逛天壇呢!”慶蘭說。
“你們去吧!我自己知道路。”璇芝不等眾人說話,就步下階梯。才轉過山徑,克宇就從後面追來,手上還拿著她遺忘的丁香花和白杏,並笑著說:“他們一致決定,由我陪你回宿舍,時兼和何虔陪三位小姐繼續玩。”
“這怎麼好意思?你還是和他們一塊兒去吧!”她說。
“天壇我已經去過好幾趟了,倒是你,才應該去看看。”克宇說。
“我真的是乏了,不想去。”她再一次堅持的說。
“那我們去天橋看雜技好不好?那兒熱鬧,也不用走很多路。”克宇建議著。
“不了,謝謝你,我只想回宿舍。”璇芝耐心地說。
沿著高高的黃城牆,他們安靜了一段路。
走過一片廣場,痺篇幾頭馱著貨的駱駝和騾子,克宇突然開口說:“你真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女孩子,尤其是那高貴的氣質。秀儀她們說的沒錯,你是冬天的一朵梅、天的杏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海棠,時時都有不同的風采和韻味。”
“你不該說這些話的。”璇芝極不自在地說。
“我早就對你心儀已久,只是苦無機會表達。幸好秀儀她們的安排,我才能親自說這些話。”克宇說。
“什麼?原來這一切都是有計畫的?”她瞪著他說。
難怪她最近常會有意無意的和克宇“偶遇”在這幾次的場合中,她一點戒心都沒有,還替他制雜誒處的藉口。
“雖然這是一個男女公開往的時代,但要吐
心中愛慕的話,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克宇不顧她的驚愕,繼續說:“尤其牧雍說過,你是極保守又極有主見的女孩子,不能唐突或輕侮的。”
“徐牧雍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她的臉都白了。
“他是你的表哥,為了謹慎起見,我特別請示過他。他完全同意我的追求,並且願意擔保我的人品和身家,在你和你父母面前多多美言。”克宇沒察覺異樣,振振而答。
璇芝心裡氣得說不出話來!牧雍自以為是什麼人?他竟敢這樣“安排”她的情和婚姻?真太過分了!她恨不得此刻罵得他狗血淋頭,咒他掉進湖裡、跌下轎車,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