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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不休。

就在雙方混戰時,突然天際金鳳鳴叫。士白抬頭一看,竟發現冷山嵐挾持顧思元離開漠奚峰。

不好,中計了。士白無心戀戰,虛晃一招,追趕冷山嵐的身影而去。

鳳儀臺的城牆外,冷風蕭瑟,沙塵漫天。

士白與冷山嵐等人對峙,長劍飲血,分毫不讓。

“把人出來,饒你們不死。”宣衿言倚靠軟塌,看著士白哂笑道:“士白尊上,您好好看看現在的情況,您如果能跪下來求我們,興許您還能看到顧師兄最後一眼。”

“放肆!”士白雙眼通紅,全然沒有以往的寬厚溫雅的長輩模樣。

冷山嵐開門見山道:“尊長,本凰不為難你。只要你能出東煌陽火的火種,就此歸隱山林,不再與魔界狼狽為,顧師兄自會安然無恙。”話甫落,紫袖輕拂,顧思元出現在冷山嵐身後。

士白看著臉慘白奄奄一息的顧思元,渾身都在顫抖,心也跟著一起疼。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沉聲道:“這就是火種。”瓷瓶應聲落在冷山嵐手裡,仔細看了一眼瓶中隱隱閃爍的紅光。冷山嵐與宣衿言對視一眼,隨後下令放人。

顧思元被人推著緩緩走向士白,一顆心還懸在喉間,那種恐懼與慌張,能瞬間要人命。

士白大步上前蹲在顧思元身邊,握住他的手反覆親了親,雙手不受控制地發抖,似笑似哭地說道:“元兒你受傷了嗎?沒事沒事,我們回家。”顧思元緩緩睜開眼,吃力地抬起手撫上士白的臉,氣若游絲地喚道:“師……尊——”話音還未落地,洶湧的鮮血如爆破的水缸。滾燙粘稠的血噴在士白臉上,灼燒他的肌膚。

他的視線被鮮血模糊,連呼都停止了。

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喉嚨上有一道深不見底的傷口,想一隻利箭貫穿脖頸。

士白突然撲過去用手堵著顧思元的傷口,不停地喚他:“元兒你醒醒,不要睡啊,元兒,我們回家了,元兒!”鮮血從指縫中走,如細沙如溪水。

士白看著堵不住的血,看著雙眼緊閉的人。張著嘴悲痛絕,懷中人已漸漸沒有了溫度,他抱著顧思元的腦袋,不停地呼喚。

一旁冷眼旁觀的人還不忘說出義正言辭的判詞。

冷山嵐沉聲道:“尊長,善惡終有報,望你後謹記,切勿再為虎作倀。”宣衿言慢悠悠道:“士白尊長,你是非不分,為了一己私慾背棄師門、捨棄蒼生。實在罪孽深重,希望你留著這條命好好懺悔贖罪吧。”士白跪在地上,抱著顧思元時而低頭痛苦,時而仰天大笑。

所有血都與顧思元一同盡,眼神渙散空,幾乎崩潰地吼道:“哪有什麼是非對錯,善惡與否,不過各走各的路罷了!”冷山嵐臉上難得出現怒,憤然道:“僅僅因為喜歡一個人,為了自己的私情,你就可以捨棄天下大義嗎?”

“喜歡?”士白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突然大笑,雙手緊緊抱著顧思元的腦袋,喪失理智地喊。

“我對他,從來就不是這種一時興起的情!”天際烏雲密佈,大雨滂沱。

士白抱起顧思元,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腳下泥濘,摔倒了又爬起來。

室內紅燭高燃,所有的佈置都如在密中一樣。

士白將顧思元放在上,俯身輕吻他的額頭,彷彿他只是睡著了一般。

“元兒再睡一會,我去給你找回魂丹。和那次一樣,你吃了就又能見到我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了。”士白離開榻在屋內翻箱倒櫃,嘴裡不停地呢喃:“回魂丹,回魂丹,在哪呢?明明放在這裡的,在哪?回魂丹,回魂丹……”他從暴雨找到雨息。

冷風吹刮木窗,掀起曳地幔。

如樹葉掠水般,幔拂過案桌,絆倒了一個小瓷瓶,沿著桌面滾在地上。

“啪嗒”一聲,瓷瓶摔碎,裡面的火種像頑皮的小球咕嚕咕嚕滾到邊。

士白魂不守舍地繼續翻找,嘴裡一遍一遍的嘀咕,猶如一個嘮叨的老人。

永夜不休,暴雨如注,卻澆不滅漠奚峰的大火。

古今多少事,都在灰燼中。

情愛與糾葛,轉眼已成空。

室內青煙陣陣,古梁如一尊石像坐在木椅上。

沈孟莊站在他身前,拱手作揖道:“如今蒼生有難,弟子懇請尊長相助。”古梁靜默了許久,久到香爐燃燒第二遍才緩緩睜開眼,沉聲道:“破解魔界開結界的陣法只有一個法子。”

“需用玄玄時的成年男子之血,引天火入陣,方可消解活人之血。”

“玄玄時……”沈孟莊輕聲呢喃了一遍,也就是說,要救三十萬人,就必須犧牲一個人?

他眉頭緊蹙,心中不是滋味。

三十萬人是人,一個人也是人,他如何能擅自決定他人生死。

古梁沉默了許久,繼續說道:“我昨算過一卦,如今暗境中,玄玄時出生的成年男子,恰有一人。”沈孟莊看著他,等待最後的答案,掌心中冷汗涔涔,心跳也莫名的加快。

古梁目光深邃,靜靜地看著他,手中的羽扇突然頓住。

窗外的落葉隨風落在水窪裡,泛起層層漣漪。

案桌上,最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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