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刀貫喉者才是決定戰局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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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小刀的真正作用是雕刻木像的,現在用來殺人,令他心裡很不舒服。方純故意用“搜出小刀”這個小花招引了香雪蘭的注意力,也降低了她的警惕,才讓最後的“一刀貫喉”完美上演。

葉天覺得,自己又做了一回任由方純擺的道具。彷彿她是通觀全場的導演,其他人全都是聽話的演員,何時登場、何時退場、何時倒下,都在她一板一眼、淡定從容的指揮之下。

“一回生,二回,我相信咱們的合作永遠都是天衣無縫的,你說呢?”方純略帶歉意地笑著問。

葉天不置可否地苦笑一聲,走上臺,彎俯視香雪蘭。

“原來,你才是真正能決定戰局勝敗的人,我實在是太低估你了,不過你…你…你殺了我,永遠沒人能解釋沃夫子在瀘沽湖那夜究竟…究竟發生了什麼?嘿嘿,嘿嘿…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石化…石化…”香雪蘭的臉變為死灰,原本光滑的額頭上開始泛起一層溼漉漉的死光。

那把小刀從咽喉正中刺入,從頸後大椎上方三指處透出,穩、準、狠、絕之至,連一絲一毫搶救的餘地都沒有。葉天在海豹突擊隊學到的最重要的生存法則就是“當斷則斷、不留後患”剛剛那種情況下,只要小刀準頭稍微偏出,不能封住對方的哽嗓咽喉,香雪蘭一聲令下,現場就能演變為一場微衝子彈如瓢潑大雨的大屠殺。所以,狹路相逢之戰,容不得半點憐憫與遲疑。

“會嗎?”葉天苦笑“抱歉,如果你不把我上絕路,自己就能留下退路。但是,你沒有,所以,我沒有第二種選擇。”

“石化…石化…沃夫子的石化…”香雪蘭渾身搐了一陣,嘴角緩緩地湧出了鮮血。

段承德也走上來,默默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香雪蘭。

葉天起身,低聲說:“段兄,剩下的事就給你了,麻煩你替我收回小刀,那是我身邊最重要的東西。”刀一拔,香雪蘭立死,能夠妥善處理最後一幕的,只有段承德。

葉天向外走,司空摘星立刻喋喋不休地跟在後面:“葉天,喂,等等我葉天,那架攝像機提供的情報怎麼樣?等等,你還沒付錢呢!”他們一路回到手術檯所在的密室,服部九兵仍然仰面躺著,失神的雙眼瞪著頭頂的無影燈。地板上,汙血匯成了一幅古怪的象畫,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死了。”司空摘星連蹦帶跳地衝過去,搶先發出遺憾的嘆。

葉天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替服部九兵闔上了眼瞼。

“忍蛇”是忍者用身體畢生培育的生物武器,猶如煉蠱師們自小就深植體內的“護身蟲”蛇與人、人與蟲因長久相處而漸漸有了心靈應,兩種不同物種的生命融為一體,休慼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香雪蘭攫走了服部九兵肋骨下的“橫須賀之忍蛇”等於是對他的謀殺。

“我覺得,這個老本鬼子腦子裡還藏著很多好東西呢!就這麼死了,真他媽的可惜。葉天,你下一步要去哪裡發財?會不會帶人追擊北狼司馬?能不能…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嘿嘿,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只是想看看司馬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司空摘星嘻嘻哈哈地笑著,迅速繞著手術檯轉了一圈,把服部九兵的上上下下搜了個遍。

葉天搖搖頭,蠱苗部落肯定要去,但他不願與北狼司馬起正面衝突,因為此行是為了救小彩的命,與黃金堡壘、超級武器等等毫不相干。

“你——你?”司空摘星急了“我把攝影機都送給你了,把你當自己人,可你倒好,這麼不給面子了?”葉天正回答:“司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去追趕北狼司馬吧。我已經決定帶小彩進山,小孩子的命尤其珍貴,容不得半點馬虎。你跟我們走在一起,就是最不安定的因素,會害死小彩的。”他把白單往上拉了拉,蓋住死者的臉部,面部表情凝滯冷肅,猶如一尊佛像。

