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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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沒錯，我結過婚，在英國。真是一個錯誤。一開始我就非常清楚。我想盡量努努力，但沒用。正如他們所說，我們湊合不到一塊兒。我們也曾有過一些快樂的時光，但卻總是夾雜著些不愉快的事兒。後來這些問題愈演愈烈，發生得也越來越頻繁。

奈傑爾說你丈夫有抑鬱症。

他話總是那麼多，是吧？她搖了搖頭。我丈夫的確患有抑鬱症。但我們離婚並不只是他的錯，我們都有錯。

她凝望著大海。休看著她擱在岩石架上的手，距他的手很近。她的存在是那麼真切，幾乎使得空氣都在顫抖。

我不該談自己談得這樣多，她最後說，我很遺憾奈傑爾告訴你這麼多事。

你說過嘛，他話很多。

他是這樣，但人不錯。

她轉換了話題，問起他的童年，以及這28年來的情況。

我想沒什麼好說的。我是在康涅狄格州，菲爾菲爾德縣的一個小城鎮里長大的。小時候我特別喜歡周圍的郊區到林子裡去野營，參加少年球俱樂部，到沙灘上去遊玩，如此等等。後來我到安多佛去上預科學校，開始成績還不錯，後來掉了下來。臨畢業大約一個月時，我被開除了你幹什麼了？

沒啥大不了的。學校有一個什麼五大規章。一個週末，為祝賀自己考上了哈佛，我全給趕上了擅自離校，酗酒。他們還逮住我撒謊，因為我簽字說自己回寢室了。最齷齪的是第五條行為有失紳士作風他們給我強安的罪名。我提出了異議，但沒什麼結果。

結果呢？

我就乘火車回去了那是我人生中走過的最漫長的一次路途。當我灰頭土臉到了家，我父親幾乎看都不看我一眼。

哈佛那邊呢？

他們沒要我。後來我又申請了一次，但沒上，結果只好去了密歇大學。

他還談到他的父母。他父親是紐約一位頗有成就的律師；母親愛上了另一個人，在他14歲時就走了。

因此你就去上預科學校了，她說。

對。

肯定很難過吧。

我想，開始是這樣吧。她走了兩年後就死了。她和那個男人住在一起，正打算結婚，突然就這樣死了，是動脈瘤。剛還坐在上梳頭，一轉眼就死了。

你當時是什麼覺？

很惑。我對自己說，是報應。

但你並不相信。

是的。

那是你父親撫養的你了？

基本上算是。

他後來結婚了嗎？

結了，3年前。

因此少年時候你生活中沒有女。

這是一個陳述句，不是問句。真奇怪以前他從沒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