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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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是黃老闆的家規甚嚴,所以不敢造次?”斐香繁不無調侃意味的問。

“呃,這…”

“這倒不是,我們黃大哥目前還是孤家寡人呢!”何林可語下不無遺憾:“憑他的人才和家境,不知有多少女人熱著一顆心等著他垂青,但他就是看不上眼,心中老是兜著死去的老情人,結果連訂了婚的未婚也不要了…唉,真是痴情呀,也可憐了他未婚的一片心哪!”這一番話說得黃觀朗老臉皮生紅,都五十上下的年紀了,還滿嘴情啊愛的,不免尷尬。回首來時路,除了真的對死去的情人無法忘懷之外,其實早就習慣獨來獨往的子,何必在落西山之時,再來段男歡女愛,那太折騰自己了,倒不如回想過去的甜來得恰當。如果有例外,也就只有兄弟們口中那個令他備愧疚的未婚了。

對她的歉意,如同他對逝去情人一樣,都令他念念不忘。身旁的好兄弟個個都是相多年的老朋友,對於他的一切都瞭若指掌,三不五時總喜歡拿出來說嘴讚歎一番,他也拿他們沒辦法,只好由得他們去。

“呵,那真是太難得了,黃老闆居然是一位情深義重的奇男子呢!”斐香繁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絲嘲諷。

“呃,斐小姐的雙親還健在嗎?”為了躲開眾人的調笑,他刻意的轉了話題。

“他們已經不在了。他們趕上了移民熱移民外國後,在當地做生活失敗,沒受過挫折的人不起打擊,相偕去逝。爾後剩下我一個人孤伶伶的在異國舉目無親,只好拿著最後的一點錢回臺灣來。”這番話說得簡單,卻字字敲得黃觀朗心頭不安寧。

移民後生意失敗?未婚另嫁後,因為內疚,所以他一直很注意傳來的斷斷續續有關於她的消息,一直到她舉家移民後消息中斷。他一直告訴自己,她在國外一定生活得很快樂,但聽斐香繁這麼一說,移民外國生活也不見得一定可以很好過,尤其是生活、風俗不盡相同的情況下,要是經濟上有個萬一…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不安起來。

雙眼半眯的享受黃觀朗的不安,斐香繁暗暗的勾起一抹微笑,眼光一溜,沒猜錯的話,她等了一晚上的人已經來了,正從最陰暗的角落冷眼的瞪視她呢!

在等待的時間中,她不止一次試著剖析自己的心態,說不清為什麼如此的企盼著他的到來,自己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喜歡目前這種生活嗎?那為什麼要拉他這個“過去”在“現在”摻上一腳,混亂了一切?因為最初…所以最刻骨銘心嗎?

在經過了八年之久、在他對她已不復記憶的此時,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依然沒有人可以取代。這些年裡,她不是沒有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身處在“夜世界”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財勢雙全的男人沒見過,但引不起她的動心。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如此堅持和多情的人,在男歡女貪的地方生活久了,她幾乎忘了“堅持”這兩個字該怎麼寫了,只知道隨興而活。如果她夠“堅持”的話,此刻的她應該在一個僅能遮風避雨的簡陋小屋中,拼命的工作養活自己和小寬,安定、沒有匱乏的生活更是奢求…所以“堅持”有什麼用呢?

也許是爾後非自願的分開,才使得他們原本終將會屈服於現實壓力下而分手的初戀情懷,還保持最後的一點餘溫,在分開多年後,讓已然成且能獨當一面的他們再次相遇,點燃殘餘的一點火星!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要抗拒這種覺?何不誠誠實實的接受自己的心和身體也正為他騒動著?即使…以後他們仍終歸於陌路。

離開黃觀朗的專注視線,朝著最靠近走道的牆壁角落的杜實桓款擺走來,無視他的冷眼親熱的坐在他身邊。

“我等你好久了。”因著吵雜的人聲,她柔柔地俯在他的耳畔輕喃。看著他,所有的過往甜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起心中的柔情,讓她捨不得他。

發洩的喝了口褐體,杜實桓冷臉迸出幾個字:“你對每個客人都這麼說?”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她一路行來,對多少男人巧笑倩兮,還有那些男人掩藏不住的心思,全然寫在一雙火熱注視的眼中;就算只是看見她對男客人一視同仁的微笑,沒有什麼逾矩不堪的舉動,他還是藏不住心中翻騰的酸意,因此多灌了幾口酒。

斐香繁聽見話裡掩不住的醋意時,忍不住笑開來,他的心同她一樣的混亂呢!女化十足的柔軟身子,更是不客氣的進他懷中,一點也不怕他的怒目而視,這對在記憶中和現實中都一樣溫文爾雅的他來說,是不曾有的表情。得意於自己能讓他這般失控,但也忍不住自己心中那股想更進一步親近他的慾望!

“你在吃醋!”她伸出修長的食指輕划著他高的鼻樑,忽然看到右額頭髮際旁有一道疤,她輕撫那道傷口:“這個傷口…”

“那是以前發生車禍所留下的,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杜實桓被她的話引開了注意,其實那道傷口早已經淡得幾乎看不清楚了,虧她能發現到。

看著這道使兩人分離近八年的傷口,斐香繁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在百次集之中,放任自己吻上那道疤…

“你…”他震動了,不解的看著她臉上心痛和更多令他不解的表情。

沒有給他說話的餘地,她的沿那道疤彎延而下來到他的,輕輕的、柔柔的,不帶一絲情成分的吻著呆坐的他。

這副景象給了杜實桓一個錯覺,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和別人這麼親密過…他自然的合上眼,受這親密寧馨的一刻。她的…還是甜美如以前…他雙眼倏睜,為自己剛剛一閃而逝的想法駭住,離開了她的訝異的問:“我們以前見過面?”同樣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駭住的斐香繁,屏息的探尋他臉上在沒有異樣的神情,最後失望的垂下眼簾,淡淡的反問:“如果我們以前見過,你為什麼會不記得?”

“這…”對呀!如果他以前曾經見過她,他不可能會沒有一點印象的。他沮喪的解釋:“我曾出過車禍,遺忘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放開搭在他肩上的手,她撇開臉:“人的記憶如果那麼的淺薄,不起外在因素的摧殘…那種無用的記憶不要也罷。”

“…”他聽出她語調下若有似無的認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她淡然的笑說:“所以,你追問那些遺忘的過去有什麼用?”

“但…”他就是想知道。

她用手指制止他的話。

“噓,我們今晚不要談那些不存在的事,只談我們兩個人就好了,好嗎?”

“我們兩個人?”誘人的在離他僅僅數公分遠的地方吐息:“…你今晚會來這裡找我,就是對我們之間遮掩不住的引力有進一步的認同,不是嗎?你難道想否認?”她仰首望進他的眼睛,要求他誠實的答案。

“…我…”撇開眼,他還不想對她坦誠自己的心,而她的表現也不足以讓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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