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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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四小時,潔絲就和全巴黎人一樣得知丹恩也受到邀請。
不必是天才也猜得出這是怎麼回事:大家認為她和丹恩應當提供主要的娛樂。她還知道有許多人以金錢打賭她和丹恩相遇時,會有怎樣的表現。
她不想和這件事扯上任何關係。
妮薇卻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他去你沒去,他會到丟臉,”她說。
“哪怕他只是想要去,無論動機為何,但得知你不會出席,他也會到丟臉。我知道這既不合理也不公平,但男人經常如此,尤其事情被
成跟自尊有關的時候。你最好出席,除非你寧願冒險,
得他為了撫平受傷害的
情,而衝去找你算賬。”雖然潔絲非常懷疑丹恩會有
情可受傷害,但妮薇比她多了幾十年和男人…而且是許多男人…相處的經驗。
因此他們接受了邀請。
~~~丹恩無法決定威林頓夫人的請柬該如何處理。
他有點想燒掉它,有點想在它上面小便,又有點想把它進威林頓夫人的喉嚨。
最後他把它扔進一個衣箱,箱裡有各種旅遊紀念品,以及一頂壓扁的女帽和一把有縐飾的雨傘。他告訴自己,六個月後他可以看著那些東西大笑。然後他要燒掉它們,一如多年前他燒掉蘇珊第一次碰他的手時他所帶的手套、從她帽子上掉落的羽,以及邀請他去她叔叔家參加鴻門宴的短柬。
現在,他只需決定最好用什麼方法對付崔小姐,以及那些指望她創造奇蹟、迫使惡魔侯爵屈服的偽善者。
他十分清楚威林頓夫人邀請他的原因。巴黎社界最想看到他栽跟頭,如果是栽在一個瘦弱的英國老女處手中,那就更有趣了。他可以確定,巴黎每個自以為是的笨蛋都在祈求他敗在她的手下,而且是輸得越難看越好。
他們想看一出道德劇“美德勝利”之類的垃圾。
他可以讓他們屏息等待到窒息,而舞臺上仍空無一人。他很喜歡那個畫面:幾百個人快要因懸疑而死時,惡魔侯爵卻擁著濃裝豔裹的女,在別處談天說笑並暢飲香檳。
但,當面嘲笑他們也不錯。大搖大擺地走上舞臺,演一出令他們永生難忘的戲。那個畫面也很有引力:惡魔大鬧巴黎市郊的豪華舞廳一個多小時。然後,壓軸戲上場,他一把抱起崔潔絲小姐,跺跺他的分趾蹄,在一團煙霧中和她一起消失。
他一想出那個畫面就馬上予以摒棄,因為它正好與他的目標對立。
他不可以理會她,那樣才能使她和其他人明白,她無法支配他。他最好還是隨便選幾個女人拖走,再把魂不附體的她們丟在墓園裡。
但那樣也很費事,而巴黎人不配得到這麼多娛樂。最好還是讓他們失望而死。
於是,他就這麼左思右想地直到舞會當晚。
~~~潔絲沮喪地抵達舞會會場,接下來發生的事絲毫沒有使她的心情好轉。
舞會前她花了好幾個小時梳妝打扮,抵達後則花了兩個多小時忍受女賓客比較巧妙、和男
賓客沒那麼巧妙的旁敲側擊。
十一點半時,博迪已經在玩牌室輸了幾百英鎊,喝得爛醉如泥地被送回了家。此時,妮薇正和亞邦偉公爵第二次共舞。她天使般的表情說明她今晚幫不了潔絲,那個法國貴族打動了她。妮薇被男人打動時,便無心處理其他的事。
若在平時,潔絲可以用略有趣的超然目光來看待祖母的
漫弱點。現在她打從心底瞭解妮薇的
受,因此絲毫不再覺得有趣。
焦躁不安、寂寞難耐和百無聊賴的滋味並不好受,因為夜午將至,那個可惡的傢伙卻懶得駕臨。她恨自己明知道他不來比較好,卻還是希望他來。
她甚至保留了兩支舞,希望魔王陛下會心血來地將她拉進舞池。現在看著妮薇和那個英俊的法國貴族共舞,潔絲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丹恩決不會像亞邦偉那樣,面帶溫柔笑容地凝視她。如果潔絲用妮薇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望著丹恩,丹恩只會當面嘲笑她。
抹去不理的失望,潔絲對最熱切的兩個追求者讓步。她把保留的一支舞許給顧邦肯,另一支給薩羅比勳爵。
在摺扇最後一空白的扇片寫下名字…這把扇子將成為她在巴黎參加的最後一場盛會的紀念品,薩羅比極輕聲地說:“我看到你沒有留舞給丹恩。你確信他不會出現嗎?”
“你認為會嗎?”她說。
“你有聞到一股硫磺味或看到一陣青煙預告他的來臨嗎?”