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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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穿過架設在兩座府邸中間的天橋簷下,由這處眺去,不遠的荷池也不見半點綠意,濃霧瀰漫其上,頗有飄渺不知湖水寒的意境。

程銖指著霧氣蒙朧的池面“如果是荷月的時候來看,一定很美。”嗚,可是梅莊收費好貴,為什麼她家主子從不讓她在冬月以外的時節來梅莊送拜帖?

“那是當然,不只美,還很香呢,我們梅莊的荷蓮可是城內一絕,不過要賞蓮,自然得到荷亭裡,一邊喝藕茶一邊剝蓮子,那才是享受。到梅莊賞荷,大人一名收二十兩,小孩五兩,六人以上另有折扣,歡攜家帶眷噢。”梅勞附和的同時還不忘替自家拉生意。

嗚,天價。

程銖自我安也自欺欺人地回道:“不用了,我們程府自己也有荷池。”只不過少到只有荷花兩、三枝。

“對了,勤大哥、勞大哥,為什麼我家主子從不在其他月令邀梅四爺過府?他不掌事的月份不是比較清閒嗎?”

“銖姑娘,這個你該問自家主子吧?”梅勤和梅勞失笑道。

“我家主子不肯說,只代我別多話。”可是她好想在其他月份被請進梅莊,就算只是不小心瞄見幾朵牡丹她也高興,這樣等於淨賺二十兩銀子耶!

“我想程府王子大概也知道,在其他月份來邀我們四當家做客壓沒有任何意義。”程銖仍是一臉困疑“為什麼?”

“四當家還在睡呀。”兩人答得理所當然。

“還在睡?叫醒他不就好了?”梅勤、梅勞這回可笑得不客氣,眼見偏廳就到了,他們不答反道:“你自個兒去叫叫看羅。”兩人推開門,將程銖領了進去。

側廳裡相當暖和,幾個火盆子烘煨著熱氣,與門外形成了對比強烈的溫暖與冰寒,廳裡的桌上伏臥著一道白身影,披散的長髮不僅垂落雙肩、雙臂,甚至像是瀑,披洩在桌面上。

“四當家,程府的銖姑娘送拜帖來了。”梅勤輕喚桌上動也不動的睡人,可是沒得到半分回應,他伸手搖了搖梅四的肩。

“四當家?”

“唔…”好半晌,趴在桌面的梅四有了反應,輕輕呻嘟囔,換個姿勢…再睡。

梅勤、梅勞同時瞧向程銖,饒富興味地看著那張傻愕的俏顏。

“你們…確定那個人是梅四爺嗎?”怎麼跟她以前送拜帖時所見到的梅四爺不太一樣?

“再確定不過了。你沒瞧見他袖口上黹的白梅繡嗎?全梅莊只有四當家有,這可是咱們二當家重金差人替四當家縫上的。”

“可是…梅四爺不是應該那樣…怎麼是這樣…那、那個梅四爺又是怎麼回事?”一堆那樣這樣,連程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樣。

“就說了今年四當家還沒醒嘛。”梅勤還是隻有這個答覆。

“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

“今天、明天、十天後,或是下個月?”梅勤、梅勞有默契地一聳肩,不負責任大猜測。

“怎麼這樣!”程銖的叫嚷讓趴在桌面上的人有了甦醒跡象“唔…好吵…”見狀,程銖提起裙襬奔近他“梅四爺!我是程府的程銖呀!我奉主子之命送拜帖給您了,您快別睡了!”

“程府…又到了冬月嗎?”很勉強地,梅家小四…梅舒心終於拉開了臉頰與桌面的距離。

“是呀,昨天才下完了今年第一場瑞雪。”程銖忙回道。

“為什麼…我還是好睏…”是呀,以往在瑞雪初降的前十,梅舒心早就擺脫九個月的睡樣,正式接掌梅莊接下來三個月的大小事務,可是今年他不僅醒得晚,甚至連梅莊的梅樹也隨著他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夕,花苞都還沒結一個哩。

明明睡了九個月,但他還是覺得困。

右頰又黏回桌面,展開另一場冬眠。

“梅四爺!您快別睡了!您這樣人家沒辦法回府差的!”程銖跺了跺三寸金蓮,惱火地道。

“拜帖…擱著,回去…差。”梅舒心右手吃力地揮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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