誠如司空摘星所說,服部九兵身上藏著太多二戰期間的秘密,就像一塊記載歷史的活化石,就這樣死在香雪蘭刀下,是一種莫大的損失。

波詭雲譎的二戰歷史給了史學家、軍事家們以絕好的研究學習的資料,足以寫成千萬本汗牛充棟的煌煌鉅著。只不過,被那些所謂的“真相”湮沒的“真正的真相”卻又多如滿天繁星,數不勝數,窮極人類智慧、人類歷史也發掘不盡。

葉天知道,人類一直都在發掘秘密,但同時又在這個過程中創造更多的“秘密”無休止,無窮盡。美國五角大樓麾下的“51號地區”就是這樣一個被無數秘密堆砌起來的“秘密”組織,而他因工作關係,數百次進出“51號地區”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再見,安息吧。”他向服部九兵的遺體深深鞠了個躬,不知怎的,竟然有了兔死狐悲之

刨除了國籍、門派的區別後,大家都只是身不由己的江湖人,為著不同的使命而奔走戰鬥,直到被一堆黃土掩埋,腐朽成灰塵,幻滅為磷火。百年之後,中國人與本人、忍者與俠士毫無不同,都只是史捲上可見或不可見的一個名字。

司空摘星想了想,訕訕地笑著,摘掉鐐銬,一個字走了出去。等到出門,又悠悠地嘆氣:“葉天,其實那是段承德的孩子,治不治病,去不去山裡,都是他的事,你何苦攬這些亂七八糟的活上身?以你的身手,隨隨便便開個價出來,八方勢力就會爭著搶著聘請你加盟,不一定非要為老段出力。你、我再加上方小姐,咱們三個結盟的話,絕對不次於北狼司馬的隊伍。喂,考慮一下,要不要一起幹?”葉天冷笑一聲,堅決地搖頭。

“你…你…就沒見過你這麼毫無進取心的人!”司空摘星徹底死心,悻悻地丟下這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空曠的密室中,只剩葉天與屍體。

過金沙江進山之路,並不平坦,但葉天既然做了選擇,就會一直走下去,直到解決問題。

此刻,他輕輕地撣掉了衣袖上的浮塵,淡淡地笑著,自言自語:“真正的戰鬥,就快要開始了,不是嗎?”蝴蝶山莊度過這場劫難後,段承德大病不起,連續兩天都要靠強心針、營養劑、輸血包支撐。阮琴一直陪著他,寸步不離,全天候心照顧。在香雪蘭控制局勢的時候,段承德一度想上演“苦情計”藉機向香雪蘭發動反擊。經過那種生與死、血與火的劫難折磨後,他與阮琴之間的情似乎更深了一層。

司空摘星沒打招呼就第一個離去了,他已經被黃金堡壘之類的神奇傳說住,大概是一個人渡過金沙江西去了。

第二個離去的是少年藏僧迦楠,臨別前,他夜訪葉天,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我的師父夏瑪諾布仁波切說過,世間一切詭變看似紛紜忙亂,實際卻是有線路可循的。他畢生苦修,只是為了參透‘如何讓天下萬眾止戈’的秘密。昔在天龍寺後面的雪山上,他藉助萬年寒冰古的力量,不飲不食,閉關三十三天,終於領悟到,化解兵戈的起源就在大理無為寺。於是,他拋下尼泊爾天龍寺的權利與名譽,孤身東來。在無為寺,他跟服部九兵討論佛法、棋藝、武功、道義、僧辯、禪機,試圖用個人智慧化解天大的危機。他一直把自己當做錘頭,要敲碎服部九兵那塊頑石,把充滿戾氣的對方改造為大義凜然的衛道者,找出對方記憶中‘超級武器’的秘密。我帶人來到大理之後,師父坦承自己已經失敗,服部九兵的靈魂結界力量太強大,他非但不能改造本人,反而受到荼毒反擊,受了眼中的內傷,只能躲在‘鍾室’裡,以‘靈魂自囚於長生藤內’的方式養傷。”事實證明,夏瑪諾布沒有躲過最後一劫,藏經閣一戰,他還是不能控制服部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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