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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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讓您補血的。”琴兒答道。

牧頌晴一手託著下巴,覷向她,“琴兒,我身子早已痊癒,你就別再費神這些藥讓我補了。”一旁的蘭兒好言勸道:“夫人,這補藥花了琴兒不少時間熬,看在琴兒這麼辛苦的分上,您就把藥喝了吧。”她無奈地坐直身子接過,“好,這回我喝了,但以後別再做這些補藥了。”月華照在她臉上,清晰的映出她的容顏,看著她左側的臉龐,蘭兒眼中浮現一抹不捨。

若只看夫人右半邊臉,仍清豔美麗,但她被火灼過的左半邊臉卻猙獰醜陋。

趁著夫人在喝藥時,蘭兒問:“對了,琴兒,元帥府那邊好像很熱鬧,是怎麼回事?”早上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和絲竹聲。

瞅了眼牧頌晴,琴兒躊躇了下才答道:“是元帥又納了個妾進門。”蘭兒皺眉,“元帥又納妾?他都納了七、八個妾還不夠嗎?”打夫人毀了容後,元帥便開始廣納美妾,一個又一個娶進門,鎮與那些美妾尋歡作樂,虧她一開始還欣郡主嫁了好丈夫。

“聽說這一次是青州府尹送來給元帥的,是青州一帶十分知名的舞姬,舞跳得好,人也長得極美。”琴兒轉述不久前聽來的事。

牧頌晴慢悠悠喝著藥,臉上神不變,彷彿琴兒口中所說之人不是她的丈夫,只有她低垂的眼眸裡,有著無法向外人傾訴的痛楚。

她終於明白孃親當年的心境,孃親明知父王對她已無情,卻總還抱著一絲冀望不肯放棄,期待著也許有朝一父王會回心轉意再度眷寵她。

而身為女兒的,也是想起當初在都城,有一晚夜裡夢見孃親時,孃親對她說——“頌晴,你好好跟著將軍過子,不過你要記得留著自個兒的心,別一古腦兒的都給了他,這樣後他若再娶,你便不會像娘這般傷心。”都怪她傻,忘了孃的囑咐,結果落得這般傷心境地。

每當聽見上官鳳馳又再納妾時,那顆已傷痕累累的心總要再痛一次。

喝完藥,她將空碗遞給琴兒,倏地赤著腳站在石桌跳起舞,這是獻給母親的舞。

她擺動著肢體翩然起舞,身上的衣袂隨著她的擺動而飄揚,她踮起足尖輕旋著,身姿柔軟如水,時而又似一陣輕風飛快地旋轉著,嘴裡哼著的曲調透著絲絲哀婉。

舞到忘我,她一腳踩空。

“啊——”蘭兒低呼一聲,撲上去想接住她,但身旁一陣風過,有道人影比她更快一步,一個箭步便掠上前及時抱住她。

上官鳳馳!

牧頌晴抬眼,赫然發現抱住她的人竟是已許久不見的丈夫,她怔怔凝望著那張令她思念入骨的面容,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也垂目望著她,深沉的黑瞳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的將她放在石椅上讓她坐下,然後蹲下身為她穿上繡花鞋。

蘭兒和琴兒急忙行禮,“奴婢見過元帥。”

“嗯。”他輕應了聲,握著牧頌晴白皙的玉足套進鞋子裡。

注視著他,牧頌晴強忍著翻滾的心緒,神平靜地問:“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今天不是又娶了個妾嗎?”

“很久沒來看你,所以過來看看。”若非她失足踩空,他原本是不想現身的,他必須和她保持距離。說完,他起身要離開。

“我走了。”她下意識地摟住他的手,可“別走”兩個字模在喉中,遲遲無法吐出。

他回頭,隱藏在陰影中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還有什麼事嗎?”她緩緩收回手,輕輕搖著頭。

“那我走了。”他腳步微頓,旋即舉步離開。

“夫人”蘭兒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她很想擠出笑,但是嘴角彷彿僵住了似的揚不起來。她伸手摸著左頰,剛才他看見了她的臉,是不是覺得太醜陋了,所以才不願多留片刻?

默默走回寢房,牧頌晴坐到榻上,伸手要脫鞋上榻,垂眸看著他方才親手為她穿上的鞋子,她的心頭驀地一緊。

他肯親自為她穿鞋,是不是對她表示還有一絲情分在?

看見兩名陌生女子帶著兩個侍婢,擅自打開元帥府與別苑之間的那扇門走進別苑裡,與牧頌晴一塊在後園賞梅的蘭兒斥問:“你們是誰,怎麼能擅闖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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